高门俏长媳/重生四零:高门俏长媳(7)
“咣当——”
碧鸢手中的托盘掉落,碗碟碎了一地。
“凝香!”
碧鸢飞快地奔向凝香,“凝香,凝香……”
凝香倒在地上,宛若一个破败的布偶,她的嘴角,身上全是血,碧鸢根本不敢随意碰她。
她红了眼,抬头愤怒地瞪着谢逾白,是敢怒不敢言。
昨晚,谢逾白一行人连夜赶来,终于在天亮之前抵达璟天城附近的泰安城,并且寻了当地一家名为丽都的酒店入住。
丽都酒店位于姜阳闹市区,早上不乏有其他房客被报童的卖报声给吵醒的。
凝香这动静,引得房间里听见动静的其他客人,纷纷打开房门,探出脑袋。
什么我家格格心中已有所属,什么公然抗旨,难不成,早上报童嚷嚷的东珠格格大胆逃婚,皇室与魁北富商谢家的联姻或将告吹竟不是捕风捉影,而是确有其事?!
走廊上本就挤满了看热闹的人。
谢逾白对凝香这么一出手,挤在走廊上的人群更是炸开了锅。
“打人啦!”
“打人啦!”
“废话,要是你媳妇儿跟人私奔,给你戴绿帽子。你丫鬟还有脸要你成全,你他妈能忍住不动手?”
“都什么年代了?大宴国早就名存实亡,现在可是民国时代,也不实兴什么包办婚姻,都提倡恋爱自由了好伐啦?格格!我支持你!”
“嘘……小声点!你不要命了?!你支持格格,岂不是要跟谢逾白对着干?商场罗刹的名号你没听过?得罪谢逾白这个活阎王,我看你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真是活得不耐烦了!走,走,跟我回房间去!”
“怎么的?他逾白纵然权势滔天,难不成还敢光天化日之下在酒店行凶?”
“妇人短见!走,跟我回房!”
“别啊,我热闹还没看够呢……别拉我,死鬼!是说了你别拉我——”
不得不说,凝香这一举动不可谓不聪颖。
历史早就已经民国,皇城那位只留着虚假的皇帝头衔,毫无实权。
这种严峻的形势下,皇帝老儿如何能偶安心地坐在龙椅上?
最好是,找一可靠的靠山。
自古姻亲是帝王求和跟稳固统治的手段。
于是,这才有了这场瑞肃王格格与谢骋之的长子谢逾白的这次联姻。
士农工商。
旧时,商人是最被士大夫乃至皇室们所瞧不起的了。
今非昔比。
皇室式微,财政亏空。
富可敌国的魁北谢家,自然成为最佳联姻对象。
谢逾白父子乃使当今圣上都不敢直接得罪的人,凝香一个小小丫鬟又如何敢直接开罪谢逾白?
实力悬殊,唯有剑走偏锋。
借人言造势,借舆论起势,从而达到迫使谢逾白妥协的目的。
舆论,从来是一把最为锋利的刀,往往能够杀人于无形。
凝香之所以敢公然求谢逾白成全,便是在赌,赌谢逾白不敢当众杀她这个格格的贴身丫鬟,
所谓打狗还得看主人。
万岁爷忌惮谢骋之父子,谢骋之父子又何尝没有顾忌?
凝香有一颗七窍玲珑心。
谢逾白又何尝是个傻子?
凝香心底的那些弯弯绕绕,他如何猜测不出?
谢逾白不信凝香一个小小丫鬟,便能有如此心计,她的背后定然是有人指点。
谢逾白脸色冷冽如璟天城冬日屋檐外的冰梢,沁凉的目光落在紧闭的门扉上。
这个胆大包天的丫鬟是她的人。
求他成全。
爱新觉罗.东珠。
这便是你的意思么?
你借用舆论,要本大少放手,成全你跟另一个男人的双宿双栖?!
谢逾白并不知道这是凝香一个人的意思,还以为叶花燃已醒,小丫鬟是受了叶花燃的吩咐,脸上的神色也就越发地冷峻。
“求大少成全!”
凝香擦拭唇边的血渍,从地上艰难地爬起,磕头不断。
谢逾白拔出腰间的枪支,抵在了凝香的额头。
凝香眼露惊惧,终究是不躲不避,眉宇间是视死如归的决绝。
“不!你不能杀凝香!格格,格格不会放过你的!”
碧鸢扑身,挡在了凝香的前面,情急之下也唯有抬出格格,希望这个煞神能够有所顾忌。
谢逾白扣动手枪的扳机,眼神嗜血,语气森然,“不过是一个丫鬟,本大少倒是看看,你家格格,要如何不放过我。”
“吱呀”一声,房门在这时打开。
谢逾白持枪的手微微一僵。
身后传来虚弱的脚步声。
叶花燃踉跄地从房间走出。
像是有一万年之长,终于,他们的目光缓缓地对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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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黑化007】亲吻
眼泪,就那样毫无预兆从叶花燃的眼角滑落,顺着她的脸颊蜿蜒而下。
叶花燃的眼泪令谢逾白的心情莫名烦躁。
他左边脸颊上包裹着纱布,下颚绷紧,目光落在她的身上如同霜雪过境,吐出的每一个字都像是裹了一层冰渣子,森冷刺骨,“爱新觉罗.东珠,想要本大少成全,你死了这条心。”
——
“爱新觉罗.东珠。想要本少成全,你死了这条心。”
叶花燃的心脏不受控制地疯狂跳动着。
直到此时此刻,听着谢逾白说出与上一世一模一样的警告,叶花燃这才确信,自己是真的重生了!
她重生了!
她重生回到了她十六岁那年,回到了大错尚未铸成的那一年!
叶花燃近乎贪婪地盯着眼前过分年轻,甚至是稍显青涩的谢逾白。
叶花燃步伐虚弱地上前。
副手何步先冷着脸,凶神恶煞地谢逾白的面前,被谢逾白用冰冷的眼神制止。
何步先把牙一咬,只得心不甘情不愿地退到大少的身后,一双虎目还在瞪着叶花燃。
大少怕是中了这小格格的盅!
这小格格还没有长成,就已经会跟男人私奔了,说明骨子里就不是个安分的,大少何不直接提出解除婚约拉倒,还跟这皇室的小女娃费哪门子口舌!
叶花燃丝毫没有察觉何步先愤怒的眼神,事实上,此时此刻,她的眼中,只有谢逾白一人。
生怕眼前的一切不过是镜花水月般的幻境,叶花燃的指尖颤抖着地,轻抚上谢逾白的脸庞。
她这一魔怔般的举动,别说是谢逾白身侧的何步先瞪圆了眼,凝香跟碧鸢两个贴身丫鬟更是见鬼一般地盯着她们的格格。
格格该不会是被烟火熏坏了脑子?!
谢逾白更是僵硬着身体,动弹不得。
叶花燃丝毫不知道自己这一番出格、反常的举动给众人造成怎样的冲击。
她的目光是那样地专注,指尖一寸寸地抚过谢逾白粗浓的剑眉、笔挺的鼻子,最后,落在他左边脸颊包裹的渗血纱布。
眼泪如掉了线的透明珠子,簌簌地落下。
这张脸,日后留下了可怖的烧伤,商界修罗名声更甚,却也因为脸颊有损被谢家那般族人大肆攻击,直言大少面容有损,小儿见之啼哭,妇人、胆小者见之肝胆俱裂,如何能够接管谢家,成为谢家家主?
谢家家主,如何能是一位面容有损之人?
明明,归年才是谢家正统,是谢骋之与原配夫人柯绵芳的嫡长子,是名正言顺地谢家家主!
是因为她,都是因为她啊~~~
是因为她,谢逾白才在日后夺权之路走得那样艰难。
可是前世的她又做了什么?
前世,她先是在门内听见凝香跟谢逾白两人之间得对话。她听见凝香为她那一声声头磕于地的肉体碰到硬物的碰撞声,凝香被踹飞,碧鸢的惊呼声,推开门,入耳的便是他的这句“爱新觉罗.东珠。想要本大少的成全,你死了这条心。”
当时,她的心底恨透了他。
她清楚地记得,那一年,她将她的脖颈凑近他手中的匕首,“谢逾白,除非你现在就杀了我。否则,想要我嫁给你,此生绝无可能!”
她也清楚地记得,谢逾白那双赤红、可怖的眼。
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当时她以为她必死无疑,决绝地闭上了眼。
是凝香跟碧鸢的欢悦的惊呼声,令她再次地睁开了眼睛,抵着她的匕首不见了,那个男人也早已不见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