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给恶人夫君前揣崽/替嫁前有崽了+番外(114)
这令江满月有一些担忧。他的担忧不仅仅只是因为刘能的原因,更主要是因为突然去世的王一发将军。
如今想来,当年王一发的去世便很蹊跷。虽然时间比现在晚几个月,但其实也是突然重病离世。
江满月觉得自己的眼前似乎出现了一片晦暗不清,在那重重的虚影当中,隐隐又出现了一束光亮。这束光亮或许就是突破口。
或许弄清楚王一发的死因就是突破口,但现实并不给他们任何缓冲,也不给他们任何找寻真l相的时间。当年便是如此,之后便不了了之了。
古卓不能从江满月充满忧疑的神情中看出在想什么,江满月想得太认真,也没有注意到还有人一直在观察他。
事情既已如此,便也没有必要再去阻止。在皇帝面前,同样一番话如果说得太多遍,只会让他认为你这个人不懂进退。
该适当让步时便要选择让步,江满月并不准备继续硬刚。宁愿用死来获得皇帝的让步,那是爱死谏的言官的行为。
不是江满月。
江满月一回到家,就看到言采递给他一封信。是早上驿使送来的。言采没有擅自打开,但看信封上的字,应该是从漠北送到这里的。
言采所能想到的关于漠北的信息,只有一个。
“是陈楠的信?”言采探头去看。
江满月点点头,把信给言采看。言采扫了几眼,对信中的内容丝毫不感兴趣。说得这是谁啊?
什么刘能王一发的……他一个人都不认识。算了,不管他。
不过,让言采比较意外的是,看起来江满月一直和陈楠有书信往来啊。
“你们还暗戳戳地互相写信哦。”
言采哼哼唧唧地酸了两句,被江满月捏了鼻子。
“别多想。没有的事。”
“我才没有多想,你才是真想多了。”言采推开他,对江满月的那些事情,半点儿兴趣都没有。就陈楠那粗狂的画风,怎么看都不会是江满月喜欢的风格。
“亲爱的~你想做什么,我都支持你。”
言采现在的心态就是江满月愿意做什么就去做什么吧,反正干不下去,他这里总不会少了江满月一口饭吃。养活一家三口,他还是能做到的。
不得不说,言采渐渐有种老父亲心态了。不管什么时候都愿意等着离巢的倦鸟飞累了飞回巢l穴,想想,就把言采自己雷得全身起鸡皮疙瘩。
好歹抱紧他的亲儿子,才赶走了这种雷人的想法。
“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吗?”看江满月一脸严肃,言采追问。他还不知道早朝说了些什么,就算知道,也未必明白事情的严重性。
“嗯。”江满月便简单说了一下,言采认真起来,他的直觉告诉自己不太妙。
而从陈楠这封信里,江满月也觉得不太妙。王一发将军突然离世的时间太微妙了,而且据江楠所说,在此之前,王将军并没有什么生病的迹象。
如此一来,他因病去世就更值得深究了。
难道是刘能做的手脚?但江满月以为不至于。刘能这个人性格所致,不善于排兵布阵,只适合成为别人手中的傀儡。
而王一发对刘能算是有知遇之恩,刘能没必要害死王一发。除非他认为王一发绝对不会让他成为下一个继任者,所以在王一发没有找到下一任的时候,就杀死对方。
这个逻辑虽然能说得通,但是江满月并不倾向于这个猜测。
这里面一定存在着更深层次的阴谋。他的视线落在桌上所绘出来的地图,在陈朝以北,有向来虎视眈眈的北荣人。
这一切果真如此凑巧?
作者有话要说:
有人提到刘能很像赵括。你的直觉没有错哈,确实有赵括的影子在。我设置人物的时候,想到的确实是他。赵括也是父亲是赫赫有名的名将,自小饱读兵法兵书,讲起兵法滔滔不绝,但实战经验基本没有。
这点刘能还是强一点儿的,他还是混到了副将的位子,只是更适合被领导而不是领导别人。
且赵括代替老将廉颇,是因为赵王个傻蛋受了秦的反间计,而刘能能接王一发,则是因为——王一发去世了。论资排辈确实能轮到他。
第98章
新年下了小雪, 这是他们到京城之后过的第二个年。
新年前几日, 崽崽度过了他的第二个生日, 正正好是个两周岁的宝宝。不过这边年龄按照虚岁计算, 新年一过,崽崽就荣升为三岁宝宝了。
对此崽崽的反应是——没有反应。他专注地坐在地上铺着的大兔毛毯上在扣着核桃肉吃。核桃壳里还有一点点肉牢牢地黏着, 崽崽胖胖的手指头伸不出去, 气得他一口把核桃往地上一拍。
嚓嚓, 核桃壳碎了, 不过那点儿核桃肉也碎成了渣渣, 一丢也捡不起来了。
“啊,没啦。”
崽崽爬起来, 跪在那里煞有介事地盯着拍碎的核桃沫,开档裤露出圆溜溜的大白屁ll股。
开门进来便看见这画面的言采:“……”
这孩子还能要吗?
他弯腰抱起崽崽, 扫一眼地上的核桃渣渣,有点头疼。这熊孩子,他再晚点回来, 估计都得趴在地上舔ll了。
叫红玉来打扫过地上的碎屑之后, 才见江满月从外面回来,肩上头上都落了些雪。一到了温暖的房间里, 雪一下子便融化了。
京城比清渠要冷许多,他们便在房间里加装了地龙。厨房整晚都坐着水,余温传送到房间里来。房门一关, 房间里便热乎乎的,蒸的人就想躺着睡觉。
放下儿子, 言采摸了把江满月的手掌,又冰又冷,像摸ll到了冷冻过的铁块一样。
“大晚上的,你去哪里冻成这样子?”
“去拿了点儿东西。”
话毕,言采却拿一双像黑水晶一样的眼睛直盯着江满月看,看得江满月一阵心虚。江满月弯下腰,抱了抱言采,很是歉疚地说了句抱歉。
“说好了早点辞官回老家,我却一直食言。”
言采推开他,和江满月保持一点距离,难得蹙起长眉,很是正经严肃的样子。
“你老实说,你是不是真的放不下这件事?”
江满月顿首,点点头,声音有些哑。兴许是刚才在外面吹了风着了凉,言采板板正正坐着,心里想道。
“他们曾是我的兵,我的部下。如果我还是他们的长官,我应该对他们负责。能阻止的事情,我想去试一试。”
“但你现在不是了。”
“你说的对。抱歉……”
“慢着。我不喜欢你说抱歉,不许说。”言采举起手捂住江满月的嘴巴,温热的嘴唇和手掌心接触,带出一种异样的感触。挥走那些杂乱的想法,言采再次问江满月。
“我们之间不需要道歉。我只要你告诉我,你真的放不下吗?”这样问的言采却没有放开手,仿佛不想让他回答一样。江满月眨眨眼,有些无辜。
言采看了看自己的爪子,反应过来,便恼羞成怒了。
“好吧,你可以点头摇头。”
不能开口,江满月便点点头。谎言是对家庭的一种伤害,况且他们之间并没有什么需要隐瞒的。
“好吧。我知道了。”言采松开手,两手张开,拦住江满月的肩膀,靠在他肩头,重重叹口气。“没关系。你想做什么,我都会支持你的。”
“采采,谢谢你。”
言采坐直了,瞪着一双圆溜溜的眼睛,哼哼了两声。
“谢有什么用?又不能当饭吃……唔!”言采捂住嘴,惊慌地盯着江满月,“你怎么可以偷袭。儿子还在这里!”
“柯柯已经睡了。”
言采低头,崽崽果真已经睡着了,并不知道两个爹在玩什么亲ll亲游戏。
“好吧。不能就这样算了,我还有一个条件。”言采伸出一根小手指,“拉钩。等这件事完了,我们就回清渠。”
“好。我答应你。”
“不过,你也不用想得太悲观,世上的事情都说不准,或许这辈子就不会发生上辈子的事情。万一没有上辈子的北荣人犯边境,那我们就可以早点回去了。”
言采信誓旦旦,然后没过多久就被打脸了。北荣人果真突袭了。
然而却绕开了军队,突袭了距离军队一月路程和北荣接壤的另一个县城——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县城,在此之前估计没多少人知道还有一个叫青扬县的县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