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才老攻+番外(79)
“大人是否高兴得太早,还是先度过眼下这一劫吧,圩钏最多能帮没我们拖延两日,两日过后又该怎么办。”
江景元眉头紧蹙,眉心紧锁,神色并不是很乐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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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说这雨一时半会停不了。”王林杰哑然,嗓子眼也觉得有些堵得慌。
江景元重重地点了点头,“我观察过这几日的江水,每日江水的增长量都在成倍的增长,如果不出意外的,我们南方大部分地区都在下雨,而且有不少的地方有暴雨。”
王林杰点头,江景元说得没有错,南方的确在下雨,前些日子苏州那边还发过一场洪水,好在解救及时,没造成太大的伤亡。
“大人觉得,南方在大规模的下雨中,两天时间能够保住梧桐县的堤坝吗?”江景元心中是没有底的,除非雨能够在两天内停了。
但是很明显这不太可能。
所以圩钏的水库最多也就只能够保住梧桐县百姓两天的生命。
王林杰思忖半响,觉得江景元说得有道理啊,世人都说南方好多年没有下过如此大的雨,突然一下是要把这些年的雨一次性给下个够。
很明显两天的时间,雨停不下来。
两天内向朝廷求助时间上也有些来不及啊,快马加鞭到京城也需要两天时间,一来一回也需要四天。
王林杰更是深知朝廷上那帮人的秉性,一点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都能扯上个好几天,等到他们商议出一个章程来,梧桐县怕是早就不复存在了。
可是能想到了办法他都想过了啊。
王林杰思忖着走回了自己的帐篷,准备回去好好想想看看还有没有别的办法。
江景元看了眼还在雨水里忙碌的民夫,无声地叹了口气,其实无论怎样最悲哀的还是这些最底层的百姓。
看到他们一个个就算是跌倒在泥水里也要拼尽全力的站起来把沙包扛到堤坝上去。
这么努力的干活就是希望能够保住自己的家乡,家没了可就什么都没了。
江景元想着目光已经挪移到很远很远的地方。
也不知道阿舟他们有没有离开梧桐县,希望离开了吧,一旦洪水爆发,可就真的跑都没有办法跑。
他是走不了,可他希望阿舟能够好好的,带如果有个什么万一,也能带着他的那一份活下去。
想到阿舟就想到那个温暖的家,鼻尖就有些泛酸,眼睛里也像是进了沙子一般,通红起来。
好想回家抱抱媳妇。
“聿~聿”
马啸声划破长空,同时也打断了江景元的思路,专过身看到方新立正骑着马奔驰而来。
“吁~”
方新立站在江景元面前勒住了马,在他身后不远处魏良骏紧追不舍。
“方新立你不要命了,跑那么快,万一摔了你就算是不死也得搭上半条命。”
魏良骏边说边擦着脸上的雨水,这会雨越下越大,打在他的脸上,连眼睛都睁不开了,一说话还灌进去不少的雨水。
“我,咳咳咳咳——”
方新立一张口就是一阵猛咳,雨水拼命的往他嘴巴里面灌,刺.激着他有原本就有些发痒的嗓子。
魏良骏见势不对,翻身下马准备去查看,结果方新立也从马上下来,脚一滑差点就栽进了泥地里。
要不是魏良骏反应快急时接住他,就等着吃一嘴泥吧。
江景元找了一把大点的雨伞给他们,“先回去换了衣服再来商议,我在我的帐篷里等你们。”
“嗯。”魏良骏应了声,扶着方新立进了他的帐篷。
一进帐篷方新立和魏良骏两个人就大眼瞪小眼,相互看着对方谁也不先开口。
“你傻了吧,换身干衣服啊,你不换我还想换,衣服呢,先借我一套。”
此时因着好多秀才都走了,帐篷里空荡荡的就只剩下他们二人。
魏良骏也不挑,他选的那个帐篷离着方新立这个帐篷隔着老远,反正两人都是男人,就在一起换了呗。
“你要换回你自己的帐篷去,出去。”方新立瞬间脸就黑了下来。
魏良骏傻了眼,“方新立,你这就有点过份了吧,我刚才可是拉了你一把的救命恩人呐,这才多久你就翻脸不认人了。”
“出去,出去,要换回你的帐篷换,我的衣服比你的小。”
方新立站直了身体,一路推着魏良骏出了他的帐篷。
“方新立!可真有你的,下次就算你跪下来求我救你我也不会救的。”魏良骏这次是真的发怒了。
撂下一句狠话,淋着雨向自己的帐篷走去,的确方新立比他矮一点,但衣服又不是不能穿,等他换了,回去再换回来给他不成啊。
卸磨杀驴,用完就扔,什么人呢。
亏他以前还觉得方新立虽然老跟自己挣梧桐县的第一,但至少人品不坏,没想到是是他有眼无珠看错了人。
魏良骏越走雨下的越大,连前面的路都看不清,更别说找到自己的帐篷,咬了咬牙准备回方新立的帐篷拿伞。
方新立站在帐篷里看着魏良骏离去的背影,这才松了一口气,开始脱.衣服。
当湿衣服一件件的脱下,此刻他的肩膀处也显露出一朵颜色鲜红的莲花来。
“呼——”
方新立摸摸肩膀处的莲花,找出衣服来准备换上。
就在此时魏良骏拉开帐篷的布,恶狠狠地说道,“我来拿我自己的伞没有问题吧。”
擦干模糊的双眼,魏良骏就看见赤着上半身的方新立,以及那肩上的一抹艳丽。
努力瞪大了眼睛,又使劲眨了眨眼睛,最后他还揉了揉,确定自己没有看错。
“看够了没。”方新立拉过被子遮住自己的身子,随手扔了个东西去砸魏良骏。
“看够了,就给我滚出去!”方新立气得直想哭,说话都带着一丝哽咽。
“啊,那个,那个对不起。”
魏良骏反应了过来,立马背过身子,一脸歉意走出帐篷,却发现自己又没有带伞,想转身回去拿,脚又被定住了。
怎么也迈不开腿。
脑袋也有些昏昏沉沉的,他的同窗貌似是个哥儿?
虽然哥儿大多数的标志在手背上,但是长在其他地方的也不是没有。
他与方新立是从小就认识的,他怎么可能会是一个哥儿呢,不应该啊。
魏良骏觉得自己的脑袋都有些转不过弯来。
莫非他刚才是看错了!
对,很有可能是看错了。
下雨天,眼睛花是很正常的。
“那个方兄,麻烦你把伞扔出来一下,我这就回我的帐篷去。”魏良骏心理想着不可能,身体却不敢挪移半分。
方新立换好衣裳,随意抓起一把伞扔给魏良骏,怒吼道,“魏良骏如果你敢把今天的事情说出去,我方新立跟你势不两立!”
“啊,我什么都不知道啊。”魏良骏的脸一下子就苦了下来,方新立这样一说看来是真的了。
这怎么可能,这让他以后如何面对方新立。
回自己帐篷的路上,魏良骏拍了拍自己脑袋,这一刻他想了很多,想到以前他跟方新立读书那会。
两家原本就是世交,从小他跟方新立也玩得好,也不知道后来怎么就发展成了势不两立的对头。
魏良骏一路上把所以的记忆都过了一遍,想到他跟方新立交恶的前一天,他好像拉着方新立一起去如厕来着。
当时方新立说什么也不肯脱、裤子。
然后、然后他就好像把他裤子给脱了,……
从那天起方新立就再也没有给过他脸色看,更是处处都与他做对,势要压他一头。
魏良骏越想脸就越黑,他是真不知道方新立是哥儿,不然也不会……
头昏脑胀的换好衣服来到江景元的帐篷,方新立已经在里面了,他一看到魏良骏就直翻白眼,冷着一张脸,把脸偏向别处。
“那个新立,对不起,我不知道……”魏良骏一看见方新立就像是个做错事的孩子一样,手脚都局促起来。
“你、再多说一个字,我就把你砍了丢到江里喂鱼。”方新立气得牙痒痒,恨不得立刻把魏良骏给丢出去。
“好,我不说了,不过你要是觉得不解气的话,打我一顿也好。”魏良骏此刻恨不得回到过去给自己扇上两巴掌。
叫你眼瞎。
“怎么你们闹矛盾了?”江景元的手肘撑在膝盖上,半眯着眼觉得面前的这两人好像有故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