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年一起追过的男主[穿书](36)
女人大骇,摸向腰间,匕首已经不见,俨然姜又枞手中是趁她上药时从她腰间拿走的。
姜又枞抬着眸,握着抵在脖颈的匕首。
两方僵持,都不动弹。
西行路途曲折,行的越远,裴聿越不容易找到她。
掌中的匕首冰凉,最终女人妥协,留在此地歇息一夜。
火升的旺,姜又枞依偎在一旁,对方两个人瞧着她手中不放下的匕首,不敢离她太近。
暖醺让她恢复了些许清醒,警惕性更提了起来,对面的两个人在火上烤了些食物,女人举着手中的东西,尝试着靠近姜又枞,“要不然你吃一些。”
行了一天,姜又枞一点食未进。
食物被女人很快放在她身旁,又立马离开,姜又枞盯瞧了一眼,却依旧没放下右手中的匕首。
女人瞧她警惕的模样,又主动尝试着凑近姜又枞,“我喂你。”
说要就要近姜又枞的身,姜又枞扬起匕首,女人与男人对视一眼,眼疾手快,就朝姜又枞扑了过来,去夺她手中的匕首。
姜又枞闪了一下,女人竟然闷哼了一声,那把匕首竟被插在了女人腹上。
姜又枞呆愣住,温热的鲜血在她手中滋生,女人含着痛意隐忍痛苦地看了她最后一眼,栽倒在她身上。
姜又枞闪了一下眸,匕首被她松下来,连带着栽下去,倒在地上。
越来越多的血流在她身上,透进衣物,湿在她肌肤上,比她重很多的人压在她身上,她已经浑然不觉。
她,杀人了。
再然后她就看到了裴聿。
泪一下子流了下来。
不是伪装,不是因为疼,是连日里满腔的委屈和恐惧终于找到发泄的地方。
“裴聿……”她无力躺在地上,偏着头,喘着微弱的呼吸,唤了他一声。
无声地流着泪。
男人也死了。
裴聿将她从地上横抱起来,揽她入了怀里,用很轻的力道抚着她的发,她呜咽起来,慌张地抱住他的腰身,泪落在了他的胸襟上,好久好久,她才弱着声音,“你为何来的那么晚。”
抱她的力道倏然收紧,裴聿慢慢地轻擦去她脸上的泪和被喷洒到的血,“结束了。”
“我杀人了。”
他一遍又一遍地轻拍她的背,“结束了,乖。”
“我好疼。”
“睡一觉,就不疼了。”
火光依旧闪烁,映红一片,姜又枞终于松懈下来,在裴聿怀里哭睡了过去。
第31章 换衣
姜又枞再醒来时天还未亮,马车外仍旧是黑漆一片,她轻哼了一声,裴聿便掀了帘子进来,“醒了?”
姜又枞这一会清醒地很,盯了裴聿一会就想到自己之前是怎么抱住他不放,哭唧唧的丑模样,再想一会,她就觉得丢人,在裴聿的目光下,慢吞吞得移开与他的对视,连话都不想说。
裴聿眉头一皱,“胳膊还疼的厉害?”
姜又枞这才感受到胳膊虽然疼,但不再像之前一样钻骨,她朝下看去,伤口处不是之前那个女人敷衍的包扎样子,显然是裴聿在她睡时又替她处理了伤口。
裴聿的目光随着她的动作也定在那处,见她不吭声,他斟酌思忖,向姜又枞开口,“人不是你杀的。”
姜又枞呆愣住,才意识到是裴聿是向她解释之前发生的事,她闷嗯了一声,匕首入血肉的感觉还在,当时她也是怕了,此时再想,她也明白,她没那个本事一刀就了结了他人的性命,总归是吓住了。
她强迫驱散脑海里的感觉,还在病中,身上的粘稠感却让她泛起了恶心。
裴聿看她捂胸闭眼干呕的模样,立马出去就返了回来,手上便多了一套干净衣物,他目光在她受伤的胳膊过了一遍,朝她讲,“过来。”
姜又枞抬眼控诉,她这也称得上劫后重生,不说安慰,裴聿却又在她面前恢复了之前强势的模样。
裴聿出声后也立马皱起了眉,他又开了一次口,轻声哄着,“过来。”
姜又枞抿了一下唇,坐起来,裴聿进了马车,只片刻就蹲在了她的跟前,低头瞧了一会她所穿的衣物上繁琐的系法,屏了一下呼吸,将她从臂下抱起,架了起来。
姜又枞吓了一跳,扭动一下,却没有力气逃脱他的禁锢。
裴聿低头凝视着她,“别动,小心胳膊。”
姿势别扭,姜又枞身子虚弱软得没有骨头,东倒西歪,别说挣脱他,自己都差点推他时倒下去。
他一只手将她扶着,还和她讲着话,“身上难受,你若想换下来,便听话一些。”
姜又枞听罢,犹豫了一下就不推了,裴聿的另一只手伸向她浸了血的衣带,姜又枞懵住,立马附上他的手,不再让他动作。
她想脱下身上粘稠的衣物,可没让他替她脱。
一声轻笑传来,“你自己可以?”
都没有力气坐好,一只胳膊还受了伤,当真能够自己把脏衣换下?
裴聿直身,低声和她商议,“我闭眼,你老实些,不要乱动,我不碰着你。”
他微抬了些下巴,说罢便闭上了眼睛,手下无动作,似是在等她思忖同意。
姜又枞抬头,便瞧到了他俊朗的侧脸,男人紧闭着双眸,偏抬着头,一只手也规矩的只轻力扶着她。
万籁俱寂,一声燃火霹雳声传来,打断了她,她低下头,扯了一下他的宽袖。
裴聿嘴角勾起,手扯开了她腰间的束带。
风一吹,帘子便被掀起一角,昏黄的火光便透了进来。
美人儿露出来圆润的香肩,溅到血的衣从她肩膀滑落,男人手指轻挑,便落到马车上,香甜的女儿香传来,裴聿的拿衣的手顿住,充斥进鼻息里,他攥了一下掌。
姜又枞低着头,身上只剩下裹胸,她右手抬起捂压了一下胸口,抬眸看了他仍旧紧闭眼的模样,小松了一口气,明知道他看不到,姜又枞还是红了耳根。
风声传来,车帘漫飞,火光仍旧闪烁,给他侧颜渡上一层温柔的光,她的发缠到他身上。
姜又枞闪了一下眸,极小幅度地倾了一下身子,去拿小指勾住自己乱飞的发。
烧刚退,呼吸都是炙热的,裴聿僵硬住,喉结喷洒上她灼热的呼吸,听着细碎的动静,知晓她微动了一下。
他长指挑起干净的衣物,喉结微动,“不要动。”
他会受不了。
姜又枞僵住,想着自己就动了根手指,他竟都能察觉出来。
再然后,她就瞧见裴聿拿反了衣物往她身上披,她又抬头看了一眼他闭眸的模样,小声提醒道,“反了。”
一道呼吸落在他下巴上。
裴聿蹙眉,呼吸一滞,额上就因着隐忍克制出了汗。
掌中翻扯,搭她身上,姜又枞伸进胳膊,自己拿手紧了衣襟,又提醒了一遍裴聿。
他立马极其迅速地给她系上腰间的束带。
“太紧了。”
他赶紧松了松。
结束后,两个人皆都累的气喘吁吁,裴聿没有立刻睁开眸,趁她不注意时平复隐匿了自己刚才的慌乱和气喘。
才睁开眼,低头瞧着她的发顶,回了京之后,就和她父皇提了便是了。
再一想,她早晚是他的人,刚刚又何必那么规矩,目光在她嫩白的脖颈过了一遍,扬起了嘴角,一把扯过薄褥,将她裹住,横抱起来,姜又枞惊呼,他低头一笑,“饿吗?出马车吃些东西。”
吃东西就吃东西,这人怎么说抱就抱,刚刚还感叹他规矩,一点未碰到她,就立马被他揽在怀里,占了便宜。
虽然,她之前还丢人的在他怀里哭。
还未等她挣扎,裴聿将她放在火堆旁。
广阔一望无边的空地处,茫茫天地间,除了头顶的数不清的星,和眼前的火光,就像只剩下了二人。
她睡了两个时辰,正值深夜,马车上的马和裴聿骑着来的马交项啼鸣了几声。
姜又枞回过神,那两人被他处理干净,闻不到一丝血腥味,留下的食物又被裴聿重新烤热一遍,肉香飘过来,姜又枞终于感受到饿意,吸了一下鼻子。
裴聿笑出声,举着兔子肉坐到她身旁,拿水囊里的水净了一下手,修长的指便将熟透鲜嫩的兔肉撕下来一小块,凑到她唇边。
姜又枞瞧着那块肉,将自己的右手伸了出来,哪知裴聿面露凶色地盯了她一眼,“张嘴。”
姜又枞病着,平时怕他,但这一会,她脑袋转了一下,西洲这一行她牺牲那么大,苦肉计苦的可是她自己,又差点有去无回。裴聿明是非,或许还带着对她的愧疚,从他今晚对她的照顾妥协就看得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