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狼狗心头娇宠(重生)(44)
乐平公主顺着皇后的目光看来,顿时满殿所有的目光都齐刷刷地聚在了祁潆婼身上。
祁潆婼在心里气得骂爹,但表面上还是不得不站起来出列道:“臣女惶恐,这种大事恐怕做不了主。”
那乐平公主挑衅地看了她一眼,飞扬明媚的眼神中满是骄傲,生硬的口音依旧听起来清脆好听:“就是你啊,你放心,我日后是不会欺负你的。”
说着她又看向皇上皇后道:“我以前跟随父王出战,曾和六殿下在战场上多次交手,那时候我就暗暗心许此生非他不嫁,还望陛下娘娘成全。”
“依哀家看,此事也是极好的,”太后突然笑着开了口,“既然公主心悦小六,就让小六娶了她便是,哀家相信,潆婼也不是那善嫉的人。潆婼,你说是不是啊。”
太后慈祥的眼神突然变得锐利向祁潆婼射来。
祁潆婼一惊,突然有点理解了丁氏和老太太面对太后时的恐惧。
她却站在原地没有说话,隐忍倔强的姿态显然写满了抗拒。
云想容看着太后明显转阴的脸色,突然替祁潆婼紧张起来,忙站起来道:“回太后的话,此事......”
“一派胡言!”
云想容还没说完,突然被一道染着怒气的男音打断。
只见贺兰隐站起来,几步就跨到了祁潆婼跟前。
乐平公主见到他,眼睛里立刻涌出欣喜来。
“本皇子根本就没见过你,你在这里胡乱攀扯什么。”他皱着眉,一脸不耐地看向那北羌公主。
乐平原本欣喜的脸上立即流露出一丝委屈来:“你怎么可能不记得,我作男儿打扮和你交过手,你还对我手下留情了,你忘了吗?”
“我对待敌手,从来不手下留情,”贺兰隐冷冷地说道,“公主是应该感谢自己命大才对吧。”
乐平张张嘴,突然愤然起来:“为什么,我可以陪你做任何想做的事情,这柔柔弱弱的大夏女子有什么好的。你这未婚妻一看就身子很差,岁数定不会太长,更别说陪你策马飞奔,陪你看遍这锦绣河山了......”
“闭嘴!”他不由得勃然大怒,“再胡说八道我可不管你是不是什么公主!我是不会娶你的,你死了这条心吧。”
说完他一把扯起祁潆婼的手说:“我们走。”
祁潆婼想拒绝,却被他不由分说地扯住大步朝殿外走去。
乐平看着他们消失的背影,突然满脸尽是落寞之色。
皇上轻咳两声:“公主不要伤心,朕的这个小儿子自幼生长在外,一向桀骜不驯,朕回头定会帮你好好训斥他的,其实我朝好男儿多的是,公主不妨......”
乐平却坚定地摇摇头:“陛下,我早已打定主意非他不嫁,就算他现在不喜欢我,我相信他也终有一日会被我感动的。”
皇上顿时哑口无言,只好说:“太子和公主不妨先落座,此事我们再好好商量。”
乐平一脸委屈地落了座,心不在焉得不知在想什么。
......
“行了,疼死了。”
祁潆婼挣开贺兰隐的手,揉了揉酸痛的手腕。
贺兰隐转过头看向她,有些语无伦次地解释道:“我真的不知道她是谁,我确实.....和一个女扮男装的人交过手,也手下留情了,因为我觉得她毕竟是个女子......但我根本没记住她的脸,你要相信我......”
“我又没怪你,”她回过头不愿去看他,“只是她说的也没错,你们俩更合适啊,我确实什么都不能陪你做,甚至能活到什么时候,都不知道。”
贺兰隐一把扳过她的肩膀,双目之中似乎要喷出火来:“你这是什么意思。”
“她是北羌公主,千里迢迢地来就是想嫁你,于情于理,你都不能拒绝。就算你要拒绝,陛下和太后也不会让你拒绝的。”祁潆婼忍着肩膀上的疼痛说。
“只要我不想做的事,谁也逼我不得,”他直直地盯着她说,“你是第一天认识我吗?”
他手上骤然加重的力度让她肩头一痛,她忍不住跳了跳眉毛。
他却像是突然发现了她的不适,慌忙放开她说:“怎么了你,是我弄痛你了么?”
祁潆婼别开脸,不想说话。
他却突然拉过她,一把扯落她肩头上的衣裳,雪白的肩头上明显的红痕立即落入了他的眼帘。
她猝然大惊,他这是疯了么!她慌忙想拉回衣裳,却被他抬手止住,他瞧着她肩头上的红痕,眼神定定的不知在想什么。
“别人会瞧见的。”她不敢张扬,只得小声祈求他说。
“我怎么舍得叫别人瞧见。”
他伸出修长的手指轻轻按在她细白柔嫩的肩头,她真是太脆弱了,脆弱得就同那易碎的瓷娃娃一般,让他疯狂地想占有,却又很怕弄坏了她。
祁潆婼在夜幕之下看不清楚他的神态,她转而转眼看向了他们刚才走出的大殿,那大殿远远望去灯火通明,繁华流丽,遥远梦幻得就像九天之外的一出神话。
贺兰隐的目光却透过她散落的衣衫看向了她在夜色下朦朦胧胧的隆起,他突然想起了那天的细腻软润的触感,顿时喉间一紧。
他若无其事地帮她拢好衣衫,低声说:“是我的错,叫你平白里又受了这屈辱。”
她摇摇头:“我不是觉得屈辱,为你做任何事我都愿意。只是我觉得她说得对,你注定是天上展翅翱翔的雄鹰,而我永远都不能陪着你一起飞翔。”
“我不在乎,”他突然伸手揽过她将她抱进怀里,“只要你一直在我身边,我就什么都不求,也什么都不怕了。婼姐姐,别想着离开我好不好,我只要你,也只有你。”
她一怔,他已经很久没这么叫过她了。他一天天强大起来,甚至让她忘记了他以前那没有丝毫安全感如小刺猬一般冷漠抗拒的样子。其实不论何时的他,都一样的没有安全感,都一样地怕失去,就像以前他经常反复问她他还可不可以来找她一样,他只是不确定她会不会抛弃他才这样害怕地反复询问。虽然他现在已经强大到足够保护她,但其实内里还是那个在黑暗里等着她向他伸出手的小孩子。
她反抱住他,轻轻拍着他的肩头:“我不会离开你的,永远也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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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经过宫宴里的那一档子事祁潆婼心情就一直不好,虽然那事最终也没个结果,但那乐平公主一看也不像能轻易放弃的人。如今她竟然已经在宫里常住了下来,显然是不嫁给贺兰隐绝不罢休。
贺兰隐被她骚扰得也是烦得紧,自己找了个地方长住了下来,连皇上想见儿子都得派人去三催四请的。
恰好西凉那边有些不老实,皇上便派了贺兰隐前去镇压一番,贺兰隐正烦得不得了,自然是领了皇命就欣然而去。而且临走时还来告诉祁潆婼皇上已经答应了他,等他此次一回来就让他俩成婚,再也不管那劳什子北羌公主。
祁潆婼心里自然也是开心的,只是街坊之间现在广泛传言她独断善嫉,连友国公主都容不下去,弄得她也不想出门,生怕别人往她马车上扔臭鸡蛋。
毕竟贺兰隐现在成了新一代的闺中女子的梦中情人,她自然是她们的眼中钉,肉中刺。
原先因恶毒嫡母嫡妹积攒起来的一点同情,在这事的笼罩之下瞬间如烟云般消散。
这一日,祁潆婼又在房中百无聊赖地钻研着毒经,突然艾叶惊慌失措地跑了进来,看见祁潆婼就怔在了那里,似乎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怎么了?”祁潆婼知道艾叶并不是那等毛躁的人,这么惊慌定是有大事发生了。
“齐王府传来消息,要姑娘前去瞧瞧齐王妃。好像是......齐王妃快不行了。”
祁潆婼猛地站起来,一时之间感觉头晕目眩,扶着桌案才没有摔倒。
“怎么会,上次见她还好好的......”
“说是冬天又来了,齐王妃已经油尽灯枯,实在扛不过去了......”
祁潆婼什么都没再说就冲了出去:“备车,立即去齐王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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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暗的房间里,袅袅飘着沉厚的药香,如同厚重的金钟罩子一般暗暗沉沉地笼在闭塞的房间里。床头的沉香木桌的白玉瓶里正插着一枝开得正好的腊梅,细微的香气掺杂在浓重的药香里,显得那么地微不足道。
贺兰归坐在床前,握着床上人细白枯瘦的玉臂,眼里沉沉的望不到边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