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年一起追过的男主[穿书](10)
陈公公看不懂裴聿的神情,但还是依小公主的旨意将谢礼送到,回宫复命。
待人走后,颜和也从屋顶上落下来,盯着十个红木箱看了一眼。
裴聿问及小公主的情况。
颜和也收回目光,“茶不思,饭不想,夜不能寐。”
然后就想出来个馊主意,下了血本,给他送了这么些东西。
裴聿让下人将东西收下去。
原来还是个贪生怕死的胆小鬼。
“晚上将她带出来。”裴聿看向皇宫的方向,颜和也本就少有能看懂裴大人的心中所想,此时更看不懂裴聿眼中的情绪。
晚时。
嘉拂看着面前又一筷子没动的饭菜,“公主,您多少吃一些,奴婢实在是担心您的身体。”
嘉拂,她都生命垂危了,哪还有心情吃的下去饭。
只想等着颜和也,给她说一说裴聿收到他大礼后表情有没有好那么一些。
可颜和也不知为何却那么久没回来。
外殿突然传来一声不轻不重的声响。
姜又枞从桌边起身,和嘉拂一块去了外殿。
外殿候着的宫女见公主出来,立马给来人开门,姜又枞刚想唤声阿也。
就见开门的宫女在门口瞬间倒了下去。
偌大的宫殿的几个宫女依次倒下,姜又枞还没来的及呼救,一只帕子就捂上了她的嘴。
姜又枞挣脱不开,隔着帕子用银牙咬了那人的手,在她背后蒙面的人微愣后,抱着她就飞了出去,出了宫将她交给另外一个人。
姜又枞趁着换人的间隙,使劲地在刚劫持的那个人怀中挣扎,将帕子弄掉之后,那人拿起白瓶,朝她嘴中倒去。
姜又枞慢慢停止了挣扎,头愈发的晕沉,只是在最后的关头,她好像看到颜和也朝她的方向奔来。
“阿也。”姜又枞小声地说完,倒在黑衣人的怀中。
颜和也沉闷着脸停在他们面前,蒙在他脸上的黑布还被他握在手里,从那人怀中重新将姜又枞抢了回来。
托着她的腰和腿弯,极轻又温柔地将她抱起来,姜又枞歪了一下脑袋,栽在他的脖颈处,她轻巧的呼吸扫过他的皮肤。
颜和也低头认真地打量着姜又枞,闭眼又睁开,努力克制住自己的情愫,抱着姜又枞飞向宰相府。
姜又枞是被渴醒的。
烛光昏暗,从纸窗还能看到倒映的斑驳树影,安静无声。
姜又枞抬眸打量去。
是个放置规整的书房,此时她就倒在刚好能被她侧躺下的软榻上。
“啪”的一声响,才唤回她尚不清醒的意识。
她顺着声响看去,裴聿低头坐在她不远处,淡淡地问她,“醒了?”
她就说抱大腿没用,可惜了她那十箱宝贝,没想到此时此刻,面对着裴聿,姜又枞竟然还能出神地惋惜。
再看裴聿时反而淡定了下来。
她有些渴。
从软榻上坐起来,旁边的桌子上放着壶茶,姜又枞给自己倒了一杯,小口地润了润嗓子。
待嗓子中的异样感下去,她放下手中的杯子。
裴聿注意到她的动作,在杯落桌时,他的声音同时传来,“你是谁?”
姜又枞屏住了呼吸。
卧槽。
这男主真的是她的龟儿子吗?
不都说儿子的智商随妈。
为什么裴聿这个由她创造出来的人物,在智商上碾压了她这个亲妈。
但她是谁还那么重要吗?
她都被掳来,死都要死了,还废什么话。
于是姜又枞在死前无比硬气了一次,她将目光转向裴聿,与他对视了片刻。
轻勾起嘴角,“与你何干。”
来自一个压抑了十七年的小公主。
以及被裴聿这个阴影摧残了十七年的小公主。
显然裴聿也没预料到姜又枞会是这个反应。
他抬起头,目光从下到上一点一点打量着她,不放过她身上的每一个地方。
直到停留在她的脸上。
姜又枞被掳来的急,并不是那日盛装打扮的模样,素面朝天,眉眼清冷,嘴唇却是粉嫩的颜色。
她刚清醒,可能是来的过程挣扎的缘故,外杉有些松垮,细白的脖子下面露出一片娇嫩的皮肤。乌黑的发丝柔顺地垂在她的脸侧,遮住半边身子。
似是硬气完就泄了底气,五指轻轻抓住了手下的软榻。
神情却是一如既往的倨傲,与他对视。
裴聿上辈子养过一只猫。
别人讨好送给他的玩物。
他天生没什么耐心,那小东西就扔给府中的人养。
或许是那玩意天生稀罕,又是高贵的品种,那只猫俨然成了宰相府的第二个主子。
养的娇贵。
他偶尔来了兴致,小东西却冷冷淡淡,就那样坐在离他远远的地方,抬着眸子,倨傲又高贵,似乎一点都不知道讨好他这个主子。
经过它时,才会喵一声,竖起爪子和全身的毛,警戒地盯着他。
他立马没了兴致。
让府中的人当做平常的牲畜养,那猫儿就学会舔他的手心。
却成了一只再普通不过的玩物。
裴聿盯着姜又枞。
上辈子的小公主充其量也只是个普通不过的玩物。
甚至他都没有逗弄的心思。
但此时。
“如果将你从我府中抬出去,你说你父皇会作何反应?”
果然是想让她死。
姜又枞深吸了一口气,“不知道。”
裴聿突然笑了,即使这种笑意不达眼底。
“我让你活着。”他停住了短暂的笑。
姜又枞一时间没反应过来,她疑惑地皱起眉头,后又慢慢地将眉头舒开。
早知道与他硬杠比送礼有用的话,她就不费那十箱宝贝了。
“说话算话?”她不确定,试探性地小声询问了出来。
裴聿淡目瞧她轻嗯了一声。
她从软榻上下来,走到他面前,抽出桌子上的宣纸,趴在他的面前的案台旁,用指尖点了点,“写。”
注意到他再次不虞的表情,姜又枞暗暗感叹,捡了小命太高兴,怎么敢让裴聿动笔。
她起了起身子,伸长胳膊,够到案台那边的笔,挺直背,坐立在桌旁,沾墨下笔。
姜又枞的字迹娟秀,偶尔还会皱个眉,思量片刻。
裴聿不会动她,姜又枞看了他一眼,确定他眼中无异后,拿过他手边的宰相刻章,按在了纸上。
第9章 竹马
姜又枞又被拎了起来。
她的章还没盖好,手一抖,就在手下宣纸上拖出红红的好几个印。
其实裴聿使得劲并不大,只堪堪捏着她衣领一角,无非就是想让她与他正视。
要是上辈子别人做这个动作,她会觉得那人是不是要和她搞暧昧。
这辈子除了裴聿,还没人敢拎她。
但裴聿显然不属于要和她搞暧昧,而是要搞死她的那种。
盛在他的脸好看,还是她儿子。
两次被拎起来,她的气都消得特别快。
特别是这次她刚在他手中死里逃生。
裴聿收起她手下的纸,将她放了下来。
裴聿的确不太在意她芯子里是谁。
重生一次,很多上辈子的事他看的越发清楚。
即使上辈子是小公主污蔑了他一把,才导致裴家被人诟病。
他之所以做宰相做到只手遮天也的确是想过让她不得善终。
但上辈子他只做了一年宰相,还没来得及报仇,一睁眼就又回到了六岁时。
那天普天同庆,当朝天子喜得一女,名又枞。
原本以为十岁会再见姜又枞,他想着直接将她溺死在水中算了。
但这一世,姜又枞却未来江南,来的是姜玉清。
后来,裴家还是出了事,裴聿却不再是十岁的裴聿,对裴家吃里扒外的人斩草除根,又断了其他人的后路。
他才意识到,没有小公主,裴家还是会经历上辈子的磨难,裴立之经营不善是一方面,裴家有内鬼是另一方面,再加上其他种种,只不过这辈子被他及时力挽狂澜。
他虽然绝情,但并没到是非不分的地步,连着这辈子也只对姜又枞厌恶一些,并不想再要她的命。
但,姜又枞却不同了。
她有些怕他。
但急起来也会亮起爪子,咬人。
与上辈子没头没脑的姜又枞截然相反。
所以他故意在她落水救上来之后提及“故技重施”。
果然就见她起了疑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