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狼狗心头娇宠(重生)(67)
安步崖的声音很低,离他最近的贺兰归却一下听懂了他的意思,他的眼眸里突然迸出了无尽怒意,只听“叮当”一声腰间长剑便脱鞘冲着安步崖划去!
安步崖反应极快,身形一缩便擦着贺兰归的长剑滑了过去,他手影如幻地便朝贺兰归身后的祁潆婼的脖颈掐去,贺兰归忙反身相救,哪知安步崖只是虚招,虚虚一晃便身影如魅地侧过他飞速滑门框而去。
贺兰归想要再追已然来不及,他紧张地看向身后的祁潆婼:“你有没有事?”
祁潆婼摇摇头,还沉浸在那天的羞辱和恐惧中走不出来。
贺兰归刚想再问,突然“哐当”一声巨响,一个东西突然就从门框外狠狠地撞了进来,直直地撞在包厢的另一边的墙上才重重掉落下来。
祁潆婼定睛一看,顿时目瞪口呆,这不是刚刚逃出去的安步崖吗?
只见一个修长身影不慌不忙地从门外走了进来,看也未看刚撞来的安步崖一眼,只不悦地朝祁潆婼勾勾手:“过来,站那干嘛。”
祁潆婼看着他愣了:“你怎么来了?”
“本王听说你今日和齐王一起愉快地逛街心里很不舒服,”他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咬牙切齿,“顺便把这个想跑的玩意一脚踹了进来。”
祁潆婼很苦巴地皱了皱脸,大力神脚啊小琛琛!
贺兰隐见自家媳妇还不过来顿时更不爽了,走了两步就把她拽了过来皱眉说:“没伤到哪里吧?”
祁潆婼摇摇头。
贺兰隐挽住她的手,走到已经丧失行动能力的安步崖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还想跑?你那个和你长得差不多喜欢用人的血画花儿还能帮你在翰林院鱼目混珠的变态兄长呢?”
祁潆婼震惊地看向贺兰隐,竟然能不带停顿地说出这么长的一句话!
安步崖咧嘴一笑,瞬间喷吐出很多血沫:“你是如何知道的?”
“你们做什么本来我管不着,但你竟敢动她,”他好看的眸子危险地眯了起来,“还有你们的好主子,有那么两个办事不利的奴才,也是够倒霉的啊。哦不,也不完全是奴才,你是个奴才,你哥哥好歹算是个主子的情人呢。”
安步崖终于变了脸色:“你什么都知道了?”
贺兰隐懒懒地单手拔出剑,却在众人皆未反应过来之时剑光一闪,只听安步崖痛苦地一声惨叫。
贺兰隐抖落剑上血滴,一只手还是紧紧握着祁潆婼,看向安步崖的眼光满是不屑:“本来想直接把你的手剁掉的,但她胆子小,见不得太血腥的画面。就便宜了你,先废掉你的脏手,等把帐理清楚了我们再算别的。”
祁潆婼在一旁心悸地想,这孩子也算有进步了......
众人还未明白怎么回事,三师兄试探性地问了句:“这到底怎么回事?”
贺兰隐顿时面若冰霜:“请师兄们都先回去吧,安步崖想害你们,是婼儿救了你们。我们还有些事没料理,就不奉陪各位了。”
众人都听懂了他的意思,尽管心中还存有疑惑也都识趣地告辞。
贺兰隐冷冷的目光瞥向还站在原地的贺兰归。
“你怎么不走?”
贺兰归呆呆站在原地,俊美的面庞因在角落里被镀上了一层暗色,他微微张了张嘴,似乎不知道如何开口。
他调整了一下情绪,发颤的嗓音终于在突然变得空落落的房间里响起。
“这件事,是不是和我母后有关?”
贺兰隐嘴角隐隐嘲讽:“皇兄也不傻啊。”
“我知道母后有一个情人,我...”贺兰归似乎觉得难以启齿,“我派景润去调查,景润还被那人打到了重伤,原来一切缘有因果...难怪我在师门的那两年大多数师弟都对我隐有畏惧只有安步崖肯亲近我...”
祁潆婼听得一头雾水:“你们到底在说什么啊?”
贺兰归微微颤着嘴唇,艰难地说:“六弟,你能不能别告诉父皇...我什么都不跟你抢了,什么都让给你,你能不能别告诉父皇这件事...若是父皇知道了,母后就死定了...”
“你以为我稀罕,”贺兰隐一勾嘴角道,“再说,你以为父皇不知道吗?”
第54章 尾声
坤宁宫。
皇后穿着华丽的凤袍拾级而上,长长的红色裙裾旖旎拽地,划过冰凉泛光的地面,看起来高贵而又落寞。
她缓缓地在凤座上坐定,望向空荡荡的大殿,此时没有嘈嘈杂杂的嫔妃,也没有虚情假意的奉承,她的眼底灌满了寂寞,华美的眼眸里尽是肃杀,也不知究竟在想什么。
突然一道影子形同鬼魅般地朝她靠了过来,在凤座前轻轻低着头跪下。
皇后以手支额,神志恹恹地说:“你还敢来?”
“奴才要陪着娘娘。”那声音听起来恭恭敬敬,没有分毫逾矩。
“本宫不是给你解药了吗,你又何必留着陪我送死?”
皇后的声音听起来一丝感情都没有,冷冰冰的如同面前的大理石地面。
“娘娘明知道......”那声音渐渐低了下去,“我不是为了解药才留在娘娘身边的。”
皇后终于转头看向他,娇媚的面庞突然轻轻一笑:“可你又是何必呢,明知道我只是利用你。就连,与你行鱼水之欢都只不过是贪恋你年轻的身体而已,你这般执着又是为何呢?”
“我...”面前的男子终于抬起头来,面容之间看起来同安步崖有八分相似,“我心慕娘娘,愿意为娘娘做任何事。”
“呵,”皇后嘲讽一笑,“我一个老太婆,有什么好的?”
“娘娘美丽高贵,奴才自然不敢奢求您能给我一丝情意,只要能这样爱慕着娘娘,奴才就很满足了。”他狭长的眼里目光灼灼,“我知道步崖已经败露,我也不会有什么好下场了。”
“你现在走还来得及,”皇后看也不看他,娇媚的面容看起来若冰霜般冰冷,“本宫会向皇上尽力保下你弟弟,夫妻一场,他应该会给我留点情面。”
“我不走,”那人犹豫了一下,握住她的手坚定地按在胸前,“我会永远留在娘娘身边的。”
就在此时,大殿的门突然被轰然撞开,贺兰归一眼便看到了那男子握至胸前来来不及收回的手,他怒气冲冲地大步走过来,在皇后古井无波的目光中一脚将跪在她身前的男子狠狠踹倒:“低贱的东西,竟敢如此造次!”
祁潆婼拉着贺兰隐的手,瞳孔微微收缩,因为她看到,那被踹倒的男子腰间,挂着一枚云纹玉佩。
贺兰隐发觉了他的恐惧,温柔坚定地握紧她的手,拉着她走了过来。
“归儿,发那么大火做什么,”皇后依旧以手支额神情恹恹,“你不是早就知道了么?”
“母后!”贺兰归失声大叫,“您到底在做什么,为什么同这种人不清不楚,又为什么指使他和安步崖,谋害全门的性命!”
“很简单啊,”皇后的眸色冰冷,骤然爆发出无穷无尽的恨意,“我恨顾青叶,我要让他身边所有亲近的人都死光!”
祁潆婼浑身狠狠一颤,似乎是不可置信地问道:“就因为这个?”
“呵,就因为这个?”皇后看向她,目光中尽是讽弄,“你说的轻松,你可知道就因为这个支撑本宫活了这么多年?”
祁潆婼的神色尽是迷茫,她仿佛又忆起了那熊熊大火包裹的可怕一夜,地上尽是妖娆魅惑的诡异红莲,她怎么也不相信这归根结底的一切都是来自于一个女人不可磨灭的恨。
皇后却不再看她,转而看向贺兰隐红唇轻启:“你怎么知道是我的?”
贺兰隐轻牵唇角:“我偶然知道了,皇后娘娘的乳名,就叫做莲儿。”
他没说的是,前世杀死祁潆婼的那人绣在靴子上的诡异图案,用南疆文字翻译过来就是莲。
“呵呵,乳名?”皇后看着他,目中满是冷冽,“和你娘一样的是吗?”
“只是我很奇怪,按道理来说,你最恨的不应该是我吗?”贺兰隐轻轻说,“为什么宁肯杀尽他身边所有人,也要放过我?我不相信是因为我身为皇嗣你不敢,我相信当今世上,已经没有皇后娘娘不敢的事了。”
“你说的没错,”皇后脸上表情潋滟妖媚,“本宫已经什么都不在乎了,也没有什么可畏惧的了。但是本宫不会杀你的,因为你的存在,就是对顾青叶最大的折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