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年一起追过的男主[穿书](33)
这腿也太长了吧。
明明该是万分狼狈,堂堂宰相竟被桌腿绊倒在地上,却不见他有一丝恼羞,微仰脖颈,枕着案台一角,懒洋洋地搭眼瞧着她。
姜又枞呼吸一滞,今天又是裴聿散发魅力的一天,儿子太帅,老母亲要顶不住了。
一个激灵,姜又枞木着一张脸给了自己一巴掌,下意识地要打醒自己。
裴聿:……
他无奈地轻笑了一声,朝她唤,“过来。”
姜又枞怎么可能动,自己把自己打懵了,她攥着手中的布,挡着自己的身子,只露出半张小脸,哀怨地瞧着裴聿。
她才不过去,他又没醉。
哪知裴聿又讲,“我醉了,起不来。”
骗人。
裴聿用手撑了一下地,起了一点身子,又猛烈地栽了下去,他闷哼一声,背砸在了案台角。
姜又枞赶紧跑了过去,“好了,好了,我扶你起来便是。”
裴聿在她看不到的地方,轻微一笑,胳膊缠上了她的腰,借着她的力,歪斜地站了起来,被她吃力地扶在了软榻上。
姜又枞半蹲在他面前,给他倒了一杯茶水,递给他。
裴聿不接,“动不了。”
姜又枞脸上一抹绯红,被气的。
那刚刚那么紧地抱着她腰的人是谁。
她把茶往案台上一放,不喝拉倒。
裴聿轻闪了一下眸,瞧着她倾泻双肩的青丝,更衬得小脸白净,嘴唇儿淡粉的诱人,再包裹的严实,还是露出了嫩软的脖颈。
冷着一张小脸,不仔细看真看不出她想得什么,裴聿故意去盯瞧她的双眸,果不其然,在默默地生闷气。
这副模样,明明冷面,却在他眼里娇软的一塌糊涂。
不是一直想躲着他吗?
姜又枞咬了咬唇,再然后小舌儿频出,一张一合。
裴聿醉醺,少有的露出迷茫的神色,她……在讲什么。
掌抚上胸膛的位置,按住那抹异样。
声音终于清脆的传到他耳里,“裴聿,我哥哥昨夜高兴地烂醉,他说是要回去了?”
气到都不叫他裴大人了吗?
胆子这一会倒是够大。
“裴聿,可这一趟西洲之行,我怎觉得,没那么简单?”
姜又枞皱眉,总觉得说不出的诡异,卫珣小时候那么可恶,怎么可能大了以后,就从黑心变成了白心,前几日试探裴聿和她,再然后就简单地信了,还禁足惩罚了三公主,怎么瞧都诡异。
让姜又枞想到她书中描写的一些事,她盯着不知是否醉了的裴聿,昨晚听完她太子哥哥的话,明明该安心,她却总不踏实。
所以一夜浅眠,裴聿回来,她就醒了,其实是她不安忍不住地出来见他。
书中裴聿可是背地里与卫珣勾搭上了,只为了日后“反可以不造,公主必须死。”
但。
姜又枞托着小脸瞧裴聿,苦闷地叹了一口气。
她在这火急火燎地心急,裴聿竟然……睡了。
她肆无忌惮地很快地从他脸上过了一遍,睡着,还这么好看。
这张脸简直是巧夺天工,闭眼的模样不似白日眸中常带侵略的凌冽,每一处轮廓线条都恰到好处,淡淡两片薄唇,姜又枞一下子扭过头,那日,差点就蹭到了她的脖颈。
扭过头就又看到他随意垂落下的手,骨节分明,修长好看,姜又枞见过最好的美玉都敌不上他的一双手。
姜又枞内心狂吼,她怎么这么会写!
这么好看的人竟然是她描述出来的!
她这正走着神。
“怎么不说了。”
姜又枞捂着胸口回头,与裴聿对视上,他淡淡对她扬唇,眼眸微开,眯着眼慵懒瞧她。
原来没睡。
姜又枞定了定神,这一世,裴聿显然不会想去杀她了啊,那为何她哥哥昨夜就归了,裴聿却整整一宿,天都要亮了,才回来。
她,等了他一夜。
裴聿伸指,姜又枞躲闪,却困在了软榻和案台之间,撞的她有些痛,再然后,他的指便轻按在她的眼底,很凉。
让姜又枞屏住呼吸,却加快了心跳。
裴聿来回碾磨她眼底的那片浅淡乌青,“所以,便愁了一夜,来等我?”
姜又枞动了一下,他收回了手,“想问什么?”
酒壮人胆,她离他这么近,觉得自己也像饮了酒,鼓足了勇气,终于问了出来,“你是不是还想要造反?”
造反?
裴聿嗤笑出声,收了笑意,一只胳膊伸长,手指扶住案台,将她困在怀里,眼里的慵懒瞬时化为危险,缠绕住姜又枞,裹着酒气,低沉出声,“你怎知,我曾想要造反?”
上一世,他的确想要造反。
裴聿攥紧手中物识,一丝都不放过她脸上的表情,不是不记得往事?一醒来就成了七公主。
姜又枞如马上要被拆之入腹的猎物,欲哭无泪,裴聿怎么总是想跟她谈谈以往的人生。
她还未开口,缠绕住她逼她逃不掉的窒息又戛然而止,裴聿收敛了身上的气势,又慵懒地倚靠在软榻上,“我若想造反,前几日何须说要和你演一场戏?”
裴聿出声,“秋猎那日,出手之人是你六哥的人,你哥哥储君位置坐得稳,并不代表无人敢觊觎,但你六哥也不像莽撞之人,何况你外祖父在朝中仍有一席之地,再加上有我辅佐太子,那时出手,显然是愚笨暴露。”
裴聿等姜又枞消化一会,又继续道,“恐怕是有人要在背后助他一臂之力,才让他急不可耐地出了手。”
裴聿睁眼瞧着姜又枞,“算上奉登战事,可以说是内忧外患,那背后之人是谁,千丝万缕却始终查不出姜朝,但上一世,主动邀我造反的是卫珣。”
姜又枞抬头盯住裴聿,“你是说,助我六哥的是卫珣。”
裴聿轻哼一声,“而卫珣与你六哥如何接触上?”
他扬唇,“你觉得呢?”
姜朝有西洲的人隐匿蛰伏在暗处。
所以他才非要出使西洲,卫珣想要选的不是六皇子,而是他。
出自六皇子之手的刺杀,无非就是让他察觉,诱他前来,所以他将计就计。
而卫珣为何非要姜又枞来西洲。
裴聿打量着她,蛰伏在暗处的那个人与姜又枞有何关系。
他藏起眸中的思绪,“你还认为我要造反?”
如若还认为,裴聿眼里迸发出嗜血,忘恩负义,他盯住姜又枞细白的脖颈,那就咬到她求饶认错。
姜又枞愣后反应过来,裴聿这一世不仅不造反,还想要护姜朝无恙。
她的腿有些麻,动了一下,对上裴聿嗜血的眸。
?
姜又枞腿一软,栽到他胳膊上,冤枉他了,怎么办。
她的脖子被按住,紧贴在他的衣物上,急忙弱弱出声,嗡嗡响彻在他耳边。
“裴大人,若您助姜朝历完这一劫,我当真,唤您,小叔如何?”
求封个异姓王。
呵。
裴聿收了眼中的嗜血,轻哼一声。
谁稀罕。
第28章 那我不怕
门外一阵喧嚣。
裴聿变了神色,松了轻巧桎梏着姜又枞脖颈的手。
两个人一同朝殿外看去。
姜霖晟的声音在殿外传至二人耳中,“裴大人,璇珈不见了。”
两个人皆都呼吸一滞,彼此看向对方眼中。
姜又枞猜的没错,这一趟西洲之行怎么可能那么简单。
卫珣不简单。
蛰伏的那个人又到底是谁。
裴聿闭眼皱眉,卫珣对着他们装纯良,他对卫珣则装着愚钝。
非要和姜又枞假扮夫妻,刚开始是和姜霖晟存了保护姜又枞的心思,越到后来露出破绽越多,卫澜怎么可能表面那般无知,他便让姜又枞在卫澜面前多次露马脚。
那日故作中药,又与姜又枞装似一夜沉沦。
不过是在给卫珣,他看似聪明实则愚笨到都在卫珣掌控中的假象罢了。
玩的不过是将计就计。
昨夜他假意暴露造反的心思去与卫珣诚意周旋,卫珣多疑,始终差信任的临门一脚。
而这临门一脚,裴聿睁眼,看向姜又枞,撞进她一双并不慌张的眸中。
他心中突然一阵沉坠。
不早就打算着将她扯入这场算计中,那为何,他别开目光,不再看她。
“你,怕吗?”
戏还没演完。
他将腿酸的她从地上一只手拽起,姜又枞乖巧地道了声谢,站在那里整了整起褶皱的衣摆,低垂着细白的脖颈,“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