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门俏长媳/重生四零:高门俏长媳(186)
他不明白什么?
在谢逾白困惑目光的注视下,叶花燃弯唇,清澈的眼底,清晰地倒映出谢逾白一人的身影,“归年哥哥,我喜欢的从来不是什么珠宝首饰,也不是名表口红。我喜欢的是,送礼的这个人啊。”
第149章 【黑化156】似蜜
“我看老头子真是老糊涂了!一个进出口贸易这么大的项目交给那个杂种也便罢了!竟然将港口、水运这么吃钱的产业也一并交给那个那种打理?他这是将玩大晏约定成俗,嫡长子需继承家业的那一套呢?是当真欺沐家都没人了么?!当初我怀了你的那一年,他可是亲口允诺于我,只要我生的是男孩,将来定然会立我儿为谢家家主的!现在,他是打算出尔反尔,食言而肥?!港口、水运……他忘了当初他是怎么拿下魁北的水运线,那港口又是怎么批得下来了的么?全是靠我沐家从中周旋啊!他怎么敢,他怎么敢?”
谢骋之并未公开将谢家名下港口以及水运一并交由谢逾白打理一事,谢逾白也没有蠢到要给自己树敌的地步。
然而,消息还是传了出去。
谢宇轩是同骋之洋行某位管理层吃饭时,从对方口中得到的消息。
那日,谢骋之在会议当中,亲口提了要求,要求谢逾白需在今后工作当中,提点、提点谢宇轩这个当弟弟的。
会议上他倒是答应得爽快,可散会后原来如何,后来还是如何,根本一点改变都未曾!
谢宇轩已经察觉到父亲要对他这个大哥重用的意思,危机感令他不敢再日日出去寻花问柳,每日都准时、准点到洋行上班。
可洋行的那帮人并不如何将他放在眼里,大哥又根本不交给他事做,以致人人忙得脚不沾地,他却只能日日对着办公桌茫然、发呆。
请洋行的一些管理层吃饭,拉近他同管理层之间的距离,还是沐婉君给儿子出的主意。
便是谢宇轩亦未曾想到,这几位管理层喝多了,你一言我一语地讨论起了洋行目前的形式,也便将谢逾白刚从父亲谢骋之手中接过谢家港口、水运这两项业务的事情给说漏了嘴!
谢宇轩当时险些没有将手中的酒杯给打翻!
想当初,他想要进洋行之前,求了父亲多久,恳求父亲将港口同水运交由他打理,父亲只说他资历尚浅,需要进公司历练一番,只是不肯答应。
他求了那么久,父亲都不肯松口。
如今,竟这般轻而易举地交由他那个大哥打理?
谢宇轩自是不敢去质问父亲的,这天晚上,他只一杯又一杯地喝着闷酒,喝得醉醺醺之后,回来便去了他母亲的房中,同母亲诉说他心中的委屈。
“敢不敢的,父亲都已经这么做了。妈,我们现在应该好好想想对策。假若,假若父亲当真属意要选大哥当谢家的家主,我们该怎么……”
对于儿子大晚上的喝得醉醺醺地来找自己,沐婉君自然是动怒的。
然而,在她听说了丈夫竟然将港口、水运这两项重要业务交给谢逾白打理时,对于丈夫背叛的愤怒早已盖过了儿子不成器的愤怒。
“他敢?!他要是当真敢让谢逾白当上谢家的家主,那我便立即将他这些年所做的那些见不得光的事情全部都抖落了出去。到时候,我们大家就来一个鱼死网破!”
“妈妈,我们当务之急,是要想想法子才好。您又何必,何必说这些气话呢。”
谢宇轩大半夜地来找母亲,让母亲帮忙想想法子,可不是为了听一个鱼死网破的法子的。
他是谢家五公子,谢家要是出了什么偏差,那他还能好好地当这谢家五公子么?
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在这点上,谢宇轩看得比谁都清楚。
沐婉君也只是在说气话。
所谓鱼死网破,那是不到万不得已的下下策。
牵一发而动全身,倘若她当真将谢骋之这些年做的那些子事儿给倒了出去,那谢家基本也就玩完了,这对她也绝不是一件好事。
嘴里还是道,“哼!气话?你焉知母亲说的仅仅只是气话?只不过是事情尚未发展到那一步罢了,倘使事情当真发展到了那一步……罢了。现在且不说那些个丧气的话。我儿说得对,当务之急,是得要好好想想应对之策。”
“父亲若是当真铁了心,要选兄长当家主。我们,我们又当如何呢?”
也是沐婉君将这个儿子保护得太好了,都已经是二十岁的大小伙了,遇事还只会喝得醉熏熏的,用酒精来麻痹自己,只会垂头丧气地问母亲该怎么办,自己全然没有任何主意。
婢女芙蓉端上一碗醒酒茶。
“有母亲在,你慌什么?先把这碗醒酒茶给喝了。大晚上喝得醉醺醺地回来,也不知道像是什么样子!”
有母亲在……
是。
过去母亲是百般受宠,可母亲是否有想过,父亲都几日没有到您的房中来了?便是来,哪一次不是例行公事般地在您这睡一晚,第二天天不亮就回去,回到了……回到了十七姨娘的身边?
谢宇轩想到沐琼英,心里头便狠狠一抽。
他恨心上人的狠心,狠她转身便投入他父亲的怀抱,令他蒙羞、耻辱;他恨父亲为老不尊,年纪再大哥几年都可以当琼英的爷爷,竟然将人纳为他的姨太太;他更恨母亲!
当初,如果不是母亲一心反对,琼英早就点头,答应嫁与他,又怎么会,又怎会有今日难堪局面?
可他这些恨,这些苦闷,对着母亲,他是一个字都说不出口。
他知道,他现在还不能将母亲给得罪了。
他需要,他需要母亲,替他谋得谢家家主的位置!
沐婉君全然不知她这位宝贝儿子此时心中在想些什么,见他不肯将醒酒茶断过去,只当他是嫌茶苦,他亲自端了醒酒茶,用汤勺,一口一口地喂进谢五的嘴里,“你啊,你什么时候才能稳重些,也好让母亲能够轻松一些,不必总是为你担忧、操心呢?”
“孩儿自个儿来吧。”
婢女芙蓉还在呢,自己都这么大个人了,还要人喂,未免太令人尴尬了。
谢宇轩垂下目光,拿过母亲手中的茶碗,一口闷了。
沐婉君望着那被和喝空的茶碗,露出满意的神色,“放心吧。你大哥不会总是这般顺风顺水的。”
谢宇轩忍着隐隐作疼的脑袋,问,“母亲打算如何?”
沐婉君眼底划过一抹冷凝,“日后,你自会知晓的。”
……
魁北的夏天闷热而又短促,应多的天一天天地凉了起来。
谢逾白逐渐地熟悉了港口同水运的业务,不再需要日日跟进。
他的时间也便稍微能够空闲了一些。
已是立秋。
由新春酒庄掌门人汪新春主办的慈善拍卖晚宴,恰恰是在立秋这一日举办。
巧得很,地点不是在别处,正是汪新春位于洛山的山庄别院。
叶花燃是在马车行至半山腰,听见轰然的瀑布声,转头,她掀开帘子,向马车外张望,一口倒悬的瀑布,映入眼帘。
叶花燃一怔。
才赫然发现,自己要去参加慈善晚宴的地方,竟然就是她一心想要去踏秋赏菊的洛山。
洛山以洛川瀑而闻名于世。
“飞流直下三千尺,疑似银河落九天。”
这首诗描写的虽不是洛川瀑布,可也差不离。
洛川的奇伟、壮阔,可是一点也不输诗中的瀑布。
车子开出一段距离,还能够听见瀑布的水流声。
叶花燃看不够,探着头,向外张望,被男人一只手,给捞了回来。
“小格格是不是以为这山路有多平坦?”
叶花燃瞧瀑布瞧得真入迷呢,冷不伶仃地被抱了回去,刚想生气,瞥见男人微沉的脸色,小声地为自己辩解,“我有分寸的,不会掉下去的。”
也不知是不是老天爷诚心为了打她的脸,她话音才刚落,只听马儿嘶鸣,马车剧烈颠簸了一下。
叶花燃整个人便摔在了谢逾白的怀里,脑袋撞到了他的胸口。
至此,叶花燃方才有些后怕。
要不是归年哥哥箍着她腰间,按照这冲劲,她铁定整个人都要冲出马车之外。
山路外侧,便是断流的溪涧。
倘若她当真掉下去,后果不堪设想。
“抱歉。主子,夫人。前头出来窜出一头山羊来。为了躲避那头山羊,不得不及时勒了勒马。主子,夫人方才没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