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毒女配为何那样(穿书)(17)
“诶~来了来了,我这就来~”
文姻趋步到门外,笑嘻嘻抱住了慕放的手臂,意外的是,这次手臂没有被抽走,而是任由她抱着。
艾玛,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
客栈内布置还算简约,五张桌案分别配着四张杌子,掌柜的正打着算盘算账,店里的小二波波碌碌,端着盘子忙里忙外,杌子上几乎都坐满了人,看来今日生意很是火爆。
那小二忙碌中瞥见文姻搀着慕放下楼,心里暗暗窃喜,昨天猜的果然没错,这两人的关系果然非同寻常~
小二习惯性将抹布往肩上一甩,迎了过去,弯着腰,笑脸相迎问道:“二位客官,昨儿个睡得如何?”
“还行。”慕放刚答完话,文姻就立刻接上来了,“小二你家有没有什么好吃的?”
那小二用大拇指刮了刮鼻子,骄傲且自豪地报起了菜名,一旁的文姻听他滔滔不绝的报着,脑袋里根本记不住几个菜,于是她摆摆手,直接开门见山说:“随便上,菜里多放点辣椒和大蒜。”
旁边的慕放吓傻了,这才大清早,直接来重口味,这样真的好么?不过,当他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文姻就已经把他拉到位子上坐下了。
“文小姐,早膳用得太刺激对身子不好。”慕放沉默良久开口道,“依慕某看还是叫一碗清粥比较好。”
文姻并没有理会他,她手肘靠在窗台上,托着腮望着窗外的景色,远处如白象似的群山绵延起伏,四周的一切在一场雨的洗刷后,都变得格外清新,“空山新雨后,天气晚来秋”说的应该就是这副美景了。
“叩叩叩——”慕放脸色微沉,叩了叩案。
听到叩案声,文姻这才缓过神来,她一脸茫然的看着慕放,似乎并未听见他方才说的话。
慕放心里有些恼,便将头扭向一边,拉下脸不想与她继续说。
文姻看着他这副样子,明摆着是生气了,她起身将半个身子趴在案上,凑近他的脸,无辜地问:“你生气了?”
对方不语。
“青夜~”
“慕少将军~”
“慕放!”
对方依旧不语。
好啊,来劲了是吧。
文姻坐回到位子上,回怼道:“那我昨晚问你为何只订一间房,你为何不语?”
对面终于开口了,只听他语调平稳,语气淡然答道:“你男装打扮,如若不想让人识破,只能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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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菜来咯~”小二端着盘托,远远就吆喝道,一眨眼的功夫他就走到了案前,然后小心地将一道道菜端到桌案上,“这是洪字鸡丝黄瓜,这道是福字瓜烧里脊,莲蓬豆腐小店的出名特色菜,最后这道是小店刚推出的三鲜瑶柱,已按您的吩咐加了辣椒和大蒜。二位客官请慢用~”
吃货的心情,谁也阻挡不了。
这四道菜无论从视觉上还是从嗅觉上,都不逊色于文府的菜肴,文姻迅速拿起筷子,每样菜都试吃了一口。
“哇,好好吃!”简直好吃到哭泣泣TVT
慕放冷面霜眉,看看眼前吃得津津有味的小姑娘,再看看案上那四大盘撒满红辣椒的菜肴,他得到了一个答案:人不可貌相。
过了会儿,他忍不了了:“文小姐,我觉得早膳还是应该清淡一些为好。”
“为什么啊,我觉得这些挺好吃的呀。”文姻鼓着腮帮子边嚼边说,“不信你尝一口。”说着,便夹起一颗干贝朝慕放喂去。
“我不要你觉得,我要我觉得。”慕放话刚说完,文姻就趁机将食物塞进他的嘴里。
食物滑入口腔,在舌尖停留了片刻,慕放还没嚼了几下,舌头就仿佛已被烈火狠狠灼烧,他下意识咽了口口水,谁知辣意竟钻进喉咙,一股辣味呛得他是满脸通红,连眼角都泛起一丝泪花。
文姻一脸错愕,堂堂的少将军居然不会吃辣,看着他失态的模样,文姻拍着桌子狂笑不止。
慕放不甘示弱,他硬是再嚼了嚼,此时全身宛若被电流刺激,连骨头都是酥酥麻麻的疼,慕放憋着气,强忍着嘴里的辣火,嘴硬道:“还不错。”
“看吧,我说好吃吧。”文姻把四盘菜往中间挪了挪说,“好吃你就多吃点,不要客气哦。”
慕放灼灼的目光看向文姻,他甚至有点怀疑眼前这个小姑娘到底是何方妖孽。
慕放从军十年,十年里从未打过败仗,如今面对区区四盘辣口的菜肴,他怎会甘心认输。吃就吃,硬着头皮也要吃,他朝盘里狠狠地夹了一筷子,然后闭着眼睛朝嘴里塞去。
……
四盘菜在半个时辰里被全部消灭,只留下一堆红红的辣椒末,看着慕放被辣得眼神飘忽,两片薄唇又红又肿,额上还时不时滑下大颗大颗的汗珠,文姻笑得前仰后合,生生是笑出了眼泪花,整间客栈只能听到她经久不息的拍案狂笑声。
慕放不是傻的,他扬起头,尖锐的目光好像银针,似乎要将文姻钉在身后的墙壁上。
“呃。”文姻意识到慕放脸色不对,连忙憋住了笑解释道,“姻儿方觉青夜说的没错,清晨还是喝粥的好。”
说罢,她起身朝小二招手喊:“小二,再上一碗清粥。呃,青夜你要吗?”文姻低头朝慕放眨眨眼算是在询问他,慕放哪里还想喝什么粥,四盘辣口的菜已经够他受的了,要是再喝一碗滚烫的粥,岂不是要了他这条老命。
慕放阴沉着脸动了动嘴唇,一股钻心的疼从喉咙里鱼贯而出,直达嘴角。
竟连话都说不了了!
见他低着头,案上的两手握拳透掌,文姻眼珠子骨碌一转,心里暗暗想,小伙子估计又在生闷气,自己还是不惹为妙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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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粥送上来以后,文姻低头小口小口地嘬着,慕放要了一壶信阳毛尖,润了润嗓子。
两人面对面坐着,偶尔视线似有若无地交汇,气氛一度诡异。
“文小姐,等下去寻刘氏药堂你莫要跟去。”慕放首先开口,他放下茶盏看着文姻说道。
“为什么?”
“路途远。”
“那我若是偏要去,怎么办?”
慕放哑然,小姑娘一向死心眼,千百头水牛也拉不回来,更别说凭他一张嘴了,沉默良久,他起身拿起案上的佩刀,转身朝店门外走去,“喂,你等等我啊!”文姻胡乱扒拉了两口,迅速跟了上去。
——
信阳街巷里人来人往,商摊小贩、卖丹术士、说书戏班一应俱全,好不热闹。
“青夜常常替女子牵马吗?”慕放牵着马,听见马背上突然传出来这么一句,不由攥紧了手里的缰绳。
“是不是?”文姻俯身将头凑到他跟前,死死盯着他,非是要把答案问出来为止。
慕放脚下慌乱却不自知,这种□□裸的目光盯得他连路都走不好了,他别开脸否定了文姻的问题,但耳尖却莫名染上了浅浅的粉红色。
少年抬头有意无意瞥了眼马上的女子,宛若一枝傲雪的寒梅,眼角眉梢仿佛看一眼就能让人沉醉。
其实我以前常常替一个小姑娘牵马。
我牵着,马走着,还有你在我身边。
第十六章 玉凝丸
信阳不比长安,信阳的店铺作坊一般规模都不是很大,一眼望去,街道两旁的屋宇鳞次栉比,在星罗棋布的屋舍之中,唯独有一间商铺别具一格,丹楹刻桷,阔敞明亮。
此店正是那间“刘氏药铺”。
到了药铺门口,映入眼帘的是一副木刻墨底对联,上面写着,“青囊千古泽,红杏一林春”,横批:妙手回春。
慕放和文姻踏进店门,只见店里的伙计正忙着抓药,药柜屉斗一个个大敞着,药案上整整齐齐摆了□□张桑皮纸,三四个伙计在屉斗前来来回回抓药包药,忙得满头大汗。
文姻走进堂内转了转,除了一屋子的药材味,还是一屋子的药材味,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
慕放走近药铺柜台前,其中一个伙计忙中抬头看,见来者气宇不凡,想必不是等闲之辈,便停下了手中的事物,转身出了柜台朝他们走来。
“公子,请问有什么需要吗?”那伙计屈腰拱手,恭恭敬敬问。
慕放雄浑的声音透着一股冰凉:“玉凝丸。”
玉凝丸在刘氏药铺为禁忌之一,如今竟有人亲自找上门来口口声声要买它,伙计两颊肌肉僵硬,脊背上冷汗直流,店内的众人听闻慕放所言,个个面面相觑,都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