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年一起追过的男主[穿书](69)
“我连去庙中求子都不敢光明正大,生怕给他召来难听的声音。”姜玉清眼中那半盏光彩也卸去了,瞧着姜又枞听闻她的话有些惊讶的模样,只淡淡的轻闪了眸,依旧继续说了下去,“我怎么舍得他让人诟病,就精挑细选几人进了府中。”姜玉清笑了一会,又收了笑,麻木地盯着姜又枞问,“你说我做错了吗?小七你说姐姐做错了吗?他为何总觉得我是错的?”
三言两语,姜又枞反应过来也明白了些什么,她蠕动了下唇,还是劝了姜玉清,“你和元绍不过才成亲半年,孩子的事倒也不用那么急切。”
哪只姜玉清的神色更加难堪了,幽幽的看着姜又枞。
姜又枞呼吸一紧,赶忙将姜玉清唤回神,“五姐。”
姜玉清动了一下,低头摸着肚子,喃喃着,似在对自己说,又似在对姜又枞讲,“因为我啊,这辈子都做不了母亲。”
她全然不再顾姜又枞听到作何反应,“因为我用不能成为一个母亲,换来了如今的这一切,我好后悔。”
姜玉清觉得自己好难过,“枞儿不知道吧。”她抬起头,拿手指指着自己腹部的位置,“那人就扎这里了。”
她想哭又想笑,“幸好,元绍没受伤。”
“所以他该娶我啊,我为了他宁愿去死,所以他娶了我。所以,枞儿我对不起你。”
她差点没从凳子上摔下去,姜又枞赶紧起了身,将她扶住了。
无论说的是真话还是胡话,姜又枞也没心思继续听下去,朝着外面唤人进来伺候。
姜玉清的手却紧紧抓住姜又枞的袖子,“别急,我还没讲完。”
还讲什么!
姜又枞呼吸有些急促,一边护着肚子,一边还要被姜玉清拉扯着。
已经猜到姜玉清是被她有孕给刺激到了。
门被猛然推开,进来的却不是别人,是元绍,身后还跟着嘉拂。
在姜玉清被元绍从她身上拉开了那一刻,姜玉清的话却也对着姜又枞讲了出来,“你不知道,但裴聿却全都知道。”
姜又枞闻言惊了一下,元绍已经对着摔在地上的姜玉清吼了出来,“姜玉清,你疯了。”
嘉拂扶住被拉着晃动了一下的姜又枞,上下打量了一番,确定姜又枞没事后松了一口气。
姜玉清被元绍拉走了,只剩下姜又枞和嘉拂,有惊无险过后嘉拂再也忍不住抱住了姜又枞,“阿也找到了我,可见我不是公主,便将奴婢放了,我便进城来找公主,然后恰巧碰到封城的小郡王,奴婢就跟着回来了。”
嘉拂想到颜和也,咬了咬牙,吸了一下鼻子,过了一会,反应过来,才发现自己逾越了,松开了姜又枞,又忍不住,最终还是问道,“五公主那是怎么了?”
姜又枞的脑袋还有些懵,望着二人离开的方向没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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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绍将姜玉清甩在一旁的软榻上,他闭眼,滚动番喉结,尝试着让自己平复下来。
也就片刻的功夫,元绍睁眸,没想到越到了要爆发对姜玉清所做的事再也忍受不了的时候反而越平静。
看着她的目光连往日的讽刺他都懒得再显现出来了,“方才碧香苑的丫鬟来求我救救她主子,我还未赶过去,你身边的丫鬟已经裹着给丢进马车送了出去。你自个挑来的人,竟也可以做的那么决绝。”
“嗯?”元绍心中无限发凉,“姜玉清,怎么会有你这般装的温良淑德,却心狠手辣的女人。”
姜玉清呵呵笑了,“我挑的人,得你青眼相待后,便不再听话了,留着有何用?”
元绍也被气笑了,他到底造了什么孽,那人名唤乔右儿,他有一日听到便顺嘴问了句哪个又。
他承认,他对姜又枞是还有些不同,但都是姜玉清亲自把关放进来的人,不只有名字像的,还更有长得像的,姜玉清从头到尾又打得什么心思?
把女人送进内宅,他多看一眼,多说一句,姜玉清便又不愿意了。
乔右儿是自以为是,以为自己得他多一句问,便开始恃宠而骄,让姜玉清给处理了。
那其他人呢,来一批,走一些,再来几个,再走一些,最后只留下些唯唯诺诺的。
“说是为了我不被诟病,还不如说是你姜玉清,大姜五公主,怕被别人说你善妒,毁了你的脸面,才往府里送些乱七八糟的人。”
元绍已经累了,“往事过去就是过去了,我即便再喜欢过你七妹,可也没想过负了你。你以为你做过的事我不知道?当初在军营行刺的人没死,我留下了。”
姜玉清的脸色变了。
真是讽刺。
“即便成亲后我知道让人行刺是你安排上的,也从没想过向我父王,向你父皇母后将你揭穿了。”元绍狠心说了出来,“你不能怀子,是你的报应,姜玉清,你拜佛时,难道心里就不发寒吗?”
自从知道她做过的事后,没有了当初的愧疚之后,元绍再也没亲近过姜玉清,他说服不了自己接近一个疯子。
还有,“往事过去便是过去了,你在你亲妹妹面前又旧事重提做甚?”
姜玉清妄想张嘴,却被元绍打断了,“嘘。别告诉我,你是后悔了,忏悔了,想让你七妹知道真相。”
元绍对着姜玉清笑了,“那你的忏悔,就真的太可笑了。”
姜玉清迷茫了片刻,竟能说出来,“不,我是为了你,元绍,你不是喜欢她吗?她知道裴聿瞒着她之后,说不定就回到你身边了。”
“疯子。”元绍攥着颤抖的拳朝她吐出,“你到底怎么就成了这个样子,还是姜玉清,你本来就是这个模样?”
他上辈子造了什么孽,“需要这辈子被你这么折磨?”
元绍闭上了眼,“即便天下人骂我,或者我死...”
他喉结来回蠕动,在姜玉清难以置信的眼神中,最终解脱般地讲了出来,“我受够你了,姜玉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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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又枞让元绍的侍从进殿通告一下,她有事求见。
没过一会,殿门从她面前大推开,她被吓了一跳,元绍朝她抿起来了点唇角,但仍然看起来脸色不太好。
“进来吧。”他说。
姜又枞跟着他身后进去。
等找了位置坐下,元绍给她倒了杯热茶,姜又枞闻见味儿略浓,摇了摇头。
元绍也反应了过来,又将茶收了回去,“我用来提神的茶,的确你应该不太喜欢。”
姜又枞又摇了摇头,犹豫再三还是对他讲了,“此时的身子不太适合喝太浓的茶水。”
元绍不知道姜又枞有孕,她也不太好意思直接讲出来。
元绍顿住,似是思忖了一番,还有些不解。
姜又枞摸了一下小腹,没再言语。
元绍瞟见,也沉默了会儿,然后倏然对着她一笑,连眼底的疲倦都笑散了,对着她道了声恭喜。
姜又枞摸了摸腹,思及到姜玉清,“我五姐...”
话开了头,姜又枞却不知道该和元绍讲什么,过去该发生的事已经发生了,不管是当初用的法子是好是坏,都已经回不去了。所以还不如不提。
但姜玉清看起来不容乐观的情况,元绍清楚吗?
元绍揉捏了番自己的眉宇,明白姜又枞想说什么,“你五姐是执拗的性子。”
对人,对物,对事都执拗过头了罢了。
“但总归是我夫妻二人之间的事。”元绍对着姜又枞笑笑,“倒是她说的有些话,你无需去当了真。”
姜又枞白软的脖颈低下又抬起,姜玉清说的有关裴聿的事她听到了也细想了,但,“诚然像你说的,我信或者不信也总归是我和裴聿夫妻二人之间的事。”
说罢,姜又枞对着元绍一笑,“你也不用担心我。”
元绍突然咳嗽了一声,趁着抵拳回身,闭了一下眼想把眼里的酸胀感去掉,没让姜又枞看见。
姜又枞待他好了转身之后,斟酌了一会儿,开口讲了此番过来找他的正事,“嘉拂也已经平安回来,明日,我便想启程回京。车马,还需要拜托下...你。”
姜又枞这一会脑袋里过了好几个称谓,最后酝酿了一遍吐字出来了一个“你”。
有些儿尴尬,她咬了咬唇。
却没想到被元绍斩钉截铁地拒绝了,“暂时不能回去。”
姜又枞一愣,抬头看他,“为何不能?”
她想回去,信到京城需要几日,即使裴聿能来接了她,还要来一趟,在路上又要几日,花费时间不说,主要是她等不及,多几日都撑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