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狼狗心头娇宠(重生)(3)
思及那个可怕的夜晚,祁潆婼不禁全身打了个寒颤。
甘草却还以为是她冷了,忙拿过披风替她披上:“姑娘可是又冷了?”
祁潆婼看着对她关怀备至的甘草,一时之间百感交集,她握住甘草的手喃喃道:“你放心,这一世我定会好好保护你。”
甘草更糊涂了:“姑娘到底在说什么呢?”
祁潆婼摇摇头,笑道:“没什么,快帮我梳妆一下,我们去给五师兄求个情。”
甘草应了一声,手脚麻利地扶祁潆婼坐了起来。
第2章 (修)
帮五师兄求了情之后,祁潆婼终于冷静下来,在回去的路上细细地思考着整件事。
祁潆婼所在的扶叶门并不是普通的江湖门派。
祁潆婼的师父扶叶真人是当世的一大奇人,他不但文筹武略样样精通,而且被誉为当今世上第一高手。当今正和帝几次请他出世,都被他婉言相拒。本来这扶叶真人向来是来无影去无踪的,虽然世人皆想瞧瞧这当今世上第一奇人是何般模样,但是向来寻不得踪影。
可数十年前,这扶叶真人不知是报了什么样的想法,竟创建了扶叶门,并对外大肆广收弟子。
这消息一放出来,满京城的王侯重臣都按捺不住了,这可是皇上都想请的人,定然非常不同凡响!怎么也得让自家那几个不成器的小子前去熏陶熏陶啊!
可这扶叶真人的名号又太响亮,京城各方勋贵又不由得退缩了。
这皇上都请不来的人,我若是急吼吼地送了儿子去拜师学艺,会不会被皇上认为早有不臣之心啊......
因此那段日子京城各处都在互相打听试探,却谁都不想去做那敢于吃螃蟹的第一人。
听说最近扶叶真人那的拜师正如火如荼着呢!
可是都几天了,前去拜师的人却连扶叶真人的小童都打不过!
唉,也不知道若是我家那四小子前去该当如何......
我看您家五公子甚是聪颖,不如将之送去一试......
呵呵呵,我觉得还是您家三公子的资质更为上乘呐......
正和帝大概也是觉察到了自己的下属之间这种诡异的氛围,便主动送自己的大儿子去扶叶门拜师学艺。此举可是大大地鼓舞了众卿家的士气,纷纷赶集一样将自家娃子塞去扶叶门。
一时之间扶叶门口门庭若市,人满为患。
甚至有很多胆子大的富家小姐,也纷纷随着前往了扶叶门,至于她们的目的可不是为了拜师学艺,她们都是冲着大皇子去的。
首先呢这大皇子已快到了婚娶年龄,京城大多数姑娘心里又都住着一个皇子妃的梦。但更大的缘由则是当今皇族都是一等一的美人儿,这大皇子也是出了名的俊美,自然也成了无数姑娘的怀春对象。
扶叶真人自然不肯让这些闲杂人等扰了自身的清净,选收弟子的标准也极其严苛。要么是资质较为出众的,要么是他看着顺眼的,就这样一番折腾后,扶叶真人却只收了十个弟子,其他的王侯公子皆灰头土脸地被打发了回去。
而从此在京城里也多了个众人皆认知的传言,若是谁能入得了扶叶真人的眼,被认作弟子,那对于整个家族来说,都是荣耀倍增的。
而在祁潆婼看来,这不过是京城贵妇圈无聊之下滋生的攀比,攀比之下滋生的产物。
但正和帝确实给了扶叶真人极大的面子,亲自在朝堂上谈及扶叶真人才能出众,是当之无愧的当朝之师。
而扶叶真人的大弟子,就是当今大皇子,贺兰归。
同时也是祁潆婼的大师兄。
但贺兰归毕竟身为皇长子,诸要务繁忙,因而入门不过两年便回皇宫料理事务去了,但他本人得到扶叶真人的悉心教导,对扶叶真人也是极为敬重。只是入门较晚的祁潆婼却是没见过他的面了。
后来便有了个不成文的规定,若是皇帝看中哪家子弟,便会暗示他爹你家小子可堪再造,可送去扶叶真人处学习一番云云。因此后来进门的都是些得了皇帝点名的,家里有些不成器子弟的,也不敢再擅自将其送去扶叶门,一来扶叶门门槛儿太高,二来也怕惹得皇帝不快。
这么一来二去,扶叶真人越来越声名远扬,而扶叶门也变成了名副其实的年青一代的精英圈儿。
因而祁潆婼忆及那晚的惨事总是觉得不可思议,要知道扶叶门大大小小将近二十个弟子,大多都是京城重臣之后,将扶叶门满门屠之,这就是要和京城各大家族,满朝重臣作对。
而且别的不说,扶叶门子弟各个都是文武双全,无一庸碌之辈,莫说在年轻一代中是为佼佼者,便是放眼天下,也罕逢敌手(祁潆婼独白:除了我之外)。
而且扶叶真人虽对弟子严厉,却也知道他们身份贵重,因而扶叶门的守卫布置也是极其森严。
可竟有人在这双重条件下悄无声息地将他们一网打尽。
祁潆婼想着,不由得毛骨悚然起来,她总觉得事情的背后没那么简单,来人如此大的手笔,定在背后藏着什么惊天阴谋。
甘草见自家姑娘皱着一张小脸,一副苦仇大恨的模样,忍不住出言劝慰道:“姑娘你怎么了?一醒来便显得怪怪的。”
“我方才下定决心,要做一件大事,”祁潆婼停下脚步看着甘草说,“可这事情极其危险,你可愿一直追随我?”
“姑娘这是说的什么话,”甘草看起来竟有几分气恼,“这是在怀疑甘草对你的忠心吗?”
“自然不是,”祁潆婼慌忙解释说,“只是我不愿意将你牵扯进来。”
甘草却想岔了,已是委屈得两眼泪汪汪:“姑娘这分明是变着法子打发我走呢,甘草一个丫鬟,又有何处可去呢。分明就是姑娘厌了我,想寻一个新的丫头了。”
祁潆婼大囧:“我可从没有过这样的心思。”
“那姑娘方才为何要那样说,”甘草显然气还没消,“甘草这些年是如何待姑娘的,姑娘心里难道还不清楚吗,姑娘现如今却如此质疑我,让甘草以后还有什么脸面活下去,还不如一头撞死在姑娘面前得了!也好让姑娘相信我。”
祁潆婼真是有十张嘴也说不清了,她略有些尴尬地拍拍甘草的肩膀,甘草却仍撅着一张嘴偏过头去不看她。
“好了好了,是我的错,以后我再不说这种话了,行了吧。”祁潆婼有些别扭地向一个这么小不点的丫头承认错误。
“姑娘这几日卧病在床,都不知道甘草有多担心,刚一醒来却就这样质疑甘草,”甘草又忍不住抗议了两句才算完,“姑娘以后可别再说这种话来伤甘草的心了。”
祁潆婼忙把头点得如小鸡啄米一般。
甘草这才消了气,搀了祁潆婼说道:“姑娘风寒未愈,还是快些回去吧。”
看着瘦小的甘草对自己呵护备至的样子,祁潆婼不由得热了眼眶。
这扶叶门里几乎每个人都是勋爵重臣之后,她也不例外。
她是豫平候府嫡女,大理寺卿的女儿。
可看看她如今的处境,其实就是京城里的一个笑话。
她是娘胎里带出来的病,自小便体弱不堪,需要汤药时时吊着命。
母亲和父亲是青梅竹马的情分,两家是通家之好,自小便定下了亲。可后来外祖父涉嫌参与荣升郡王谋逆一案,被夺去了官职地位,虽留了一条性命,但外祖父却深感冤屈,诉求无门之下上吊自尽。
那时母亲还未嫁到豫平候府,当时的豫平候,也就是祁潆婼的祖父,看重和祁潆婼外祖父的交情,坚持要儿子按照约定娶了祁潆婼的母亲白氏。
祁潆婼的父亲更是打小便喜欢白氏,没有犹豫地便娶了她。可祁潆婼的祖母方氏就不乐意了,祁潆婼的母亲原本就身体不好,原先还有个家世在那里摆着,现下可什么都没有了,自己的儿子的仕途蒸蒸日上,娶了她非但没有半分好处,说不定还会妨碍儿子的官途,但老爷子开了口,自己也不能再说什么。
白氏过门刚两年,老豫平候便去世了,祁潆婼的父亲祁珩成了新的豫平候,白氏自然也成了豫平候夫人。但方氏却越发地看这个儿媳妇不顺眼,镇日想方设法绞尽脑汁地为难她。白氏生下祁潆婼后身体更是每况愈下,女儿也随了她的弱身子骨更是让她每天都担心不已,再加上婆婆的刁难,对父亲的思念,让她在祁潆婼两岁之时便早早离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