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年一起追过的男主[穿书](52)
“明日让杨氏母女搬出去,东街我还有处府宅,她们愿在京呆多久,便能住多久。”
杨珺儿一个未婚女子住他府上成何体统,他怎么可能不明白裴立之的心思。
裴立之还想说什么。
裴聿一眼扫过去,长指拂额,“京城不比江南,您若非要让我在眼前照拂二人,便先征得您儿媳同意罢。”
他只不过是吓唬下裴立之。
裴立之果然默了。
他要养的娇滴滴的人可不舍得让她沾染上这种糟心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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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间四月芳菲尽,山寺桃花始盛开。
不是,不是。
卫浮站在树下。
姜又枞小时练字时,嘴中会说着,“桃花也开了,树也绿了,水波也荡开了。”
然后笔下便是,“人间芳菲四月天,桃红柳绿醉春烟。”
如今满京城的柳梢上不像是挂绿,他远远看去,那也是红,这也是红。
寺中的师父敲着木鱼与响钟也在今日祈福祷告,贺的全是同一件事。
他抬起手,在头顶的桃树上系了根红梢,荡着风也朝京城飘。
再看,树下的人已经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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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姜嫡公主嫁的隆重,锣鼓声从天初亮震到午晌。
从皇宫到宰相府这不长不短的街,往哪处瞧都是红。
那人高马大牵抬着能呈数十人的坐轿,走了半个时辰才到了宰相府门前。
一只柔荑从其中伸出,便被一只大掌牢牢地牵了。
姜又枞被挡的严实,第一句话竟听到是准夫君悄悄地和她讲着,“可是饿了。”
周遭的声音震耳欲聋,她也听不到,心跳的也快,哪有人还偷偷朝她手里塞酥糕的。
只有他低沉的声音还在回荡。
“待会礼数多,你先悄悄尝了垫饥。”
她捏回去,“裴大人,我腿儿有些软。”
裴聿将她从轿上托下来,“若是此时腿软了,等入了夜,枞儿可怎么办?”
“乖,跟着我。”
她的手被攥地紧,大小礼行了个遍,每一步她都极其认真去做,跪在地上和裴聿一起拜天地时,朦胧不真切,想了很多,还没想完,她便在一句“礼成”后,变了身份。
成了裴夫人,姜又枞吸了鼻子。
她被一只大掌从地上扶起来,站起来那刻,小声,只让他听得到,“夫君。”
裴聿握她的手便抖了一下,再接下来,便一直使不上了力气,薄汗全留在了她手上。
她的紧张刹那间烟消云散,心中想笑。
有人端的再好,还不是一声“夫君”便暴露了原形。
裴聿还留在堂中,她被带去了宰相府后院。
热闹消散,很仔细去听才能听到前堂处的热闹。
姜又枞就在仔细听着,想着裴大人应该还在尽心应酬着。
然而喜床还没坐热,门先被人推开。
门外守着的人小声低唤行了礼。
房内安静,她只听着脚步声便知道来人是谁。
头上喜帕被来人一点点挑去。
她又没出息地屏住了呼吸。
等帕子落。
姜又枞抬起眸看来人。
裴聿即刻蹲了下来,与她平视着,“枞儿,让为夫看看。”
他左右打量着,伸手摸着她的脸,姜又枞眼里呈了水,看裴大人竟还是难以置信的恍惚模样,她笑出了声,“我难不成还能跑了?”
本该在前堂的主人公却胆大的不管不顾前堂的人偷偷提前跑来看她。
成亲三日前二人都未再见着面。
娇滴滴的嫡公主如今成了他的小夫人。
今日美的他心颤,每一处都照着他的心尖尖长,他不是没见过她穿红装的模样。
以往美,今夜却是,为他穿的,嫁衣。
从她下轿那一刻,他便忍不住想见了,想看了。
看看他的小媳妇。
他拉过来她的手,吻了她每一根手指,吻完便握紧了。
姜又枞看着他闹,他玩。
等他心情终于平复,她上前,抱住了他,枕在他肩头柔声讲,“裴大人,恭喜您,以后便是有家室的人了。”
有了裴夫人。
裴聿倏然收紧了揽着她腰的手臂。
第47章 今朝有酒醉
裴聿亲了亲姜又枞,将她放开,挑起衣袖,去旁边湿了个干净的帕子,又返身回来,重新蹲在她面前,仔细地将她小脸上的妆擦洗掉,好看是好看,但总带着会不舒服。
来回几次后,小脸恢复了那副白净的模样,嫩的出水。
两边颊裴聿忍不住都亲了一遍,良辰美景,此时房内再怎么温情小意,房外就有多热闹,自己的喜事上都无法立马尽兴,裴聿捧着她的脸,抵着她额了一会,才平复了下来,松手低头替她脱了鞋,“乖,为夫还有些事,还得晚些才能回来。”
他将她托着平放在床上,“枞儿,先睡一会。”
姜又枞伸手揽住了他的脖颈,支撑起自己的身子,够到他的唇,软软地亲了几下。
床上二人皆红装,裴聿一如既往地俊朗好看,衣也痴缠着,人也痴缠着,头顶坠珠喜红幔帘飘荡,悉悉作响,姜又枞抬手,露出了半截细白的胳膊,那帘便落了下来,挡住了二人的身影。
裴聿闪了一下眸。
姜又枞柔柔凑到裴聿耳边,知道他还要出去,不敢造作了他的衣物,只能扯了自己的,“先给裴大人些好处,可要记得早点回来。”
哪有尽职尽责到这种份上的,自己的新婚夜,还要劳什子事要操心的宰相大人。
姜又枞心疼,亲了他耳尖一口,“我等着你。”
裴聿低头,咬了一口她肩上的软肉,蹭在她肩颈未抬头,魂牵梦绕多日,近在眼前,一想起外头,裴聿狠心捏了她一把,“乖,你这哪是让我离开?”
折磨死他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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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挂高梢。
才刚入夜不久,宰相府正是热闹的时候。
裴聿又被灌了几杯酒,人逢喜事,乍看哪还有往日端着的当朝宰相模样。
沈枋予依偎在大长公主身旁,同一桌端坐着皇后和太子妃,高堂拜过,皇上已回了宫,皇后扫过沈枋予,又淡目瞟向了大长公主,“热闹是他们年轻人的,本宫果真抵不大住了,不如带着予儿和本宫一起离开罢。”
不等大长公主回话,皇后握住了赵璇珈的手,“璇珈你在此候着,别让霖晟喝多了,一群人再闹了他妹妹的新婚夜。”
说罢,碧云搀扶起皇后,皇后起身,示意着母女俩跟上。
大长公主咬了牙,沈枋予握了握母亲的手,二人跟上。
“母亲,稍安勿躁,太子妃杯子已被我放了东西。”
大长公主看向沈枋予,沈枋予盯着太后的背影,扬了嘴角,“歇息的客房也早被我安插了人。”
沈枋予根本没想到最痴情对她最有帮助的竟会是当初最嫌弃的小杀手,本事也大。
太子妃在宰相府今夜出了事,即便能瞒下来,姜霖晟与裴聿怎么可能不产生一点隔阂。
沈枋予上马车之时,提着裙摆,愣在原地,“太后赏赐给予儿的帕子被我不小心还丢在了宰相府中。”
太后赏赐的东西,皇后闷了一口气,还是让人回了。
皇后左眼跳动了一下,还未出声,哪还有沈枋予的踪影,大长公主便与她絮叨起几百年的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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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璇珈坐得久是有点乏。
见太子那边还热闹着,这种场合,不多的年轻女眷也大多是出了阁,夫家与皇室沾亲带故,基本都是跟着自家夫君婆婆来与其他官家交际,出阁前也都互相认识,皇后娘娘离开后,那些夫人也接连离开,只剩下一群等着夫君的小妇人,也都放了开,正说笑着。
赵璇珈嫁的最好,难免就要被劝着饮酒,刚端起杯,还未凑到嘴边,只见一年纪稍大的婆子过来,凑到赵璇珈身旁,“奴婢是宰相府管家的老婆子,托太子的口信,让奴婢提醒着太子妃,饮酒伤身,佳酿虽好,也勿要多喝。”
其余女眷瞧着赵璇珈笑,真是好福气,不仅嫁得是太子,太子还是个会疼人的。
赵璇珈脸红了红,只听管家夫人又继续讲,“太子妃若是乏了,可跟着奴婢来,已备好客房,您在那处先行歇息候着太子便可。”
赵璇珈起身点头,隐晦地察觉了些什么,她朝太子那瞧了一眼,正与裴聿饮着,未看到太子的神情,反而先瞧到了裴大人的,远处看着热闹,但那淡淡,其实并未看向她的那一眼,赵璇珈突然就看到了裴聿眼底那抹清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