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后,我有四个孝顺儿子(134)
乌云盖顶,狂风席卷大地,尘土飞扬,枯叶随风摇摆卷入远方,雨滴淅淅沥沥砸下来。
三人也不敢耽搁立刻驾马狂奔,不多会就到了住处,将马绳扔给小厮,三人站在屋檐下,小四心有余悸拍着胸口,“幸好我们早点回来了。要不然就淋成落汤鸡了。”
老三吸了吸鼻子,闻到一阵奇异的鲜香,“这是做了什么好吃的?这么香?”
小四眼睛一亮,跑到灶房门口,果然见他娘和二嫂正在灶房忙活,“娘?你做了什么好吃的?”
林云舒指挥着凌凌和婆子端菜,出来后,三人俱是一头汗。
林云舒要好一些,她只是坐在旁边指挥,另外两个人被她指挥得团团转。尤其是没怎么动过手的凌凌,头一回做菜,眼泪都呛出来了,偏偏手上都是辣椒,还不能用手擦,只能闭了闭眼,将眼泪眨掉。
洗完手,凌凌才笑着道,“今天这菜都是我救婆婆教我的。”她一屁股坐到椅子上,“做菜真不容易。大哥大嫂真是太辛苦了。以后我一定要对他们好一点。”
说完,招呼大家吃。
凌凌还乐道,“我今天累了,我得多吃点。”
老三和小四听说这菜是她做的,皱巴着脸,连筷子都不肯拿,一脸怀疑看着那菜,她做的菜能吃吗?
凌凌见他俩不动筷子,略微想了想就明白他俩的顾虑,“怎么着?怕我下毒毒死你们啊?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我这么热的天做给你们吃,你们还敢嫌弃。没良心!”
这话透着委屈与愤怒,老三和小四面面相觑,都是一脸心虚。
为了安她的心,两人长长舒了一口气,视死如归般立刻拿筷子。
小四腆着脸笑,“我们这不是太惊讶吗?二嫂,你以前不是不爱进灶房吗?今儿转变这么大?”
凌凌摊了摊手,“总是吃那么没滋味的菜,我嘴里都快淡出水来了。”
两人夹了一筷子,尝了一口,发现这味道居然不错。
老三夸得实诚,“二嫂,虽然你做菜水平不能跟大哥大嫂比,更没法跟咱娘相提并论,但是你比我娘子和四弟妹强啊?”
凌凌先还高兴,仔细一琢磨,气得拿筷子打他,“你这是夸我吗?你娘子和四弟妹都是大家小姐,又没做过菜。”
老三偷笑,小四却是认认真真夸了一回,“二嫂做菜是真有天份。第一回 ,就能有这么好的水平,二哥有口福了。”
凌凌这才高兴了,冲着老三哼了一声,“你这张臭嘴,也就是我这么好性子才不跟你计较。”
杨保财瞧见他们相处得这样和睦,想到自己家亲兄弟都过于冷淡,心里一阵羡慕,“你们关系可真好,一瞧就像亲人。”
凌凌看着杨保财,想到柳大姐说的那话,连菜也顾不上吃,捂着肚子笑个不停。
众人面面相觑,老三唬了一跳,“哎?凌凌?你没事吧?笑傻了?”
其他人都不知道她在笑什么,林云舒却是知道得一清二楚,轻声咳了咳,“行啦。你这样笑多失礼。”
凌凌这才意识到自己此举有些不妥。不过她也没打算瞒着。
当凌凌将柳大姐的话绘声绘色讲给杨保财听,惊得大家眼珠子都快掉下来了。
杨保财手里的馍馍直接掉到地上,一脸呆傻看着两人,“啥玩意?我是凶手?”他手指着面门,一脸的不可思议。
随后他又气急败坏站起来,“这些个混账,我平时是不是太好说话了?竟被他们如此侮辱?”
想想他也是江南有名盐商家的公子,不说风流倜傥,也是一表人才,竟被人当成强奸犯?而且更憋屈的是,他还一当就当了六年?他居然从未意识到?枉他自以为很聪明,没想到自己头上扣了个大帽子竟丝毫不知?
杨保财的小厮握着拳头跟在他身后,“少爷,我就说您太好性子,这些人居然欺负到您头上了?”
什么恶心扒拉的事居然敢放到他家少爷头上,这些该死的盐工!
小四拉他坐下来,“你现在找他们,他们也不会信的。为今之计,只能尽快把凶手抓住。”
杨保财握紧的拳头这才松开,他深吸几口气,终于勉强将自己的怒气压住,坐下来,面无表情看着他,“你有什么好法子?”
小四捏着手指,想了半天,“虽然这犯人没有留下什么有用的线索,但是他每次都要用蒙汗药。这盐场有人懂药吗?”
杨保财摇头,“倒是不曾听说有人懂药理。”
“那他一定会去药铺买药。”小四笑了,“这附近哪有地方可以抓药?”
“镇上有药铺,也有郎中。咱们一问便知。”杨保财看到希望,心情也好了许多。
林云舒想跟着一块去,“买这种药一般都是用来做坏事的,那些郎中肯定也怕官府过来查,说不定会记得那人长什么模样。我可以去画相。”
小四也觉得他娘跟去大有用处,便主动道,“那咱们坐马车去。”
杨保财也同意了,凌凌要跟去保护婆婆,自然也跟着一起去。
吃完饭,雨停了,风速却不减。
一行人到了镇上,这个镇子不大,却有两个药铺。
杨保财去第一家问,“我听说这里有蒙汗药,你这里有吗?”
郎中打量他一眼,老实摇头,“我从来没配过蒙汗药。这位小哥,你可莫要走上歪路,老实做人,一切都会好起来。”
杨保财拱手道谢。
到了第二家,那郎中眼神躲闪,说自己没有。
但是他这心虚的模样,谁都看得出来,小四只好将自己的身份亮出来。
郎中听说他是县令大人,查案子来了,登时腿软,生怕牵连自己,一股脑全说了,“他原先跟我说要迷晕家里的老鼠。后来我又一细想,干啥要迷晕呢,直接买老鼠药毒死不就完了吗?后来他再来的时候,我就留了个心眼。让他报了名字。”
他从一个本子中翻出一张纸,上面写着名字,“他说他叫杨保财。”
杨保财气得脸色铁青。居然报的是他的名字?
小四忍着笑,“那你还记得他长什么样吗?”
郎中想了好一会儿,“是位小哥,年纪不大,长得很清秀,丹凤眼,眉毛不是很粗,像剑一样的眉,瞧着也就二十多岁,瘦瘦矮矮的,身子很单薄。”
林云舒又问,“什么脸型?”
郎中仔细回忆,“脸不大,很小,下巴有一点尖,瓜子脸。嘴唇是很薄的那种。”
林云舒画完后,给郎中确认,调整了几处,画相渐渐成型。
杨保财都惊呆了,“刘顺儿?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他自问对刘顺儿不错,可是没想到刘顺儿居然拿他当替死鬼。
其他人也没想到是他,林云舒想到刘顺儿父母双亡,娘子也与几年前病逝,难不成有什么隐情?
人证,物证都有了,刘顺儿这个犯人跑不掉了。
一行人到了盐场,小四立刻让衙役出去找人。
杨保财突然想起刘顺儿昨天向他请假给他娘子上坟的事来。
于是他们问了一名盐工,在红树林附近一块岩石堆里找到了刘顺儿。
狂风将红树林的枝干都压弯了,树叶沙沙作响,昏暗笼罩大地,乌云移过,大家不自觉紧了紧身上的衣服。
刘顺儿却如一坐雕塑,静静地斜靠在岩石上,目光呆滞,眺望着大海,双手无意识地抚摸着身边的岩石,听到动静,血红的眼睛状似不经意地朝他们看了过来,又淡淡地瞥了开去。
他脸上悬挂着几分水珠,胡子拉碴,嘴唇发紫,身上的衣服也有些湿,紧紧贴在身上,明明应该很冷,他却倔强地没有动弹,那眼神带着无助的仓皇与悲伤,与忧郁的气质融为一体。
杨保财满腔的怒火死命压下,声音冷硬带着难以掩饰的愤恨,“刘顺儿,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我可是拿你当朋友看的。”
刘顺儿闭了闭眼,回过头来看着他,“不!你从来都没有拿我当朋友。你这样的有钱人怎么可能会看得起我们?如果你真的想融入大家,就不会一直不知道盐工们在误会你。”
杨保财无话可说,他生来富贵让他对底层人有种天然的优越感,对地位不如他的人,他自然不会花心思,要不然为了家里的生意能顺利,他怎么可能会跑到这鸟不拉屎的地方受苦。
“污蔑你,我原本也不想的。”刘顺儿的声音极轻像是呢喃,下一秒却又很肯定地道,“但是我不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