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魔王的金丝雀+番外(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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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烟抱着镜子睡着了。
她的嘴唇碰到镜面,一直毫无反应的镜子突然发出嗡嗡的声音。
镜子被镀上一层银光,照亮了路烟的睡颜。
路烟做了个梦,很狗血的那种,很带感,令人回味。
明知道是个梦,却又控制不住梦里自己的行为思想。她充当着观众,像在看一场非常连贯有逻辑的电影。
她梦见很多年前,她暗恋独孤或。
明知道是个梦,也明知道她不暗恋,可梦里的自己就是好喜欢他,喜欢到恨不得把一颗心挖出来递到他面前,梦境中的独孤或就是她的男神,这种感觉贯穿她的思维,那种爱意也让她陷入爱慕情绪,暖暖的,又有一点点求而不得的酸楚。
独孤或一出生就是神,三界九天众仙无一不对他尊崇。
他为了斩妖除魔深陷囵圄,仙身也染了魔气,但他靠着强大的修为唤醒了自己的元神。当他醒来已是沧海桑田世道变迁。
虽已是十几万年之后,他的模样仍是少年。
没想到独孤或也为天下苍生豁出过性命,他才是真正的救世之主,担得起那一声“老祖宗”的尊称。
可是当他沾染魔气入魔后,所有人都骂他魔头,想将他除掉。仙山天宫忌惮他,只是碍于他是救世之神,加上他手中的那几样上古神器才没人敢动他。如果他什么也没有了,便就成了众矢之的。
在梦里,路烟看见自己有个母亲,生得很是温柔美貌,全身都散发着金色光芒,只是看上去病恹恹的,身上还有浓重的血腥味。
远行之前,母亲依依不舍地将她送去红枫林,让她跟着独孤或,要寸步不离的跟着,并告诉她,只有独孤或能保护她,因为他离不开她,会护着她,而其他人只会想杀了她。
接着就是飞快闪过的一幕幕画面,路烟什么也看不清。
直到一天,她看见一只小金丝雀悄悄潜入独孤或的房间,幻化成人形,落入他浴池中。
独孤或睁开眼,瞳孔漆黑,美得教人窒息,小雀雀爱惨了这个男人,想也不想就扑过去抱住他,“娶我吧,我喜欢你。我知道他们表面敬重喊你老祖宗,实际上都想杀你,而我会保护你。信我。”
他面无表情地拉开她,眨眼功夫就穿上了衣袍,周身真气浮动,朦胧又迷人,凤眸上挑,斜斜睨她一眼,嗤笑道:“乳臭未干的小屁孩。”
“我不是小屁孩!”
伴随着那一声脆生生的辩驳声,场景切换得飞快,转瞬到了多年后。
她长大了些,再一次扑进那个香香的男人怀里,说了同样的话。
这一次依然惨遭拒绝。
她生气了,仰头气鼓鼓地吼他:“这么可爱的小雀雀弄丢了就会被别人捡走的!捡走后再被大风刮走就再也找不回来了!”
独孤或将她从池子里拎出来,拿来干净的衣服给她换上,眼眸沉静,她已是娇美的少女,身姿玲珑有致,爱慕她的少年郎每天都有,而他眼中却丝毫没有邪念,漫不经心道:“距你的情劫还有六十年,慌什么。”
她气得要命,又问:“你一点都不吃醋吗?我被别人领回家了,你也不难过吗!我和别人成亲你也不生气吗!”
他一愣,随手帮她把长发绾起,戳了戳她气鼓鼓的脸颊,眼角笑意加深:“就你这哭包,谁敢娶你。”
哭包又气哭了。
“呜呜呜混蛋!”
路烟从梦里哭醒,也不知道是心疼独孤或的遭遇还是心疼那只告白失败的可爱小雀雀,总之就是好悲愤!
她睁开眼,扭头看向睡在旁边的独孤或,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回来的,还生不生气之类的,顾不上了,她现在只有一种愤怒情绪需要发泄出来。
她扭头,愤愤然盯着近在咫尺这张妖孽脸,然后——
一顿狼吻。
独孤或:“?”
路烟撒完野,帮他擦了擦脸上的口水,“没事,爽到了。”
她扯过被子,重新躺回去睡。
独孤或伸手将她转向他,“没事这么大火气?”
路烟:“做了个梦,你惹我生气了。”
独孤或气笑了:“梦里惹你就咬我?”
给大家安利一波朋友的文,又爽又嗨皮:《穿越女每天都在忙分手》作者:十点花开
连翘穿越了,穿成了有四个绯闻男友的农家女
只是这四个男人……似乎个个都有问题
本村的未婚夫高大威武,但冷冷淡淡好似不喜欢她
邻村的穷秀才前途似锦,但似乎有凤凰男的嫌疑
镇上的富少爷倒是英俊不凡,但居然只想纳她为妾
还好村长的儿子是一片真心,只可惜,有个看不上她的老娘!
连翘心想:天涯何处无芳草,大不了我一个都不要!
只是,当她和这些男人划清界限后——
曾经的穷秀才金榜题名成了朝廷大官:“想离开我?除非我死了!”
富少爷变成了名誉天下的皇商:“金银珠宝名分地位,你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嫁我可好?”
村长之子摇身一变成了贵公子:“从前是我配不上你,但如今,我可保你此生无忧。”
未婚夫战功赫赫,成了名震天下的大将军:“翘翘,我来娶你了。”
第39章
上一秒还洋洋自得撒花庆祝梦想成真替梦里的小雀雀亲到男神了。
下一秒。
路烟反应过来后,犹如被五雷轰顶。
因为指尖的热度,她摸到手边的镜子——
一切都得到合理的解释了,是镜子带她看了过去。
那种有逻辑且连贯的绝不可能是普通的梦境,别人她不知道,她自己是从来不会做那么长的梦的,经常一夜睡到天亮。
路烟断定那不是梦,她想起睡觉之前碰到热热的光源,好像就是镜子发出的。
小雀雀安静如鸡。
片刻后:“我是雀雀吗?”因为太过于震惊,路烟完全忘了刚才的所作所为,把狼吻老板受处分的惶恐抛到十万八千里之外,脑子里只剩下惊诧。
她眼睛本来就大,这会儿瞪圆了显得有点夸张,瞧着傻乎乎的一点也不像平时那种精明滑头捣蛋样。路烟缓缓扭头,木讷地看年轻的老祖宗,试图从他口中得到答案。
好在老祖宗没跟她一般见识,好像也把刚才的事抛之脑后了,抛了个皮球给她:“你说呢?”
反问她,那就是了。
路烟抓起镜子,垂眼看镜面,发现画面和梦境中看到的一样,而且还停留在她告白失败抱着红枫树树杆哭唧唧那段儿。
叽叽喳喳的小雀雀安静如鸡,毁天灭地的暴脾气一点不剩,取而代之的是茫然和不自知的呆萌。
独孤或垂眸看了眼镜面,她看到的一切画面其实都是他授意的,见她陷入沉思,便没出声打断。
静谧的瞬间,路烟开口,简单粗暴地发起三连问:“我是雀雀,去未来渡劫,撞坏了脑子?”
独孤或给予她个欣赏的眼神儿,似乎是在赞赏她的承受能力,微微颌首道:“是。”
路烟:“我母亲把我托付给你,你本来跟我同岁,因为我母亲一直没有把我生出来,所以我比你晚出生了好多年,是这样吗?”
怎么感觉自己像个哪吒。
独孤或:“是。”
路烟:“我是小雀雀,我的家在红枫林,我以前……暗恋你?”
“不是。”独孤或回道。是单恋,明晃晃的爱慕,追得三界六道人尽皆知。
短暂的沉默。
路烟再是迟钝也能感受到梦里的雀雀有多爱独孤或,那种从心流向十指的爱意掩饰不住,就是那种命都给你的爱。
她没有在独孤或面前撒谎的习惯,心里想着,就脱口而出:“你不喜欢她吗?”
“你就是她。”独孤或不答反问:“你喜欢我吗?”
路烟答不上来,但梦里所见的独孤或显然并不喜欢小雀雀,只把她当妹妹一样疼爱。一想起那种求而不得的辛酸,路烟就觉得内心深处隐隐作痛,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真是见了鬼。
她又问:“不喜欢,那你为什么要娶我?是因为雀雀长大了,变美了吗?”
抬眼发现这妖孽脸上仿佛写着:“你怎么这么自恋?”
独孤或:“帮你挡情劫。你想嫁给那个三心二意的狗皇帝?”
路烟沉默。
然后突然又想到了什么,耳根子一热,抬眼瞅着表情淡漠的老祖宗:“那你……你为什么要跟我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