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毒女配她超有钱[穿书]+番外(79)
“妈妈先出门一趟。”
“好。”
她冷淡应着,面无表情下床。
把完好的化妆品捡起来整齐摆放好,被角对折叠在床头。乔乔无声地将地板擦了一次又一次,直到夕阳黄昏下,才走到阳台边拨通电话。
“再给你两百万。”
这是她仅有的钱了。
手指轻轻敲打着奶白色的大理石护栏,余光之中,体格健壮的保镖仰起头来,似乎在防止她跳窗逃跑。
防得真细致。
可惜方向错了。
乔乔垂下眼来,“我要林晚再也不能在娱乐圈活动。”
——
乔母本就打算今天去看林晚的。
十指不沾阳春水的豪门画家太太,做贼似的半夜三更看教程炖鸡汤,计时三天终于炖出一锅精品鸡汤,获得帮佣阿姨和主厨叔叔五百字不带喘气的夸奖,骤然自信满满起来。
听说林晚不但被养父诬陷,还因工作劳累而生病,立马抄起家伙赶往医院,然后在病房门前陷入沉思。
进?
还是不进?
扪心自问她想进。
可是林晚未必想见她。
徘徊良久之后觉得病人最大,决定将鸡汤搁在门口再跑路,但弯腰到一半,乔母忽然发觉自己穿着V领毛衣和名媛包裙,这老腰有点弯不下去。
怪和姐妹喝下午茶。
怪太着急忘了换套衣服。
只得用披肩包住大半张脸和前胸,侧转九十度,在保持上身不变的情况下缓缓下蹲。饭盒触地时,乔母骤然舒了一口长气,偏头却瞧见面无表情的张助理。
乔母:……
五十六岁老妇人一秒起身整理披肩并且顺了顺头发,非常名媛非常温和礼貌慈祥可亲地问候道:“下午好。”
“您好。”
拎着苹果的张助理对想要开溜的乔母道:“乔夫人下午好。”
乔母僵硬定在原地。
五分钟之后,跑腿张助理走进病房,身后跟着淡然自若的乔母。
“打扰了。”乔母颔首,“阿南人还在出差,但听说你住院,特意让家里阿姨炖了鸡汤,要放在哪里?”
张助理说的对,不知来历的鸡汤摆在门口,任谁都不会碰;林晚也明白说过不想和乔家和她扯上关系,知道是她亲手做的鸡汤,恐怕更避之不及。
想来想去还是他们亲兄妹俩关系算不错,借阿南的名头应该可行,反正儿子没人权。
这么愉快决定的乔母将鸡汤放在床边柜上,有点想坐下来聊几句,冷不防林晚偏头看向窗外,“谢谢您,也替我谢乔司南,但希望您别再来这里。”
她淡淡吐出四个字:“不太合适。”
看看而已又有什么不合适的呢?
乔母不是滋味,可也知道这是自己做的孽,唇角边的笑容渐渐收起来,她只叮嘱她好好照顾身体便离开了。
掩上门又很难过。
这才是她怀胎十月生下来的亲女儿,从小历经波折,靠着自己的能力和骨气走出农村,如今成了名声大噪的女总裁,可住院的时候身边除了花钱雇来的助理外,一个家人都没有,一个亲人都没有。
她就这么孤零零的;
她从小到大都是这么孤零零的,没人疼也没人宠,从小要煮饭做菜做家务,直到深夜才趴在昏暗的灯泡下写作业,铅笔是捡的本子是破的,连身上的衣服都是旧的。
乔母回过头去对着门出神,仿佛跨越过漫漫的时间长河,望见那个被所有人忽视的小孩,那个跌跌撞撞努力长大的女孩。
“晚晚……”
——
房间内的林晚和张助理大眼瞪小眼足足两分钟,才盘着手认真严肃道:“张助理你这样我会很难办的知道吗?”
“哪样?”
打开保温盖,浓郁香味争先恐后地溢出。张助理动作停顿,面无表情问:“这样?”
林总把蠢蠢欲动的手盘得更严实些,努力撑住气势道:“是谁说要记住身份来着?现在我记住了你怎么忘了?作为高冷女总裁我从不随便收礼,更不能因为区区鸡汤——”
“喝吗?”
张助理将舀好的鸡汤递到眼皮底下。
“喝。”
林总很怂很狗地接过来,心急喝一口然后感叹:“好烫!”
第二反应:“有点淡。”
第□□应:“说到炖鸡汤其实我是个高手。”
张助理抬起小半眼皮。
受到听众的鼓励,林晚伸手比划出一个数字,“不瞒你说我七岁会煮饭,八岁炒鸡蛋,九岁除了鱼,什么菜我都会烧。还有扫地拖地洗衣服都是我八岁会的,我小时候可是个无所不能的天才。”
天才不是放在这种地方用的。
张助理:“您恢复记忆了?”
“没有我瞎编的。”
林晚安安静静再喝两口鸡汤,忽然道:“张助理,这是我第一次喝到妈妈做的鸡汤。”
“恭喜。”
“谢谢哦。”
两辈子都是第一次。
小时候家里穷,鸡蛋顶多隔日吃上一个,怎么可能有鸡汤?再说老妈讨厌下厨房,怕油烟让皮肤老化,所以日常煮饭做菜和家务都是她一力承担。
不过也有意外情况。
如果看到老妈哼哼在厨房里摆弄,想都不用想,肯定是老弟要考试,炖只鸡来吃只鱼,肚子吃饱脑子好用。
林晚怀着对原主对原主妈妈的感恩之心,将鸡汤喝得一滴不剩,万万想不到此后病房门口每天都出现鸡汤,一连七天从未间断。
“这样补下去我可能要流鼻血。”
林晚忧郁,“流鼻血不太符合我的身份对吧?”
“除非偷偷流。”
谁要躲起来偷偷流鼻血啊张助理!!
林晚下达死命令,“拒绝鸡汤是你今天的任务,张助理不要让我失望!”
谁知道今天来的不是乔母,而是乔司南。
他大摇大摆推门而入,举起左手打招呼,“呦。”右手食指上挂着加大版保温盒。
呦什么呦……
又不是玩摇滚的兄弟碰头……
“你怎么来了?”
“临时赶回来的,明早八点的飞机又要走。”
“来干什么?”
“当然是探病,不然找你斗地主?”
他拍拍屁股在床边椅子上坐下,打开饭盒,随手舀几口汤道:“听说妈给你炖了一个星期的鸡汤,我特地建议她改为鲫鱼汤,不用感谢我。”
原来是乔母亲手炖的。
林晚眼神闪烁,刚拿起汤匙又被打断:“但是味道应该不怎么样,别抱太大期望。”
亲妈的台你都拆?
狼人无疑。
林晚尝了两口,没腥气,口味适中,并没有乔司南说得那么不堪。静静喝完大半碗,她开口打破寂静,“我以为你来帮乔乔说话。”
乔司南啧了一声,“就猜到你们又折腾起来了。”
“是她先找我麻烦。”
林晚眼神忽而锐利,“我知道你立场为难,所以不要求你向着我,也没有找你帮忙过。但你也别想让我放过乔乔。”
“女孩子家家别这么凶,我哪有资格掺和你们的事?我让你放过乔乔,谁让陆淮放过我?”
乔司南举双手投降,“他才是个活祖宗。”
林晚面上的怅然转瞬即逝,更像是眼花的错觉。
“你……”
该用什么语气和刚分手的妹妹聊天来着?
舌尖舔了舔后槽牙,乔司南组织完语言,“和陆淮分了?”
“嗯。”
林晚垂下眼皮,纤长睫毛齐齐俯下,遮盖住圆润柔软的眼。
“听说他最近挺疯的,整天和那群狗东西混在一起。”将她疑惑的表情收入眼底,乔司南暗暗感叹有戏,犹如唠嗑般自然地解释道:“就是些狐朋狗友,一天到晚醉生梦死惹是生非的狗东西,活着都是浪费白米饭。”
林晚的眼睫微微颤抖,但她不说话。
好久好久没有人在她面前提起过陆淮了,好像十个世纪那么久,以至于这两字的发音都变得陌生。
但当它冲破耳膜时,陆淮又一下子变得鲜活起来,仿佛坐在床沿边上,像泥巴似的靠在被窝上,朝她懒懒倦倦的笑。和煦的冬日阳光照在他身上,熠熠生辉。
这是我最后一次想你了。
林晚每次都这么想:我太难过了,想到你的时候头也很疼心也很疼,所以是最后一次了。
这些天来她日夜想到他,他笑,他静,他再高兴时也不过是稍稍翘起唇角,再赌气时不过翻过身去拿后背对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