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门俏长媳/重生四零:高门俏长媳(13)
生生压抑五脏六腑内翻滚涌动的怒火,谢逾白咬牙,一只手钳制住叶花燃的手臂,生生地强行将人从自己的怀中扯离,他的眼神凶狠,像是要将人拆骨扒皮,“爱新觉罗.东珠,你看清楚,我是谁!”
右手拇指跟食指用力地掐住叶花燃的脸颊,狠厉的眉眼逼近她。
不期然,对上一张满是泪痕的脸。
像是迎面有人陡然忽然一掌劈向他的命门,措手不及,以致身体竟未能做出任何反应。
掐住叶花燃脸颊的手,不自觉地松了力道。
叶花燃的双手紧紧地攀住谢逾白的手臂,仰起白皙的脖颈,如墨的长发披肩,发丝凌乱,叶花燃彤红着双眼,声音嘶哑、粗粝,“为什么不跟我解释?为什么你从来都不开口跟我解释?阿九不是你杀的,你将我关起来,从来也不是为了囚禁,将我成当成玩物,只是为了,只是为了护我周全。桌上的那碗堕胎药,也不是你命人准备的,你事先根本不知情,你甚至不知道那个孩子的存在……还有那日,那日你明明已经身中枪伤,为什么不告诉我?为什么还要背着我走了几十里地,以致最后伤口感染,最终……最终。我哪里就值得你,哪里就值得你连性命都不顾地去爱……”
眼泪像是掉落在地的串珠,一颗颗,簌簌地从叶花燃的眼眶里滚落,
此前,谢逾白听见叶花燃的梦呓,认定了她口中的九哥便是叶花燃私奔的情郎,已是气血翻涌,直至听见囚禁、堕胎、孩子这几个字,方知这些年来在站场上所受的那点外伤根本算不得什么。
仿佛有人举着一块烙铁、倏地烫向他胸口心脏的位置,耳边可听热铁贴在血肉之上时那呲呲的声音。
如果这个时候有人推门进来,会发现谢逾白此刻的脸色骇人得可怕,仿佛一个活生生的人瞬间抽干了血液只剩下一个身体的躯壳,阴骇地伫立在床沿。
这场高烧,不仅仅令叶花燃的体温一再地攀升,更是令她脑海里前世、今生如同烧沸的热水,搅得她混淆了两世的记忆。
她醒着,可她的意识并没有跟着一起清醒过来。
她的耳边是曾经彻夜响起的淅淅沥沥的雨声,眼前场景变幻,她仿佛又置身在那个瓢泼的雨夜——
漆黑的雨夜,狂风吹着军旗猎猎地响,雨点像是冰雹,砸在防空洞的沙土上,炮火声四起,枪声如雨点密集。
倏地,防空洞里钻进一个高大的人影。
身旁一同避难的人被挤开。
男人俊美的脸庞在雨夜里邪魅近妖。
她惊魂未定,脸色煞白。
他伸手,在她的手上摸了摸,有滑腻的触感,来不及深想,只听男人嗤笑出声,“吓坏了?啧?都当了我这么久的女人了,怎么还这么点胆子?”
她生气地拍开,去推他。
耳畔响起一道闷吭,她没在意。
手里被塞入一样硬物,掌心沁凉,“我知道这么多年来,你一直心心念念地想要回到他的身边。只是你我到底露水夫妻一场,这把清刚,是我外祖父一家祖传之物。现在,我将它,赠与你。纵然不能助你以一敌十,或可帮你虎中脱险。”
她惊疑不定,不肯相信男人竟会当真突发善心,终于肯放她走。
男人捧住她的脸颊,重重地咬了一口她的唇,宣布,“吾爱东珠,你自由了”
那是她第一次,称呼她为吾爱。
也是仅有的,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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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黑化016】吾爱(下)
大雨如注,男人高大的身影迅疾地消失在黑浓的雨夜里。
她那般蠢,竟没听出那时他话语里的诀别。
再次听到男人的消息,便是惊闻噩耗。
此后,每次入夜,她的耳边便总是淅淅沥沥地下起雨声。
悠悠生死别经年,魂魄不曾入梦来。
他竟一次都未曾到访过她的梦境。
唯有她一人,徒留她一人,困在那个雨夜不得出。
“谢归年,我恨你,我恨你!你知不知道,我真的好恨你?!‘今春看又过,何处是归年。’归年,你知道吗?锁梦楼的杏花又开了。你为什么,为什么那般狠心,从来也不回来看看我?你回来看看我,你回来看看我,我求求你,就当是我求求你,你以后经常回来看看我,好不好?好不好?”
是魂魄也好,是精怪也好,她不怕他!
叶花燃赤红着眼,扑进谢逾白的怀里,握拳的双手捶打他的肩膀。
她在他的怀里泣不成声。
恨他那日为什么背部早就已经中枪受伤,还要回去救她,恨他为什么那般狠心,此去经年竟一次都不曾到访过她的梦境,更恨他既然强行要了她,将她囚禁了那么长的时间,最后的最后,为什么还要交代他的知己、下属,统统不许为难她,放她离开,为什么不索性,将她一起带离这个不再有他的世界!
她曾被一团火焰炙热地、汹涌地爱过,从此以后,又怎会眷恋飘忽的、微亮的萤火?
她的眼泪,一滴一滴,砸在他的胸前,那一声声地“归年,你回来看看我,我求求你回来看看我”,更是犹如啼血的雌鸟骤失雄鸟,声声盼君归。
身体里被抽走的血液又一点一点点地回流,谢逾白从冷僵的石化状态当中回过神来。
谢逾白疑心,自己是不是听错了,可她准确地说出了他字的出处——“今春看又过,何处是归年”,当年,他的外祖父思慕大晏文文化,又因尤为偏好大晏四季分明的江南,故而给他取了逾白这个名,又定了归年的字,二者均是出自诗圣杜甫的名篇《绝句》,开头两句,”便是江碧鸟逾白,山青花欲燃。”
他们是正经八百订过婚的,她知道他的字亦不稀奇。可她口中的什么囚禁、玩偶、堕胎,是根本子虚乌有的事情。
谢逾白在心底笑自己太蠢。
方才怎么将一个发烧之人所说的话当了真?
小人儿说话颠三倒四,什么囚禁、堕胎,什么锁梦楼的杏花开了,前面几件事他一样不曾做过,锁梦楼是什么地方,在何处,他是一无所知。她言语凌乱成这样,分明是被梦魇给缠住了。
一时间,谢逾白竟然不知道应该高兴她之前所说的不过是一场梦魇,还是应该震怒,她竟然在梦里将他想得那样不堪。
叶花燃到底还在病中,又发着烧,渐渐地,便没了力气,哭声也小了下去。
谢逾白的目光落在怀中之人披散的乌发上,他的手,迟疑地按在她青色的发顶上。
她忽然出声,在他的怀中,低低地唤了一声,“归年。”
谢逾白不自觉地放缓了呼吸,等着她的下文。
耳边传来平稳的呼吸声。
谢逾白身体一顿,低下头,怀里的小人儿竟是闭着眼,睡着了。
明知她是被梦魇缠住,那一声“归年”也未必有其他的什么深意,谢逾白他却还是抬起了手臂,揽过她的肩膀将她圈进自己的身体范围内,眼底浮现一抹独占。
爱新觉罗.东珠,可是你亲自招惹的我,日后,可千万,莫要后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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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注定是为WULI少帅痛哭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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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黑化018】银丝
脚步声迫近。
谢逾白的唇,还在叶花燃的唇上贴着。
是目中无人,更是恣意妄为。
她是他的女人,他同她形状再亲密,也是夫妻间的情趣,轮不到他人置喙,他也丝毫不在乎旁人的目光。
耳边响起一道抽气声。
像是才注意到这个房间里多了一个人,谢逾白的唇终于极其缱绻地离开叶花燃的唇。
他慢条斯理地直起身子,抬眸看向碧鸢。那双墨色的眸子似一道深不见底的潭水,看似平静,若是细看,就会发现里头蕴着这些年商场杀伐的狠厉,只是一个眼神,便足以使人万劫不复。
碧鸢心下一突,身体无端端地打了个激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