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年一起追过的男主[穿书](60)
身后的宫女要上前,杨珺儿嘴唇颤颤,柔弱跪着看向姜又枞,“民女不知自己犯了什么错。”
姜又枞又变成慵懒倚榻的姿势,淡淡一笑,也没挥散候着的宫女,“哦?不是你的错,也不是裴聿的错,那该怪的人是本公主?”
“不是。”杨珺儿弱弱出声,被姜又枞绕的有些头脑眩晕。
姜又枞翘着手指点点一旁榻上的小桌,“那你说,你第一句中的错,该让谁去认?”
杨珺儿泪先流,“是民女说错话了。”
姜又枞呵了一声,这才正眼去瞧杨珺儿,“你说错的话可不止今日这句。”
杨氏惨叫哭泣的声音突然从外传进来,虽不是很清晰,杨珺儿还是听出来是自家娘亲的声音,脸瞬间惨白,匍匐跪地,“公主,家母年纪已大,有重病缠身,求公主放过我娘亲,您说错在珺儿,珺儿也认了。”
姜又枞懒得再与杨珺儿周旋,小白花如何整治,根本不能讲道理,因为她随时可以卖惨装可怜,讲出来话倒打一耙。
她起身慢慢走到杨珺儿面前,“此处只有本公主,你装可怜给谁看?”
杨珺儿噎住了哭声,泪眼婆娑盯着面前精致的鞋靴,抽涕着却不答姜又枞的问话,“珺儿知错了,家母病好之后,珺儿立马启程回江南,一定会彻底斩断与聿哥哥昔日的情分。”
大姜讲究孝道,杨珺儿此时在姜又枞面前这么说,若姜又枞将人强撵走,就是皇室纵容嫡公主不讲孝德,这种表率,怎么说都是在京城中败坏皇家的名声。
无赖的人就该用无赖的法子对付。
裴聿手段强硬,但对付杨珺儿,杀不得,杨珺儿只会弱弱的哭,姜又枞觉得她家裴大人不仅不行,还可能会炸。
姜又枞的母后是一国之母,饶是在后宫经历的多,但宫中的那一套又不能直接照搬用到杨珺儿身上,菟丝花柔弱却将人缠得死,后宫妃嫔虽形形色色,但不敢像杨氏母女无所顾忌破罐子破摔,所以姜又枞觉得她母后也不行。
于是才有了此时的场面,姜又枞亲自上。
她让人抬起头,杨珺儿也是抬起来了,哆哆嗦嗦,好不可怜。
姜又枞低着头与人对视,微微一笑,“明日。”
明日离京。
杨珺儿颤颤出声,“我娘亲的病…”
姜又枞将杨珺儿未说完的话打断,幽幽地注视着跪着的人,“你可知,宫中太医这几日为何频去宰相府。”
杨珺儿闪眸,躲闪姜又枞的目光,膝盖跪的生疼。
去宰相府,茶楼都在说是姜又枞装病,搞得声势浩大。
想用装病这种愚蠢的法子拿捏裴聿。
并不。
杨珺儿未出声,姜又枞手指抬起,轻柔地搭放在自己腹上。
在杨珺儿看到她的动作后愣后转而惊诧不信的目光中,施然一笑,却无情启了唇,“你不是想去见皇后娘娘?不妨这就出殿去见。”
姜又枞拿指轻抚了下,看着杨珺儿,唤到不远处候着的嘉拂,“嘉拂,立马去传召太医,就说我不适。”
嘉拂答是,转身离开。
无赖要用无赖的法子对付,“此处只有你和我,杨珺儿你说,我为何会不适?”
外面依旧断断续续地传来杨氏已经蔫下去的低泣,杨珺儿不知她母亲面对的是谁,听着也不再像是装可怜的哭腔,那无尽妥协的音调让杨珺儿有些手脚发寒,她跪直起身子,盯着姜又枞的肚子瞧了一眼。
她千想万猜,其实没想到,姜又枞,竟是有孕了。
明明都传二人关系水火不容…
恍惚无午后的时段里,不强烈的日光倾泻在姜又枞身上,朦胧笼罩上温柔感,可杨珺儿不得不承认,她听懂了姜又枞口中无情的威胁。
她明日不走,就别要命了。
身后还站着听到的宫女。
宫女故意附和了嫡公主的话,“是,奴婢亲眼看到,杨家小姐方才竟以下犯上,推了公主。”
胡说。
这话一出,杨珺儿就觉得堂堂嫡公主说出的话,污蔑她的事,竟这么无赖。
伤到姜又枞腹中胎儿的罪名,最轻也是个死罪。
杨珺儿哆嗦着手,她真的担不起。
她想反驳,可再一抬头,哪还有姜又枞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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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又枞到另一个殿中找到裴大人,小跳到了他身上,裴聿一把将人小心揽住,抱着她坐在了榻上。
姜又枞凑近裴聿,露出小尖牙,轻咬了一口他的下巴,裴聿只笑笑,任她为所欲为。
姜又枞见裴聿没什么反应,也松了力气,和他讲道,“说好靠我呢?你怎么抢我风头?”
如果没有杨氏那么大的凄惨声传过去,杨珺儿也不会被她吓得那么惨。
她走时,已经虚脱在地上。
还不是裴聿将人偏偏放在旁边殿中吓唬,声音才传到了她那边。
杨氏年纪大,还哭得那么惨,比起杨珺儿,更加不要脸,姜又枞上下看看裴聿,生怕杨氏一气之下会拉扯挠一把裴大人。
裴聿伸出一只手,拍了拍她,姜又枞乖乖地也不乱动了,依偎在他怀里。
听裴聿讲了几句,姜又枞这才发现,她也不过是威胁一把杨珺儿,早先怕裴聿一个男人对付不了难缠的女人,倒是姜又枞多想了,裴聿果真比她狠。
前几日杨氏母女找人散布谣言,整个京城背地里众说纷纭,裴聿不管不问,原以为是传不到宰相府,传不到裴聿耳中,更助长了杨氏母女嚣张的气焰,话说得越来越离谱。
连裴聿与杨珺儿早些年就定下了婚约这种无中生有的话都敢传出去。
今日,裴聿竟是把帮杨氏母女花钱散谣的人抓来当面对质,将杨氏龌龊的心思全毫不留情地揭露了出来。
姜又枞顶多算是威胁杨珺儿母女回江南去,别留在京城碍眼。
裴聿摸了摸姜又枞的肚,“别吓着他。”
姜又枞揽住裴聿的脖颈,在他怀里直身,将耳朵凑到他唇边,“你悄悄说给我。”
裴聿低声笑,亲了一口她小巧软白的耳唇,灼热的气息喷在她耳上脸侧,“枞儿,前几日,为夫未破谣,并不是不在意。”
破谣不如从源头解决,杨氏母女将话怎么说出来的,他便要让人怎么收回去。
他不杀杨氏母女,但并不代表二人可以胡作非为到这种份上。
姜又枞顾及他上一世的境遇愿意放过二人。
他不能。
顾及她,就不可能让二人只回江南,轻松一走了之,留下一个烂摊子在京城。
裴聿抱紧姜又枞,从她耳边细细密密地落吻到她唇上,姜又枞没一会就被他亲的小声哼唧。
眼见着人已无力,还不放过。
听到女儿训完人,赶紧过来的皇后娘娘,猛一推开殿门,看到浓情惬意的小两口,及时屏住呼吸,咬着牙瞪了裴聿一眼,又将殿门悄悄关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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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又枞顶多威胁人回江南,裴聿却是让人在回江南之前,在京城将脸面丢尽,一辈子让杨氏母女再也来不了京城。
前些日子造谣的话传的有多离谱,杨氏母女二人在短短半日之内就有多颜面扫地。
裴聿要的也就是这效果。
等杨氏母女二人出了宫,那几个被收买的人就已经将杨氏早先让他们干的龌龊事大肆传了出去。
来时有宫中马车接送,回时只放在了东街口,那么长的一段路,不断地有人指指点点。
“京中有关宰相大人的话全是她们母女二人造谣的?”
“怎这么不要脸,原本以为是郎有情妾有意的事,原来全是宁愿毁自己清誉,非要缠上宰相大人?”
杨珺儿攥紧她娘亲的衣袖,小声喊了一声,“娘。”
杨氏心里也慌。
裴聿在宫中对她只讲了三言两语。
裴聿讲,她们母女二人如果不听劝,江南杨老爷的棺材板随时可能压不住。
在京城,裴聿不留情将她的脸面戳破在京城人面前,杨氏已经让杨家蒙羞,裴聿竟可以狠到不顾及裴立之的薄面。
她所做的事要是传回江南,杨珺儿的一辈子就毁了啊,杨家的脸面也就在江南丝毫不剩。
杨珺儿问,“娘,我们还该撑下去吗?”
撑?
杨氏两眼一黑,被人戳着脊梁骨,当众晕了过去。
撑只有死路一条。
不出半日,除了杨氏母女的笑话传遍了京城,从某一位太医口中又传出来了别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