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后,我有四个孝顺儿子(189)
张宝珠担心父亲安危,这几日食不知味。
她也知道现在外面很危险,但是她实在等不了了。
林云舒看了眼外面的天色,“那成吧。我送你过去。”
老大立刻反对,“娘,不行。你怎么能送她过去。还是我去吧。外头我熟。”他看了眼张宝珠的脸,“她打扮成这样,相信也没人会起歹心。”
林云舒揉了揉脸,叮嘱两人,“那成吧。你们早去早回。明天,老大再去接你。”
张宝珠重重点头,看了眼春玉,“我明天就回来。你别担心。”
春玉送她出来。看得出来,两人在深宫中相互扶持,感情极深。
张宝珠走了,林云舒趁此时机跟春玉说说现在的局势,她让两个丫鬟守在门外,老大坐在旁边听。
春玉见大伯母面容严肃,以为有什么不好的事发生,“大伯母,可是出事了?”
林云舒摇头,“不是!”她看了眼春玉的肚子,“春玉,皇上回不来了。”
春玉倒是没有伤心。
“你知道为什么吗?”林云舒见她无动于衷,心里满意了几分。张宝珠惦记皇上之心,谁都能看得出来。她不希望春玉也是这样。那宁王回来,对她根本没有半点好处。
春玉怔了怔,试探着道,“大伯母是说宁王想当皇上?”
现在整个宗室,除了信王也就是宁王能当皇上了。两人之中,宁王兵力几乎碾压信王。
林云舒微微有些惊讶,春玉倒是更为清醒一些,她满脸欣慰,“宁王无子。如果宁王登上皇位,你就要为你肚子里的孩子做打算。”
如果大臣们知道信王与金人勾结,那他的子嗣就会失去继承权。但是信王还有许多庶弟,他们同样是皇室血脉,宁王也许会从他们当中选。春玉肚子里这个孩子并不是宁王唯一的选择。
春玉怀这个孩子就是为了给自己一条出路。自然想把它推上帝位。
春玉迟疑起来,“但是这个孩子是男是女还不知道。”
林云舒见她没明白自己的意思,不得不说得更直白一点,“如果在宫外产子,没有皇家玉蝶,皇室不会承认。反而你现在还怀着它。才能证明这个孩子是皇室的。”
宁王能在千里之外的边疆安插人手,皇宫里肯定也有不少人是他的眼线。他一定也知道春玉怀孕的事。
肚子是骗不了人的。只要宁王着太医来检查,就可以确定春玉怀孕多久。
春玉眨巴几下眼睛,“所以宁王回到京城,我就要去找他?”
“对!不能耽误!”林云舒毫不犹豫地点头。这点是毋庸置疑的。皇室血脉容不得混淆。哪怕皇上在民间有多少个私生子都没用,这些人没有皇家玉蝶,就没有继承权。
她不希望春玉的孩子失去继承权。
春玉沉吟片刻,“我知道了。我一定会的。”
林云舒还是不放心,握紧她的手,“如果宁王问你营不营救皇上。你记得要说都听他的。”
张宝珠是皇后,跟皇上有结发之情,不舍皇上也是人之常情。但是春玉只是个妃子,肚子里还有个孩子。宁王一定希望孩子的母亲是个听话的女人。
春玉迟疑起来,“宁王会不会觉得我无情?”
帝王之家自来就是勾心斗角,讲感情那才是傻到家了。
林云舒勾了勾唇角,“他要是想救皇上。自然不会问你这个问题。”
春玉想想也是,宁王这么问就摆明了不想救,她一心想要讨好宁王,怎么能跟他对着干呢,宁王是个武人,万一听不懂她肚子里的弯弯绕,她岂不是得不偿失,“我知道了。”
第二日,张宝珠回来了,脸上倒是很轻松,“我家人都安好。只是被金人抢了些钱财。”
众人都松了一口气。
晚上,春玉拉着张宝珠,将林云舒的猜测告诉她。
张宝珠不信,“皇上待宁王极为信任。他肯定愿意救皇上的。”
春玉反问,“万一他不想救呢?”
登上帝位是每个皇子的梦想。宁王因为夺嫡之争,被人下药,今生都没有子嗣。可他未必就放弃登上九五至尊的念想。
张宝珠掐着手指。她听明白了。如果宁王不肯救皇上,春玉不会跟她站在一起。极有可能会向宁王服软。
到那时,她该何去何从?
当天下午,宁王在百姓们千呼万唤中终于回来了。
街道很快被百姓围得水泄不通。老三和赵飞仗着身手好,爬到树上。
一队骑兵先进城,后面跟着百来个金兵,他们手上,脚上全戴上镣铐,被士兵们驱赶着往前走。百姓们瞧见这一幕,纷纷拿石头,臭鸡蛋扔这些金人,将这些日子的愤恨全都发泄一空。
队伍停滞不前,后头的人只好停下来,任百姓们发泄。
等队伍重新动起来,已是晚霞时分,宁王的车队缓缓驶进。百姓们跪倒在两旁,高呼千岁。
闭门在家的官员们也出来夹道欢迎,跪在队伍前面,迎接宁王。
宁王下了马,亲自将这些官员搀扶起来,而后带他们直奔皇宫,百姓们这才渐渐散去了。
赵飞和老三也不敢耽误,径直回了院子,将宁王回来一事告诉他们。
林云舒给张宝珠卸了妆。
她带着张宝珠和春玉往皇宫出发。
大庆殿是月国皇宫的正殿,也是举行大典的地方,也是朝臣们上大朝的地方。
此时活着的官员们全都来了,一个个向宁王哭诉。
宁王身材高挑,一身黑色蟒袍,胸前坠着蛇纹平安扣,手里拿着一柄宝剑,腰系金腰带,脚上鹿皮靴。与往常不同,此时的他面容严峻,整个人散发出凛冽的王者气息。
他抬了抬手,有个身穿盔甲的部下上前禀告,“末将率三千骑兵追击金人。与他们进行殊死搏斗,也只杀了五千人。大部分金人逃走了。皇上等人也没能救回。末将有罪。”
众位大臣议论纷纷。
“那该怎么办?皇上被金人掳走,我们要想法子救他回来呀。”
“是啊。皇上不定遭了多少罪呢。”
皇上是个非常仁慈的皇上,或者说他太仁慈了,几乎什么事都听亲信的。这么宽容的皇上几百年也没出现一个。这些臣子自然希望他回来。
成将军再次道,“金人那边传来消息,要想赎回皇上,太后和贵妃,需要月国对金国称臣,每年上贡三十万白银。”
朝臣们议论纷纷。文人几乎是主和派,武将多数都是主战派的。
有大臣头摇成拨浪鼓,“每年都要上贡?太多了。”
有主战的武将,当即哼道,“他们金人欺负我们月国无将才敢这么嚣张。难不成咱们以后都要受制于金国?咱们此次要把金国打得屁滚尿流,让他们再不敢嚣张。”
主和派的大臣摇头,“打仗有伤和气。咱们皇上还在他们手中,金人狮子大开口而已。咱们可以跟他们讲讲价!总得把皇上迎回来啊。国不可一日无君。”
宁王静静听着,不发表一言一语。
待双方吵得不可开交之时,宁王挥退成将军,双掌相击,“我赞成迎回皇上。”
话音刚落,主战派的武将就崩不住,纷纷上前相劝。
宁王抬了抬手,阻止他们的话,笑迎迎看着这些主和派的大臣,“兴元府和樊城至今被韩广平占据。江南今年发大水,颗粒无收。百姓已经没有存粮。我知道你们都是忠臣。想必也愿意为迎回皇上出一份力。三十万两白银。你们凑个数吧。”他指了个户部尚书,“许大人,你当这么多年官,想必家中也有不少积蓄。就从你开始吧。”
许尚书冷汗涔涔,他没想到宁王居然会跟他哭穷。他刚才确实是主和,现在他拿不出银子,岂不是不肯为皇上出一份力。
许尚书咬咬牙,“臣愿意捐一万两银子。”
他把“一万两”三个字咬得格外重,显然十分肉疼。
宁王身边的太监已经端着盘子上前,许尚书从怀里掏出银票放了上去。
其他大臣在宁王虎视眈眈下,也都捐了银子。
太监将总数报上来,宁王随手一抓,眸光微冷,“一共十一万七千两。”他将手里的宝剑提起来,看着旁边的银票,“三个月前,江南水患,许大人说户部没有银子。百宫也纷纷哭穷,我只好把自己攒了五十年的家底全都拿出来。如今,却能凑到十一万七千两。看来各位都是忠于皇上却不把百姓的生死放在眼里的忠臣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