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年一起追过的男主[穿书](64)
嘉拂从怀里掏出帕子,交给姜又枞,“玉件已被阿也拿走,但公主的帕子,奴婢认识。”
姜又枞接了过来,是皇家的东西,她再次叹了口气,让嘉拂起来说话,嘉拂摇了摇头,眼里暗淡,“我问阿也,为何消失多日,阿也说是裴大人故意拿主意将他从公主身边调走。”
姜又枞抿了番唇,颜和也早就不是颜和也,是卫浮。
嘉拂不知道,姜又枞看得出嘉拂对待颜和也的不同,当初才没将他另一个身份说给嘉拂听,何必再让嘉拂经历一场她当时的感受。
没想到,反而促成了此时的局面,嘉拂不仅被利用,这既不敢看她又失望着要掉泪的模样,估计也是猜到了有关颜和也的些许事,有些明白了颜和也早就不是那个受了伤一声不吭,一直陪在她们身边那个简单的皇宫小暗卫。
马车虽小,但连边边角角都铺着软和的垫子,姜又枞倚靠在车身处,拿手护着肚子。
嘉拂注意到了,低头躲闪着瞟了一眼姜又枞的肚子,更明白自己当时昏了头脑,“是奴婢的错。”
错的离谱,她是伺候公主的宫女,却信了一个小小暗卫的话,嘉拂咬唇,心如死灰似的。
她帮着装成小厮的颜和也骗过守着宰相府的侍卫,带进了府,到了公主面前。
前段时间公主为裴大人的青梅“烦闷”,再往前一些,姜又枞从西洲回来怎么会那么快的就嫁了,嘉拂都看在了眼里。
再加上颜和也与她一说,竟与她猜测的全对上了,以为姜又枞大概就是被迫的,岭南小郡王那么好,姜又枞怎么可能选她早些时候害怕的裴大人。
连公主与裴大人温情相处,即使大多时候都是她在一旁伺候,自从更信了自己心里的猜测后,嘉拂就觉得姜又枞那是在表面上装似无事,甚至怕她担扰,连她都瞒着。
甚至是怀了小主子,嘉拂都怀疑是中间有莫大的阴谋。
那夜正值晚宴,她伺候着公主喝了杯“安神茶”,裴大人前脚刚走,嘉拂就光明正大地乘着马车急切说要替公主去宫中给裴大人送遗落下的东西,守着的人见她是姜又枞身边的人拦都未拦,嘉拂就这样,悄无声息般和颜和也配合着将姜又枞带出了府。
再然后,趁着宫宴热闹裴大人无法脱身之时,姜又枞未醒之前,连夜出了京。
最后呢,嘉拂心中悲呛得厉害,最后是颜和也眼也不眨地给她灌下去了迷药。
姜又枞伸手将嘉拂拉了起来,嘉拂蹲在一旁,将头埋在膝盖上开始呜咽不止。
姜又枞偏头瞥了一眼,又将目光收回,她虽并不是事无巨细都要讲给嘉拂听,但原本以为多年相处,有些事嘉拂是能看懂的,姜又枞也从未在自己的小宫女面前遮掩过对裴聿的喜欢。
哪想到,最该懂得的嘉拂反而对着颜和也的三言两语轻易就昏了头脑。
事已经是定局,这三天,姜又枞就算敢猜到颜和也身上,颜和也是不会伤她,但她怕万一不是,就算为了肚里的孩子她也不敢轻举妄动,何况嘉拂还在她身边昏着,以至于都不知道这三日到了哪,但肯定是离京城十分远了。
姜又枞掀开帘子,朝后看了看,她按捺下心中和身体上的不适。
远到裴聿都追不上她。
嘉拂还算坚强,哭了一小会,就立马擦干净了眼泪,红着眼睛,跪坐在姜又枞身边,可怜兮兮地随时候着伺候她。
姜又枞无奈一笑,只能苦中作乐,起码知道了对方是谁。
嘉拂还想说些什么,姜又枞放下车帘,伸出手,朝车外指了指,多说无益,嘉拂噤了声。
姜又枞偷偷观察了三日,围在马车外护送着她的有七人,皆都是黑斗篷从头挡到尾,不说话,也不露脸,她上次去西洲时,走的是宽敞的大官道,如今大多是林中小路。
即使此时姜又枞身下的垫子再软,哪比的上次去西洲之时,大张旗鼓地出行,简直有着天壤之别,但即便是上次什么都准备的充分,她依旧娇气的不得了。
姜又枞这次依然是娇气的命,但前三天也怕,硬着护着肚子一声没吭,她咬了咬牙,和嘉拂对视了一眼,也恰在此时,马车猛然一晃,姜又枞再也撑不住,恶心犯了上来。
嘉拂朝外大喊,让人将马车停下。
原来马车晃动也是正值停下来吃中饭,待恶心感下去,姜又枞拿帕子擦了擦唇,车夫将两份准备好的吃食送了进来,姜又枞头一次未接,笑着道,“如今也走了三天,早离京城远了,我和自己的婢女都由你们这么多人看着,哪跑得掉,车里狭隘,我又身子不方便,还望你能找你们说事的人通融下,我们想下马车歇息一会儿。”
车夫手顿住那里,犹豫了一会,对上姜又枞丝毫不让的模样,最终还是妥协,将帘子放了下来,转身离开。
估计是去问了,姜又枞松了一口气,小声和嘉拂讲,“颜和也本名卫浮,西洲人。”
姜又枞没忍心将卫浮来大姜的目的和做的其余事讲给嘉拂听,也没时间对嘉拂详述,继续朝下讲道,“去西洲那次,我那一日不适。”她朝车外看了一眼,“裴大人带我走的就是这条道。”
那次去西洲,姜又枞还曾亲自下马走过这片林中路,后来又遇到一群妄想劫财的小贼,所以印象太深刻了。
别的地方姜又枞认不出,但这个地方,她不会认错。
或许是这片林太过荒无人烟,才让躲避众人不会走显眼大路的阿也机缘巧合选了同一条道。
那次人多行得十分缓慢,没想到当初七日才走到的地方,这次竟缩短到一半的时间。
所以,姜又枞终于松了一口气,“所以,他是要带我们去西洲。”
从大姜到西洲走这条道必经岭南,姜又枞很久之前并不是十分清楚,还是裴聿之前将她从西洲救出来后,二人回大姜时因姜玉清与元绍的缘故,裴聿曾想带她绕岭南而回,那时候裴聿告诉过她,她若愿意绕行,或许便能领略下和来时不同的大姜景色。
言外之意不就是绕岭南就是走另外的路线。
都是裴聿,姜又枞眼眶有些发涨,她咬了咬唇,即使他不在,能救她的还是他。
姜又枞吸了下鼻子,继续讲,“所以,嘉拂,我们要在岭南逃出去。”
姜玉清在,元绍在,姜又枞摸了下肚子,阿也打了一手好牌,从头到尾都没真正露面,最后有破绽的是嘉拂,嘉拂又跟着她消失了,所以裴聿不太好猜到她会被许诺不回京的阿也带走,更难想到她会被再次带回西洲。
所以,她要想回去,只有留在岭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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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浮手中的缰绳松开,摘掉头上的斗篷帽,接过一旁人递过来的湿手帕仔细地擦拭着十指,听闻车夫讲的话,卫浮朝马车处看了一眼,又将篷帽重新戴上,背对了过去,“叫她们下车吧,就在车旁,别离的太远,找两个人过去守着,另外,吃食里可还续着安胎丸。”
车夫点了点头,又言,“她们已经猜出了大人的身份。”
卫浮接过一旁递过来的另一份简单的吃食,没太大的起伏,只淡淡地安排道,“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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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行了三天之后,再一次下车时,姜又枞饮了一口水,看了眼西方的日落,将手里的东西放在了地上。
入夜稍凉,她周围有人在升着火,火光将人笼罩在里面,挡住了部分的身形,不远处的人将马上缰绳系在树上,姜又枞看着那个弯着腰的身影,她趁身边的人在生火,起身走了过去,等她停在人后时,四周的人才刚注意到,已经为时已晚,皆都放下了手中的动作,却没有一个过来出声阻拦将她带回去。
背对着她的人果真也察觉了出来,保持着动作顿了片刻,才缓缓地直起了身子。
姜又枞了然笑笑,忍着不适,“别来无恙,卫浮。”
他背对着她将头上的帽子摘下来,然后才慢慢地转过了身,一张熟悉的脸抬了起来。
二人无声对视了一会,卫浮挥散了一旁的人,从马背上掏出软垫子,放在了火堆旁,抬眼看她,对着她拍了拍。
后又捡起一枝,直接坐在了旁边石头上,挑火,让其升的更旺,姜又枞走过去,将身下的裙叠了下,小心翼翼蹲坐在了软垫上。
卫浮朝她看了一眼,“怎么猜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