饲养一个小太监(22)
“是。”怀安说着，将从夏瑶那儿拿来的废纸呈给宋杞。
宋杞展开，一张一张的看下来，眸里带上了几分别样的情绪。
她不是此间人，不会写这里的字是正常的。
不过几张字迹连着看下来，他觉得，他似乎多了解了神秘的她一分。
见宋杞的面色缓和，怀安心里颇有些洋洋自得，他果然没猜错，他趁热打铁，继续道：“林姑娘今日还夸主子你的字翩若惊鸿，说觉得您比天启国大多数男子有才华。”
自家下属是个什么样，宋杞自然是清楚的，所以这番夸大的话，他并没有全信，不过，想到这番里就算十分有八分是假，但仍旧掺杂两份真的，就也让他心里欣喜。
宋杞对一旁伺候的怀恩道：“磨墨。”
怀恩面色黑沉的瞪了怀安一眼，垂头对宋杞道：“主子，您手腕还伤着，还是别执笔了。”
怀安这才反应过来怀恩刚刚一直对他使眼色的真正意义，难怪房间里有淡淡的血腥味儿，经提醒怀安也看到了宋杞右手手腕处的白纱布。怀安瞬时悔得不行。
宋杞却已将笔拿好，他道：“无妨，我只写一个字。”
怀恩只得为宋杞磨墨。
可宋杞口中说着只写一个字，却将“清”字一脸写了十几种写法出来。
怀恩看着心疼，劝道：“主子，足够了。”
宋杞的手腕也微微有些发颤了，他放下笔，将十几张字摆在一起，问怀恩道：“你觉得哪张最好？”
怀恩道：“奴才愚钝，看不出来哪张最好看，只觉得哪张都好看。”这话，他是真心实意的。
宋杞便一个人在那儿纠结了将近一刻钟，最终，他挑了其中一张递给怀安，道：“明日你将这张拿给她去描红，还有，明日若她再写什么字，你再拿给我，还有…”
宋杞顿了顿道：“明日她收到这副字时说了什么，你都记下来，再一字不漏的复述给我听。”
怀安的眸中划过惊讶的神情，他抬手小心接过纸，道：“是。”
虽知道自家主子在意林姑娘，但这种在意的程度，又在他的意料之外。
作者有话要说：啊啊啊，又这么晚。
晚安早安。
第24章 辅导练字
夜深了，将宋杞服侍去睡觉后，怀恩拉住怀安，训斥道：“上次那顿责罚你记不住是不是？竟还敢拿林姑娘去讨好主子。”
说着，他气得抬手去敲怀安的脑袋。
怀安抱着脑袋四处躲，他道：“我还不是为了主子开心吗，今日这种事，主子都不让我跟着，我总得在别处想着法子为主子分忧吧。”
“你老老实实伺候好林姑娘，就是为主子分忧。”怀恩语气严肃了起来，他道，“你以为，是谁都有资格去伺候林姑娘的吗。”
“我知道主子对林姑娘上心。”怀安昂起胸膛，道，“我整日伺候在林姑娘身边，主子对林姑娘的心思，我再清楚不过了。”
怀恩板着脸道：“你少做些多余的揣测，主子对林姑娘若真有那种心思，何须这么大费周章。”
他是最懂主子心意的人，虽他不知道为什么主子对这个忽然冒出来的林姑娘这么好，但他知道，主子对林姑娘并没有那种意思。
怀安瘪嘴，道：“木头，你懂不懂什么叫情趣？”
怀恩哑然，怀安道：“你呀，你好好替主子分忧就是，讨主子欢心这种事，还得我来。”
怀安说完，轻哼一声，神气的离去。
次日。
林清下午下工回来，怀安为林清摆上笔墨纸砚，又将宋杞昨日写的字承上。
“这是？”林清接过，道。
纸上的“清”字笔画遒劲有力，骨气洞达。白纸上单单只用黑墨写了这一个字，但却让林清觉得赏心悦目。
怀安笑着道：“主子昨日听闻林姑娘在习字，特意写来一份，让奴才送过来给林姑娘做描红。”
听闻？从哪听闻？自然是从怀安口中了，不过她既然都住在他这儿了，对于怀安打小报告这种事儿，自然是无所谓的。
林清愿意配合，不过，她不喜欢身边人对她耍心眼，她抬眼看向怀安，笑着道：“除此之外呢，他还有吩咐你别的什么？”
林清笑里带着锋芒，她试图逼怀安说出打小报告的事儿。
怀安垂着眸，眼珠子转了转，道：“主子还吩咐，要将姑娘今夜写的字记下给他，还有，将姑娘收到字时说过的话，一字不差的转述给他。”
林清的心因为这席话，微微柔软了一下。
昨日一天没见，但他心里仍旧念着她，看来昨天她不该那么客气的。
林清想着，站起身，道：“何须这么麻烦，我亲自去告诉他。”
她说着，拿着宋杞的字出去。
“是，是。”怀安笑着应道，急忙跟上去。
林清让怀安带着来到了宋杞的书房。
此时天还亮着，书房的窗还开着，林清向里看去。
宋杞正坐在桌前写字，他坐得笔直，神情专注，许是因为在思考的原因，他微微抿着唇。
都说认真时候的人最好看，林清此刻也也这么觉得，专注的宋杞身上没了阴沉气，因为手上执笔的原因，还让林清觉得他多了几分书卷气。
许是因为林清盯久了，宋杞察觉到了她的存在，扭头看过来。
林清对他招招手，笑了笑，快步走近屋子。
进去的时候，宋杞已经放下笔了站起来了，见到林清进来，他还上前迎了几步。
“怎么来了？”宋杞问道。
林清扬了扬手中的纸，道：“找你学写字，你在忙吗？会不会打扰到你？”
宋杞看向林清手中纸，眸中飞快的划过一抹紧张，他道：“不忙。”
林清点头，道：“那就好。”
林清环视了周遭一圈，问：“可以坐吗？”
宋杞连忙指了指自己的位子，道：“坐这里。”
林清道：“你不也在写字吗，还是你坐吧。”
她说着，在一旁搬了个小凳子过去坐下，道：“我挨着你坐。”
她边说着，边将宋杞的那张字在桌上放好，并对宋杞招了招手道：“快过来。”
宋杞连忙走过去，可在椅子旁时，却顿了一下才坐下。
他…闻到了她身上的脂粉香。
太近了。
宋杞身体僵住，不敢侧头去看林清。
林清没察觉到宋杞的异常，她自己从笔架上拿了支毛笔捏住，问宋杞道：“我这样捏对了吗？”
宋杞小心看过去，视线不敢多看，只敢看林清的手，他道：“食指还需向下些，尾指不可触到掌心。”
林清依他言调整了一下手指的位置，可似乎还是不对，宋杞微微抬手，又收回手，他拿起自己的笔，将手势展示给林清看，他道：“像这样。”
林清仔细观察，又调整了一下自己的手势，询问的看向宋杞。
宋杞点头，又道：“手腕还需微微倾斜。”
林清依言，倾斜手腕，拿笔的感觉果然对多了，果然，昨天她拿笔的手势是错的。
林清兴冲冲的拿笔去蘸墨水准备写字，可手腕却被宋杞捏住。
林清疑惑的看向他，宋杞两指扶了扶她手腕的角度，道：“这样。”
说完，他迅速放开手。
林清有些不好意思道：“原来倾斜的角度也这么重要啊。”
“嗯。”宋杞应了一声，像是在掩饰什么似的，他将视线挪回自己案前的纸上。
林清也没注意他，认真的描着眼前的字，这次握笔的姿势正确了，又是照着描，她写出的字相比昨天好了很多。
她兴冲冲的拍了拍身旁的宋杞，示意她看，她道：“如何？”
宋杞看过来，道：“很好。”
林清高兴了一会儿，可对比着宋杞的字看，林清却又郁闷了，她道：“可我控制不好笔触的粗细，像你这样的笔画，我写出来就不好看了。”
宋杞道：“下笔的轻重缓急即可控制笔触的粗细。”
他说着，指了指纸上的字，道：“像此处，需重一点缓一点，此处，需急一点轻一点…”
林清听着感觉头大，她看向宋杞，道：“要不，你掌着我写吧，我感受一下轻重。”
宋杞眼睛微微睁大了几分，他撇过头去，抿着唇不说话。
林清以为宋杞是闲她麻烦，她拉了拉宋杞的袖口，保证道：“就写一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