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狼狗心头娇宠(重生)(60)
“没有,”他的声音在她头顶低低响起,“你别多想,我只是在想你说的话。所有人的尸体,那有安步崖的么?”
“安步崖?”祁潆婼轻轻一震,“十四师兄?关他什么事?”
想到这儿祁潆婼突然浑身狠狠一震,她想到了一点一直被自己忽视了的东西:“我知道了,在那年之前很多师兄都已经离开师门成家立业去了,他们也熟悉师门的布置,所以内贼不一定出在留下来的那些人里面!”
他听了突然有些不悦:“你是说我这么老大了还留在师门里,前世我这么颓么?”
“你抓住重点好不好!”她气得一挠他的胸膛,“我想起来了,十四师兄确实不在师门了,你为什么会怀疑到他?”
“我没怀疑他,只是觉得他很奇怪,”贺兰隐思索着说,“他知道的太多了。前世他因为什么离开师门的?”
“好像是要成家了吧,”祁潆婼想了想说,“你这么一说还真是奇怪,既然前世他那么早就去成亲了,今生都这会了为何还没听闻他的亲事?”
“嗯,有道理,那安步崖是什么身份?”
“十四师兄他父亲早逝,祖父曾在朝为官。安家曾经也是豪门望族,只是现在人丁稀薄,好像只剩下十四师兄和他长兄两个男丁了,哎不对,好像他长兄也在前两年去世了。”祁潆婼想着说道。
“我知晓了,我会派人好好查查这个安步崖。”贺兰隐说道。
“对了,”祁潆婼又想起来了什么,拽住贺兰隐问道,“你有没有一块玉佩?”
“我有什么没有什么你不是最清楚吗?”他调笑着说。
“别闹!我是认真的,”她板起脸说,“一块像缺了一块的云纹玉佩,贺兰邈有一个,看起来倒是价值不菲。”
“你为什么会去注意贺兰邈有什么?”他似乎又不开心了。
这个斤斤计较的男人!祁潆婼在心里哀嚎一声:“因为我前世就是被有着这样玉佩的人给捅死的!”
贺兰隐的面貌终于有了些微震惊。
“但师父说不是贺兰邈,所以我想着是不是你们兄弟都有一块这样的玉佩。”祁潆婼说。
“回头我帮你去问问贺兰邈。”贺兰隐说道。
“你什么时候这么热心了?”祁潆婼怀疑地看向他。
“因为我不去你肯定就得自己去,我不想你同贺兰邈说话。”他回答得理直气壮。
她就知道!
“师父说他会去找那个人谈谈,希望不要再有这种惨事发生了。”祁潆婼哀叹一声说。
“你说什么,”贺兰隐突然皱起眉,“你的意思是,师父知道凶手是谁?”
祁潆婼看着他明显不善的脸色,战战兢兢地点了点头。
“那他为什么不说?”
“我也不知道,师父就是不肯告诉我。但我相信他一定有什么难言之隐。”祁潆婼劝慰道。
贺兰隐沉吟了一会,突然起身,顺便替祁潆婼盖好了被子:“你先歇着,马上午时了,我吩咐他们去准备饭菜,你最近身子不好,一定得好好吃饭才行。”
祁潆婼“嗯”了一声,望着他,心头渐渐溢出了些暖意来。
第49章
邱黎看着眼前女子卧在竹椅里睡熟了的一张小脸,心里渐渐有了种说不出的感觉。
他自小便是孤儿,后来被有心人捉去试毒,镇日过着生不如死的日子。后来上层那人见他天性隐忍,资质甚好便开始教他武功,让他替他卖命。他终日这么忍着,却没有一日是真正屈服的,终于有一日他杀掉了一直操纵着他的那个人,却也遭到了他家族的夺命追踪。
就在这时候,他遇见了大夏六皇子,那个满脸坚毅高贵的英俊少年。他救了他的命,却没对他要求什么,他却愿意跟着他,因为他知道这世上他已经无处可去了。他并不是因为感激或者是多么忠心,这些能叫人自我感动的东西在他心里早就被磨砺得不存在了,只是跟着这个强大尊贵的少年,他才有可能活下去,他想活下去。
他知道贺兰隐也定是知道这一点,所以也只是把他当作一个侍卫仆从,而非对他忠心卖命的心腹。
只是他没想到,他竟然会让他来保护他的妻子。
这种他从来没见过的柔弱中原女子,似乎一阵风就能吹倒。他怎么也想不到,在战场上那么杀人不眨眼的嗜血少年会喜欢这样的女子。
可后来他渐渐地有点明白了贺兰隐为什么会喜欢她,她那么脆弱,那么美好,有时候会突然让他滋生出来一种疯狂。
他会不惜一切去保护这朵娇弱的小白花。
明明他心里早就已经麻木了,却还会滋生出这种念头。
也许像他和辰王这种心底阴暗的人,就需要留出这么一处安静的角落,像一束柔和的光照亮长长的黑暗。
像开到荼蘼的一刹芳华。
这是生命里最后的丽色,所以不惜一切也要留住它。
正这么想着,那女子突然动了动身子,随之身上覆着的薄毯就掉落了下去。
邱黎张了张口,四下望了一圈却没见着她的丫鬟。
他突然就有些生气,她的丫鬟们也太不负责任了,连他都知道她身子不好受不得冻。
他有些犹豫地走过去,从地上捡起毯子就轻轻盖在了她身上。
就在这时,一声尖利的女音突然响了起来。
“你在干什么!”
邱黎手一抖,慌忙想退下,却突然被一只柔弱无骨的手抓住了手。
“邱黎?”祁潆婼慢慢睁开眼睛,还有些没反应过来,“你怎么了?”
甘草叉着腰走过来,一脸气势汹汹的样子:“王妃,我就知道这个人不是什么好东西!刚才他离你那么近,鬼鬼祟祟的,说!你到底想干什么!”
他最讨厌别人污蔑他,他隐忍地看了那咋咋呼呼的丫鬟一眼,闷声说:“主子的毯子掉了,你这做丫鬟的都不知道看着,反倒责怪起我来了。”
“哪也轮不到你在这儿动手动脚的!”甘草气得一哼气,“你还知道自己是谁吗?”
“甘草!”祁潆婼厉叱一声,有些抱歉地看向邱黎,“对不起她这人就这样,被我惯坏了,其实没有坏心思的。”
邱黎在心里冷哼一声,连带着说出的话也刻薄起来:“主子还这样抓着奴才做什么,难道也很是怀疑奴才做什么坏事了?”
甘草又忍不住骂起来:“说什么呢你!王妃你抓他干什么,快叫他该滚哪滚哪去!”
祁潆婼面上却没有一点难堪之色,白了甘草一眼:“以后你若再这么说话,我就把你打发出去嫁人了。”
说完她抬起头对着邱黎微微一笑:“我早就觉得你身上不对劲,你怎么中毒这么深?”
说罢才放开邱黎的手。
邱黎只觉得那只手放开自己的时候心底一空,看着她秀美的脸突然说不出话来。
“都是些陈年积毒罢了,不劳王妃费心。”他神色淡淡地答道。
“你坐下来,我这样抬头看着你怪累的。”祁潆婼有些疲惫地说,示意甘草给他搬把椅子。
甘草不情不愿地一脚踹过来一个小板凳。
祁潆婼示意邱黎坐下,邱黎却犹豫地说:“王妃,这不合规矩。”
“没事,贺兰隐又没在这里,你坐就是了。”
邱黎高大的身躯屈就在一张小小的板凳上,看着无比别扭,让本来还臭着脸色的甘草忍不住捂嘴一笑。
“你这体内什么毒都有,一时也不容易拔干净。”祁潆婼看着他说,“你今年多大了?”
“十七。”邱黎略略垂下头,就是不敢去看面前女子明亮的眼睛。
“比我还小呢,”祁潆婼微微弯了弯唇角,“你体内的毒若是不清除,你是活不过三十岁的。”
“我知道,”邱黎没什么表情地说,“还望王妃到时候看在主仆一场的情分上,好好安葬奴才。”
祁潆婼突然生起气来:“你以为我跟你说这些是想跟你讨论以后怎么死?”
邱黎也愣了:“要不然呢?”
祁潆婼脸上突然露出了点小女孩的得意:“我能救你啊。”
邱黎仿佛不相信地摇了摇头:“奴才也不想死,可奴才问过很多大夫,都说奴才没救了。”
“别人不行我行啊,”祁潆婼突然又捏住了他的手腕细细思考着,“还有以后别一口一个奴才的,你是存心给我添堵吧,把我惹生气了我你可真的就没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