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妇人同胡景盛为了胡氏曾许诺的钱财,是什么也听不进去,咬死了一句话,就是叶昭昭在庄子里无恶不作,让他们被迫逃出。
叶昭昭只觉得可笑这样的说辞,叶宏竟然也信了,她问道:“我一个姑娘家,是该怎么做了,才是无恶不作?”
叶昭昭盯着胡景盛,又说:“我又做了什么恶事,杀人?放火?”
叶宏看着,激动道:“孽女还不死心?!景盛,你就说出来,全部说出来。!”
胡景盛眉头自刚才叶昭昭开始问话就没松开过,前有等着他说出叶昭昭恶行的叶宏,后有,知道一切真相的叶昭昭,,可谓,前有狼后有虎,进退两难,他捂住脑袋,不断的说:“我们…我…”
胡景盛列举不出来,甚至一件叶昭昭的恶行都胡编乱造不出来,说话一直结巴,不断在停顿,是人都知道是假的了。
叶昭昭继续说:“你不说,我就说了,你伙同你父亲残害了庄子上的书生,石歌,别以为你父亲替你全部承担了,就不会有人知道了!”
江氏一惊:“还有这事?”
江氏又对叶宏说道:“老爷,残害秀才,可是大罪,胡氏的这个侄子,看起来也不是好人!”
江氏话音刚落,胡氏就凑到叶宏跟前,委屈说道:“妾身的侄儿,怎么会是穷凶极恶的人呢,是大小姐……夫人,她们……冤枉啊!!”
一见胡氏开始替他们说话,把罪责想引到叶昭昭身上,胡景盛来劲了,推翻了之前自己不知道,无法说出来的一切理论,还现编了一个黑锅,稳稳当当地想扣到叶昭昭头上。
叶宏一听胡景盛的话,就相信七八分,又是生气上火,连喝了好几杯茶,这场闹剧也还没有解决。叶昭昭听着这话,也是来气,这人嘴里竟然是一点实话都没有,场面就这样僵住,胡景盛还在哭闹,一个大男人,不管不顾的撒泼打滚也是让人啧舌,胡景盛这样的行为,反而是叶宏更相信他了。
正僵持不下,各持一词,沈谨安就突然到了,他本是听了沈王妃的话,想着明日叶昭昭她就要同沈王妃一同出现在皇后替太子办好的小聚上,先过来安抚她,顺便透个底,没想到,一来,就看见叶家已经闹起来了,很明显,叶昭昭不占上风。
见沈谨安来了,叶宏尴尬的摸了摸胡子,出来书房迎接:“不知小郡王殿下到了,有失远迎,有失远迎!”
沈谨安不想跟他客套,直接道:“叶大人这是怎么了?”
胡景盛不会看面相,以为沈谨安是个不小心撞见此事的大官,也全然不知沈谨安同叶昭昭的那层关系,跪着爬过去,他道:“请殿下做主啊,这个……这个恶女,她残害性命,她……害人不浅啊…”
沈谨安眼中流露出的戾气很重,近乎冰冷的语气:“你是说……本郡王的准郡王妃是——个恶女?”
胡景盛浑身一个激灵,求助地望向叶倾城,叶倾城别过脸,望向别处,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样子,胡景盛知道叶倾城已经帮不了她了,又看向站在叶宏跟前的胡氏,只见她已经扑在了叶宏身上,也是不能帮他了。
胡景盛颇为晦气的“呸”了一声,硬梗着脖子说道:“是……小人所说句句属实。”
沈谨安冷笑一声:“属实?那据本王所知,谋害人命的就是你的亲生父亲胡守财,人证物证俱在,早就被安州的县令许大人收监了不是?”
胡景盛还在叫嚣:“都是她害的,她恶人先告状,还有那个县令,也跟她有一腿!!都是他!”
胖妇人害怕,一直不肯开口,只在一边观望,这个样子叶倾城也是什么暗示都不做了,现在最好躲得远远地,这时候把她牵连进去,日后,叶昭昭的死活,她就没法把握了。
沈谨安见胡景盛是不见棺材不落泪,胡编乱造地泼了叶昭昭不少污水,冷声道:“胡景盛,你以为你一张嘴就能扭曲了事实,本王今天也花花时间告诉你,能不能——”
见他又转头望向叶宏,说道:“叶大人,本王插手此事还未得叶大人准许,现在想起来,问问大人,可许?”
叶宏哪里敢说不许,只悻悻地点头,许了沈谨安。
叶昭昭本来想着自己来把胡景盛之前所作所为全部告知叶宏,让叶宏看清楚,谁才是白眼狼,半路杀出的沈谨安,却是想全部跟她解决了,叶昭昭看着沈谨安的眉眼,还有对胡景盛说话时已经展现出的不同一般的气度,满心里都是欢喜。
沈谨安几步往前一走,坐到主位上头,跟着他的两个随从,其中一个是季从,直接就把胡景盛拉到沈谨安面前跪好,与另一个一左一右,把胡景盛夹在中间。
第42章
沈谨安坐着,手指有意无意地敲打着桌面,脸上不带一丝笑容,其实这事可大可小,小了就是叶家的家事,有个监守自盗的家仆,胡守财已经被抓了,胡景盛同胖妇人其实与石歌那个案子无关了,由叶家处理,发卖了,赶出去就是。
往大了去,就是另一种做法了,这两人很有可能就是共犯,一并抓到牢里去,由地方县令处置,就同叶家无关了。
可刚刚胡景盛好一番诬陷叶昭昭,已经把这第一种路数堵死了,沈谨安来处理,就是第二种。
胡景盛这时候就像泄了气的气球,既不敢挣扎,也不敢大喊大叫。
胖妇人此刻已经怕了,看沈谨安的架势,胡景盛少不了一顿打,心疼自己儿子,胖妇人扑到沈谨安面前跪下,颤抖着说道:“是……是假的,都是假的……是我们做的,都是我们做的,是我们诬陷大小姐了,放过我们吧——”
沈谨安挑眉:“现在说的是真话?”
胖妇人点头如捣蒜。
沈谨安看向一边,脸已经被这场闹剧气白了的叶宏。
叶宏走了两步,凑近沈谨安的位置道:“那……既然他已经承认,那就交由在下处理吧,不劳烦小郡王了。”
沈谨安只暼了一眼他,感兴趣似的,问道:“那你说说究竟是什么原因,让你来诬陷叶小姐的?”
胖妇人支支吾吾说出来:“那时候,景盛他把钱……花的差不多了,我们……饥一顿饱一顿地拼着命到了京都,想找在叶府的大姐,然后然后……”
胖妇人小心翼翼地看向胡氏,似乎在说,剩下的话不知能不能说,叶倾城飞快的反应过来,立马接话道:“那姨母,你……怎么能因为我们也办法拿出银钱,而想着诬陷大姐呢?”
胖妇人想辩解,但被胡氏接上的话堵了个彻底,胡氏哭哭啼啼地,眼泪不断往下落,她跪倒在叶宏的脚边,说道:“老爷——是妾身的错,妾身让——叶家——”
话说的断断续续,总之就是些无关紧要,非扯到自己身上,说是自己的错的话语,却无形之中把自己和叶倾城择地干干净净,完全置身事外。
叶宏看胡氏同叶倾城如此哭求,也不受沈谨安身份的压制,主动开口说:“殿下,这毕竟还是叶家的家事,臣恳求自己来处理此事,恐脏了殿下的手。”
沈谨安原本想的也就是稍微出出手就好了,他这样在朝廷命官家里作威作福做过了头,明日等他的就是沈家一家的悲惨遭遇,一切都是有一个度的。
只见沈谨安轻轻点点头,表示许了,就不再说话,也不插手。
叶宏这时候处理事情,也是想快刀斩乱麻,心里无比心疼自己的爱妾同女儿,也怕这两个人说得多了,不好收场,沈谨安在这,毕竟是个外人。
只听见他处理道:“念在你是胡氏的侄子,也不是叶家家奴,赶出去罢了!”
轻飘飘地一句话又保住了胡景盛的性命,又讨了胡氏关心。
他说完,又看了眼已经开始喝茶的沈谨安,见对方也没有反驳的意思,就更加安心了。
事情告一段落,沈谨安才说起自己的来意:“本王这次过来也不是为了你们叶家的这些理不清的事,本王想着,今天天气不错,适合泛舟游湖,本想就送个帖子过来,请叶小姐一同前往,没想到,走着就过来了,本王如今亲自来请,叶小姐可愿意?”
叶昭昭看他突然说到自己,猛地反应过来,江氏也偷偷捏了捏她,叶昭昭羞怯地点点头,算是回应。
沈谨安从椅子上站起来,走到叶昭昭面前,很是郑重地向叶昭昭伸出只手,掌心朝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