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给恶人夫君前揣崽/替嫁前有崽了+番外(18)
应该有的京城来的锦罗绸缎呢。
言夫人找了几个箱子,终于看见一个箱子里的布,激动得连忙抱起来,一定是她昨天听说的雪缎。
“啊!”言夫人凄厉地一声叫唤,紧接着一只乌黑发亮的老鼠从她的怀里跳出来,吱吱吱叫着溜走了。
仿佛在无情嘲笑言夫人的丑相。
言老爷觉得丢脸之至,冷冷地扫了眼言夫人,言夫人立刻默默住嘴。江满月则从进门到现在都保持沉默,面无表情地看着这一出戏。
从到言家开始,他就开始观察,不仅观察言家这对夫妇,言家的下人,包括言采。
木然地站在言家的屋檐下,眼睛望着堂前那一对夫妇,心不在焉的。
言夫人实在不满意,瞪着言采置气。言采也不甘示弱,若是言夫人敢说什么不满,他就敢揭穿这家人让他代嫁欺骗江家的事情。言夫人到底怕因为这件事而收回之前送来的彩礼,闷闷地坐了下来,拧着脖子不看他。
江满月看够了,就说让言采带他到原来住的房间去。言采吃了一惊,赶忙去看红玉。
他连原来的言采采住哪里都不知道啊。岂不是要露馅?
言夫人也忙站起来,该死的,言采采的房间都被她收拾出来,里面空荡荡的,什么都不剩,都准备用来当杂物间了。
言老爷不知这件事,但一看言夫人神色不对,就知道这妇人又做了什么。
言夫人连忙说:“那里许久没人住,都落了灰,就在这坐坐吧。”
江满月嘴角一勾,说:“采采嫁过来也只三天吧。言夫人真是会说笑话。”三天就许久没人住了?
言采被采采两个字刺得全身发麻,拿眼神不住瞅着江满月。他可从没这么叫过自己的。这是哪受刺激了?
言夫人也被江满月冷刀子似不饶人的嘴刺了一下,张牙舞爪半天,没了话说。只管让他们去。
红玉走在前面,将二人往言采采的房间引去,嘴上边说着闲话边给言采不动声色地传递府里的信息。
言采还接着红玉的话,假惺惺地说,这棵树是七岁时种的啦,那个大石头上几岁刻过字,装得倒像模像样,好像真在这里长大似。
但江满月还是察觉到了。
陌生,不熟悉,生疏。
这是所有可以用到言采和言家关系的词语。他清晰地感觉到言采对言家的生疏,就好像他从没在这里生活过,是个远道而来的新娇客。
当到了言采的房间这种陌生感更明显。他显然不知道自己房间的摆设,眼神里透着迷茫。
言采搓l着手,看江满月:“你看到了,这里没什么好看的。”而且还都是灰,算算言采采自尽两个多月,这里也空了两个多月。
“是没什么好看的。”他要看的都看到了。
今天的目的已经达到。
接下来做什么。
对言家进行调查,或者说是……盘查。
江满月选择从薄弱的地方作为突破口,过了几日,他单独审问了红玉。红玉独自面对江满月,尤其是当江满月用刺刀一般的眼神盯住她的时候,她就会感觉浑身被刺刀钉住,剧烈阵痛。
“你们家少爷叫什么?”
红玉咯噔。完了!这是什么意思?
第16章
红玉冷汗直流,不知该答什么好。难道满月少爷已经看出少爷是代嫁过来的?
不要啊!进门才七天,就被看穿了。
“少爷的名讳,我一个小奴怎好宣之于口。”红玉握了握拳头,强装镇定,“不过小的曾听得府里人说过,已仙逝的老爷给少爷取名用的是诗经里面的句子……”
“是《芣苢》。”江满月说。
采采芣苢薄言有之
江满月轻念出这两句。忽而变脸色,冷笑两声,直直盯着红玉。
“这就是你要坦白的内容?好哇,好个欺上瞒下的大胆丫头!我已经派人调查过了,两月前言家安葬过一个人。你是要等挖尸才说真话?”
挖尸?红玉眼前一黑,膝盖一软跪了下来。她相信满月少爷真的做的出来这种事情的,那样就真的太对不起原来的采少爷,死了都不得安宁。
红玉攥着衣襟,憋着一口气,说了出来。
“真正的采采少爷已经——已经自尽了!”
江满月并不惊讶,上辈子嫁过来的人就已经不是言家的那个言采采,只不过那时候他并不关心。他更想知道的是现在那个人。
“他呢?”
“现在的少爷……”红玉顿了顿,不敢抬眼看江满月,她只觉得头顶发寒。江满月的眼神冰冷,凉得她全身僵硬。
“现在的少爷,是老爷从乞丐街捡回来的!”
她被派到少爷身边照顾的时候,少爷瘦的像根竹竿,还是这些日子见天的喂,才养出了点肉。
“少爷那时候很虚弱,连站起来都难,还是我们几个帮着给换了衣服。”
“他身上有什么胎记之类的吗?”其他信息都对的上。那么估计年龄也是编造的。
红玉摇摇头。忽而又觉得满月少爷的目光变得更冷,猜想自己上面可能哪句话戳到他的不能碰的死穴了。
“行了。你下去吧。”江满月推着轮椅换了一个方向,看向窗外,正是言采的身影,“别告诉他。”
“是。”红玉踮着脚尖离开,后怕地拍了拍胸口,背后全是冷汗。没死。太好了。
言采坐在院中的长椅上,秋日的暖阳照耀着他,使他看起来金光闪闪。虽然异能不能出现,但是可以用天地阴阳之气润养身体。
他的异能本就特殊。阳光赐予万物生命,生命异能也能从阳光中获取力量。
于是言采感觉腹部的地方热融融的。他抽了抽嘴角,小东西吸收地比他还要起劲,待在肚子热乎乎的,像个小太阳。
到时候不会真生出棵草来吧。
宝宝伸出个柔嫩的枝条拍了拍言采的手臂,以示安慰。不会的啦,爸爸。
“……”并没有被安慰到。
刷一下,枝条迅速缩了回去,接着言采才感觉到身后有动静,回头看,是江满月。他现在的警觉性远远比以前差了很多,比起崽儿来说更是不如。
他跳下长椅,拍了拍屁l股小跑过去,把江满月的轮椅推到最向阳的地方。
“晒太阳好,晒太阳杀菌又补钙!”
江满月听着言采在念一些他不明白的话,侧头注视着他。温暖的像阳光,身上似乎真有点点光芒闪烁。有时似天真,有时又通透,有时又有无惧的勇气。
“你过来。”江满月向言采招招手。
言采莫名,还是很听话地走过去,低下头靠近江满月。
近身就会有淡淡的草木清香,江满月举起手,摸了一把言采的脸颊。
诶?言采眨巴眨巴眼睛,觉得半边脸有些热乎乎的。
“你做什么呀?”言采僵硬,却没有移开。江满月的手比他大,能轻易盖住他整张脸,也并不像许多养尊处优的少爷那样细皮嫩l肉,有粗粝的老茧。应该是他时常推轮椅的原因。
江满月淡淡一笑。言采脸上更热了。这几天,他发现江满月的笑容越来越多了,时常能捕捉到一个。
真的很迷人。
他想,如果不是因为江满月双l腿有疾,恐怕迷恋他的人会从城东排到城西。言采垂下眼睛,目光触及到江满月的双l腿。
他……
然而言采没有能够继续想下去。很快,言采就被江满月转移了注意力。江满月的手往下移了三寸,帮言采整理了衣襟。
随后又从身上掏出一包酥糖来。言采的胃口很好,一天除正餐以外,零食就能吃上不少。
他捻起一块,送到言采的嘴边,言采愣愣地咬住,舌尖擦过江满月的指间,又飞快收回,脸上更红了。
其他信息都对的上,除了身上的胎记。那胎记究竟有没有,抑或是他的梦魇也说不定。但不论有没有证据证明,江满月都确信了一件事。
是他。
这是属于狼的直觉。
江满月自信自己的直觉,然而他并不准备说穿。
“想要个种桃树的院子?”江满月开口道。
“要在这里种桃树吗?”
言采脸上立刻露出欣喜,忙站起来,观察整个院子哪里种桃树好。现在这个季节,桃树不太好种,可惜他的异能还有二十天左右才能恢复,不然就是冬天种也能让他开花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