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才老攻+番外(111)
陈秀秀鼓动大家也别老是待在屋里不动弹,让大家伙都早早起来将家中里里外外给打扫干净。
就连林雪松这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少爷,也都被陈秀秀给塞了个扫帚,让他扫地。
刚胡乱扫了两下,他就没劲了,坐在门槛上死活不起来,他这一撒娇,谁顶得住。
陈秀秀头疼地揉了揉额头,“要不你干脆你县城里把谭靖远找来,这孩儿也是个可怜的,爹娘都没了,又带着那么多妹妹们,大过年的一群孩子能做什么,正好请到我家热闹热闹。”
“好呀,好呀,我这就去。”林雪松一听到谭靖远就来了兴趣,这次知道你家地址了,下次看这家伙还敢不敢欺负我,欺负了我就直接上门去堵人。
陈秀秀不知道林雪松心里在想什么,想着他们经常在一起玩,恐怕玩得好,想也没想便道,“城西第五条小巷右拐第三户就是。”
林雪松低头用心记住,牵了马出来,利落翻身上马就踏马而去了。
“这孩子,让他扫地他倒是不情不愿,让他去受冻倒是跑得快。”陈秀秀看着他猴急的样子,笑了笑。
听到马蹄声,江景元和徐水舟就走了出来,循声问道,“娘,谁出门去了。”
“我让雪松去镇上请了小谭,想着大过年的他们一家都是小孩,能做什么,不如跟我们一块儿过年也能热闹点。”
陈秀秀不在意地回了句,江景元和徐水舟对视一眼,眼中都露出恐慌。
遭了,这两冤家要在一起,那还不得闹起来。
陈秀秀看了眼正在惊悚中的江景元和徐水舟,温声问道,“怎么了。”
“咳,没啥。”江景元咳嗽一声,偏过头去,在心中默默地给谭靖远点了根蜡。
谭兄走好,遇上这样有钱的读者,干脆就从了吧。
徐水舟双手合十,愿佛祖保佑谭靖远不要死得太难看。
“都怪我,没拦住雪松。”徐水舟诵经完毕,对江景元抱有歉意。
江景元温柔地揉了揉徐水舟的小脑袋,“没事,我也不知道娘会突然这样来一下,我们给他请个好点的大夫吧。”
徐水舟听话地点了点头。
林雪松一路兴奋地奔向县城,因为过节的关系,县城里到处都是人,就连往常很偏僻的巷子里都挤满了人,他想找个地方下马都没有办法。
这时才暗暗后悔起来,自己早该在县城门口的时候就下马的。
这会看着人群挤着马儿,马儿都要脱缰了,急得不行。
谭靖远带着妹妹们出门逛街,反正今儿祭灶可以不用在家中开火。
“哥哥你看看这个头花好不好看。”谭玉殊拉着谭靖远,指着一朵大牡丹的头花问道。
谭靖远瞅了瞅,看见那朵比自己妹妹头还大的头花有些踌躇,这带在头上真能好看,他有些欣赏不来。
谭玉殊见哥哥不喜,带着妹妹们去挑其他小点的头花,她也不是很喜欢那个大的头花,就是觉得那花儿好看。
“大姐,我要这个就好。”谭四妹拉着谭玉殊的小手,指了指边上不起眼的红头绳说道。
谭玉殊想了想,捏了捏谭四妹的小脸,“四妹,大哥说了,今儿每个人都可以挑二十文钱的东西,那个你已经有了,你可以再选个好的。”
谭四妹摇了摇头,“大姐,哥哥挣钱不容易,我想省点钱,反正头花都是一样的,姐姐和妹妹们买了,我也能常看。”
“四妹,别想着给哥省钱,大哥挣钱就是给你们花的,挑个好看的。”谭靖远摸了摸四妹的头,叹息着说道。
谭四妹还是有些不同意,扬起小脸一本正经道,“大哥娶媳妇。”
谭四妹的话一出口,所有正在挑头花的女孩儿都停住了手。
是的,他们大哥该娶媳妇了。
隔壁花婶儿说,都是因为她们这些拖油瓶才害得大哥没有娶媳妇的。
如果没有她们,大哥这个年纪早就娶了媳妇,膝下都能有两孩子了。
这样拖着一群妹妹,除非家缠万贯,不然谁看得上。
几个女孩心思都比较细腻,把花婶儿的话都记在了心中,这会听到谭四妹说要给大哥娶媳妇,都纷纷放下了手中漂亮的头花,转而去买那种没有花色最便宜的红头绳。
谭靖远被她们的举动,弄得鼻头一酸,把头偏向一边。
这一偏,好巧不巧的就看见林雪松骑着马儿招摇过市。
看到他被堵在路中间,甚至还有些想发笑,活该,让你舒服,这下知道惨了吧。
还没笑多久,就看到他被人挤得都快要从马上摔下来了。
谭靖远心想,这样一摔,身上肯定还摔伤,就冲这大少爷家里有钱的地步,家里肯定是舍不得让他吃苦的,身上不知道有多细皮嫩肉。
他都想好了等下林雪松摔伤后大哭的模样,他好上前去好好笑话他一番。
但是不知怎么的,身体居然不听使唤,想着想着他就冲到了林雪松的身边,用自己的身体接住了从马上摔下来的林雪松。
“咔擦——”清脆地骨折声。
谭靖远的胳膊脱了臼。
将手中的林雪松给落到了地上。
“哎哟……接住了我干嘛还让我摔一下。”
林雪松揉着自己摔疼了的屁.股,起身想看看是谁接的自己。
看到谭靖远的时候,他愣了愣,旋即一脸不敢相信,“怎么是你。”
谭靖远无语忘苍天,对着一脸不敢相信的林雪松嘴犟道,“怎么不能是我,怎么,救了你还要打我一顿?”
“你怎么可能来救我,一定是我看错了。”林雪松被他那痞子样气的不轻,宁愿相信不是他救的自己。
谭靖远扯了扯有些嘴角,看了眼抬不起来的手臂,对林雪松翻了个白眼,“是是是,你大少爷,你说什么就是什么,谁敢得罪你老人家呀,拿钱砸也能把人砸死不是。”
“你你你你……这人怎么这样呀。”林雪松看着他嘴皮子一番,说得没有一句是人话,想骂回去,找不到词,支支吾吾半天。
谭靖远嘴角一勾,学着林雪松的口语,“我我我我……就是这样的人呀,怎么,跟你想象中的写书人不一样吧。”
谭靖远这样一说,林雪松眉头一皱,下意识跟着他的话道,“可不是,像你这种人写出来的书也就那样,一辈子变不成书中那样的人。”
“鲜衣怒马,青衣少年,白衣飘飘,儒雅公子,风度翩翩,温润如玉?不好意思啊,我这穷书生让你失望了呢。”谭靖远讥笑一声,饭都吃不起的人,享受不来书中的风花雪月。
“好了,人你也找到了,打了也打了,骂也骂了,你这大公子哥还不回家去,待在我们这个破落小县城做甚。”
谭靖远小心翼翼地遮掩着脱臼的手臂,想让林雪松赶紧走。
林雪松拽着马绳,一脸不乐意,“你管我,腿长在我身上,我想去哪儿就去哪儿。”
谭玉殊带着妹妹们看着哥哥跟林雪松打情骂俏,张大了嘴巴,这个哥儿他认识,在江哥哥家见过,长的又漂亮,又有钱。
“大姐,哥哥是喜欢他么。”谭四妹轻声问道。
谭玉殊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她也有些不确定。
“看衣服家境很好呢,娶得起么。”谭二妹有些犯愁。
谭玉殊看了看笑得轻松的哥哥,咬了咬牙,“哥哥看上的,娶不起也要娶,以后大家都省着点钱,我再跟花婶儿学学刺绣,多攒些钱。”
“嗯嗯,未来嫂嫂真好看。”谭三妹看了眼林雪松那光滑如玉的脸蛋,有些想摸,怪不得大哥喜欢。
最后林雪松跟谭靖远在街上拉扯好一阵子,才不情不愿的带着妹妹们回了家。
“我家就这样一贫如洗,你随便找地坐吧。”谭靖远站在门边邀请林雪松进屋。
林雪松看了看这个破落但收拾得还算干净的小院子踏步走了进去,谭玉殊忙搬来一个凳子。
看见林雪松身上的衣服,拿衣袖擦拭了又擦,直到把凳子擦得锃亮,这才让林雪松坐。
“干嘛用衣服擦,你衣服都磨破了。”林雪松不解,拉过谭玉殊的手臂看了看她身上的衣服。
谭玉殊有些窘迫,小脸一红,“家中没有合适的布。”
谭靖远没有责怪妹妹,只是淡淡地道,“我家就这样,你将就点,玉殊过来给我搬着点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