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宫嫡妾(重生)+番外(148)
钟娘正给全元送了姜汤回来,她一转入屏风,瞧着内里的景象脚步不由一顿,正要再转身出去,却被楚徹叫住:“你来,替苒苒沐浴。”
钟娘又是一愣,她走上前,便见楚徹快步转出了屏风消失不见。
姜苒瞧见钟娘,一瞬笑了起来,似乎乖巧了不少。
钟娘眼瞧着姜苒的醉意:“公主怎得喝了这些酒?”
钟娘扶着姜苒出了浴,替她擦干净身子又换好了中衣,便退出去唤楚徹。
楚徹见钟娘出来,便放下手中的书卷,这些时辰,他的耳边全是屏风后的水声和姜苒时不时娇娇的笑声。手中握着的兵书竟是一字也看不进去。
楚徹从长案前起身,他缓缓的呼了口气,转入了屏风。
榻上,姜苒早霸道的紧拥住被子呼呼睡去,她倒是睡得舒适香甜全然忘记被她好生‘折磨’的男人。楚徹兀自宽衣沐浴后上了床榻,榻上的被子像个人似的被姜苒搂在怀中,楚徹抬手想要扯出几分,却听姜苒唇间哼哼着什么,抱的更紧了。
楚徹平躺在榻上,待身上沐浴后的热度尽褪更觉几分冷意,奈何身旁的人早不记得还有他这个人。盖不得被子楚徹只能转身将身旁柔软温热的身子环住,暖在心里。
东方初晞,姜苒是在怀抱中醒来的,她一抬眸便对上楚徹的目光,姜苒动了动被紧裹着的身子,却发现楚徹整个身子都在被子外。
炭盆中的炭火燃了一夜,清晨十分早已奄奄一息。姜苒的小手从被子里探出来,她热乎乎的小手碰上楚徹的衣襟,一片冰凉。姜苒不敢相信自己就这样霸占着被子而楚徹被冻了一夜。
姜苒瞧着楚徹眨了眨眼眸,似乎有些难为情,经了一夜消下的酒晕再次浮上了小脸。
“醒了?”他的嗓音是清晨一贯的喑哑。
姜苒点着头,连忙展开被子将楚徹裹了进来。被子是温热的,暖暖的满是她的体温。在一方被子之下,他身上的寒凉引得她温暖的身子一颤。楚徹索性长臂一伸将姜苒团在怀中。
他的一侧大腿压在她的纤腰上,下颚抵着她头顶浓密柔软的发丝,他的大手托着她的小脑袋,压入胸膛。
很快,他们的温度相织相融,化为一体。
姜苒觉得呼吸有些闷,她挣扎了几番才引得楚徹放开他。姜苒有些恼意的看向楚徹,最终却是在他的眼神里,渐渐消散掉所有埋怨。
他望过来的目光里,是过满而溢的温柔。
姜苒慢慢垂下眸,她的指尖勾勒着楚徹的衣襟:“你背上的伤可好了?”
如今虽三月有余,但这三月里却是从未停止过的奔波,更甚是阵前厮杀。
他握住她那撩人心意的小手:“大好了。”
姜苒闻言微顿,神色间似乎有些不信。
楚徹看着姜苒的反应突然一笑:“不如,你替我瞧瞧?”
钟娘和全元都识时务的候在了帅帐外,钟娘眼瞧着时辰久了,又等了好一会儿问全元:“这时辰合该起身了,我们可要进去伺候?”
全元听了眸子不由得一大,飞也似的摇头。钟娘见了一叹,只能陪着全元等。
屏风后,姜苒和楚徹下了床榻,她的小手轻解,慢慢脱下他的上衣,男子壮硕的胸膛展露在眼前。姜苒快速了瞥了一眼,迅速躲闪开目光,她低头绕到楚徹身后,去查看他背上的伤。
如他所言,的确大好了。
那伤口在楚徹背上填染了一道长长的刺目的疤。
只是那疤痕瞧着尚新,应是刚刚愈合不久,他走了已有三月,果然在这三月之间他的伤口断断续续的愈合又撕裂,在旧伤之上又加了一道道的新伤。
姜苒的眼睛一红,她的小手慢慢离开他背上的伤疤。楚徹一转身便瞧见姜苒通红的眼底,他的眸色一深,他的大手握着她柔软的肩头,低头询问:“怎么了?”
姜苒红着眼睛看楚徹:“你为什么要骗我?”
楚徹微愣。
“明明不是你做的,你为什么要骗我!”那眸中的酸胀再也忍不住,如穿线的珠子,滴滴答答的一涌而出。
楚徹原本不解的神色慢慢变得深重,他看着姜苒,似乎察觉到什么。
“谁告诉你的?”他叹了一声,不知是负担还是解脱。
“徐将军。”
“陵远!?”楚徹又是一愣,除了他和徐陵远知道此事的唯有公孙谋,白逸修和徐陵娇。
姜苒刚刚所言之时,他曾猜想过又是徐陵娇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也许是白逸修那小子又向着姜苒‘背叛’了他。却不想,告诉姜苒的,竟会是徐陵远自己。
“徐将军离开幽州前来宫中找我,告诉了我实情。”
“那你可恨他?”楚徹的眸中有些沉痛。
“恨啊,切肤之痛谁能不恨?可我又有何资格去恨呢。”
楚徹的心上一疼,他将姜苒纳入怀中:“是孤的错,苒苒,是孤对不起你。”
楚徹的话,姜苒靠在他怀中却是一笑,许是好笑又或是解脱:“无论是我父王还是徐贲将军,都与你无关,恩怨你中山先挑起的,怨也只能怨我求你将兄长送回国……”
“你明明从未做错过什么,为什么全都要扛在自己肩上?”因她,他对不起自己的臣下,生了愧疚。因为愧疚,他务必护住自己的臣下,宁愿将这盆污水浇在自己身上。
从前她所怨的,无非是楚徹欺骗她,承若救助中山却借机害死他父王,已来报仇。可是那日,当徐陵远说出,楚徹为保姜铎又亏欠徐贲之故宁愿自断一指时,她才知道,她错怪他了。
从最开始,姜铎背信弃义害死徐贲的开始,他便已经护着她护着她的母国。
“我只想护着你,亦不能负了陵远。”他紧抱着她,压在身上数年的担子似乎落了地。
姜苒的心上一颤,满满的血热。她缓缓抬手回拥住楚徹,她问他:“你不怕我恨你?”
“怕,怕极了,怕此生见不到你,怕你的心上被别人强占,苒苒,其实你从未真正的离开过我,你身在中山却住在我心里,我派了人到你身边照顾,我知道你的一饮一食,知道你午夜梦回时流了多少眼泪……还知道,你心里是有我的。”
“所以平定燕疆之后,我便南下来将你‘抢’回来,你是我的。”
他的声音很温柔,不同从前的冷冽,话语却是一如既往的霸道。
“所以,这些年来,你一直监视我?”她靠在他怀中问他,却没有恼意。
“不,”他否认:“你住在我心里,只是我瞧不见我的心,所以填了双眼睛。”
姜苒被楚徹的话逗笑了:“你倒是说得好听,分明就是监视!”
“这样我们便会吃到同样的三餐,如从前那般同桌而食。”
作者有话要说:最近很忙,会得空就写,写完就更。
快要完结了,你们等得辛苦了。
吸取这本裸更教训,接档文已经在之前存稿十万字了,会在忙完完结这本之后继续存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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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0章
楚徹将姜苒紧紧的环在怀中,她身上只着了中衣,他掌心的热度透过那单薄的衣料,感受着她细腻的肌肤。
“战时结束之后我们便成亲。”他吻着她柔软的青丝,鼻息间是她独有的魂牵梦萦的馨香。
姜苒听了一笑,她问:“我们没有成亲吗?”
他的吻顺着头顶一路向下,吻着她的额头,鼻尖,粉嫩的上唇,他含住她柔软的唇瓣:“你可知,我知道我们的亲事是在你应下下嫁之后?”
楚徹眼瞧着姜苒差异的模样:“那时我忙于伐秦之事,燕叔趁我无暇顾及便为你我私订了婚事,从中作梗,假传我言。”
“只可惜,他没想到你竟会应下,也没想到我会答应。”
姜苒闻言着实愣住,她一直以为当年中山国难,父王向燕求助议亲的便是燕太子楚徹。却不想竟是燕叔从中作梗,若非燕叔所为,也许当年她所嫁的应该是燕叔之子祁王楚桓。
“那你为何答应?”她是因为重生一世,知道往后的悲剧,被逼无奈。而楚徹没有,那时的他是极痛恨中山的,竟会答应?
姜苒问着又忍不住的想,如若前世她也同今日般嫁来了燕地,嫁给了楚徹,那么前世的那些悲剧可否也就不会发生了?
楚徹仔细思考着姜苒的问题,那时的他究竟是为何会答应纳了这个仇人之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