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主吃起了我的软饭(49)
“谁说我要离开大理寺?”叶风清看着手里的卷宗道。
赵上清一愣,指着卷宗道:“那你的意思……你不会真的要查这些吧,你疯了?!你知道这样你会得罪多少人吗!”
叶风清却是将对面上的卷宗递给他,“真是不凑巧,第一个案子就和你赵家有关。”
赵上清立马抢了过来,一看,还真是。
“叶兄,我们情同手足,又是生死兄弟,你应该不会这么铁面无私吧。”
“那不至于,不过你得帮我点小忙。”叶风清道。
……
不知是不是大理寺丞的训斥有了效果,叶风清果然开始处理起那些卷宗来。
而且他极其的雷厉风行铁面无私,所有案子上所牵连的人,无论是勋贵还是朝臣,他二话不说,说带走就带走。
在大家都摸不着头脑的时候,叶风清又去请示了太子,询问若是五品以上的官员犯案了,要不要提押问审。
太子哪里想到叶风清竟然这么愣头青,不过是被激了几句就这么大动干戈。
他巴不得叶风清早点把朝臣得罪干净,然后收拾包袱滚蛋,对他的要求自然是允了。
于是三天一小朝会时,圣人上朝一看,下面的文武百官竟然空了快一半。
当然,一部分是被大理寺带走的,另外一部分则是气的告病不来上朝,变着法的要陛下给个说法。
查案就查案,怎么说那里下狱就下狱,这也太乱来了!他们这些人的脸面还要不要了!
圣人也没曾想到叶风清竟然这么莽,一时也颇为头疼。
或许是他高看此子了。
然而,在他把叶风清传到大殿上问话时,叶风清却将已经查出来的案子有理有据的呈到了他的面前,自言一切都只是按照规定来,而且禀明了太子殿下。
周恭一见这把火烧在了自己身上,当即站出来义正言辞道:“本宫只是让你秉公处理,没让你胡乱抓人,扰乱朝政。”
“太子殿下,”林行止站了出来,“叶功曹只是秉公办事,并非胡乱抓人。只是去提审而已,若是没有犯事,自然会很快被送回来。”
说到这里,林行止又话锋一转,斥责叶风清道:“诸位大人是陛下的臣工,若是没有他们,得耽误陛下多少事。国事为大,若是无关紧要的案子,还是先把诸位大人送回来的好。”
叶风清当即表态告罪:“是微臣鲁莽了。微臣回去就把无关紧要的大人们都给安全送回去。”
师生两一唱一和的,其他人反倒不好再说什么。
臣下确实是在秉公执法,圣人不管心里舒坦不舒坦,嘴上也只能是罚他一年的俸禄,让他下不为例。
周恭见到眼下的情况,眼底想过一丝淡淡的嘲讽。
他果然还是太草木皆兵了,不是什么人都配当他的对手。
然而,等到晚上,所有人都发现一件事。
叶风清确确实实把不少官员都放得出来,但是还有一部分继续扣押着。
而那一部分,非常不凑巧的大多都是太子一党的人。
据说,晚上,东宫宫女失手打碎了不少瓷器。
……
叶家。
林淑柔给叶芷清送了份请柬来,“定西侯世子三日后城郊温泉山庄设宴,我也给姐姐你弄了份请柬过来。温泉山庄后山现在正是桃花盛开的时候,精致美不胜收,我们一起去瞧瞧。”
“也行啊。”叶芷清也觉得可以放松放松了。
“听说因为这次宴会,安乐长公主特地让人将温泉山庄的池子修缮了一番,我们说不定还能一起泡个温泉。”林淑柔期待道。
叶芷清本来还没注意,好半晌才猛然问道:“安乐长公主?”
她……还活着?
……
是夜。
叶风清从马车上下来,看着眼前灯火通明的庄园,眼底出奇的平静。
“叶大人请。”
走在庄园的竹径上,山风微冷。风里夹杂着丝竹之声,像是从飘渺云宫深处传来一般,又让他忆起了过往。
若将人一生重要的人剪出来,那他的上一世就只有一道剪影。
虽然她总说她不是他的母亲,但他所有的权术却都来自于她。
他们的身上流着一样的血,冷漠、自私,又野心勃勃。
这点是改不了的事实。
第53章 吵架
梅隐庄是安乐长公主的私人别院,每年春暖花开的时候,她都会在这里小住些时日。
叶风清到鸣鹤台时,一靠近,就见到外围坐着一圈年轻貌美的乐师。而最中央处,他的生母正斜靠在榻上,醉意朦胧。
察觉他走来,安乐长公主睁开了眼睛。她的眼睛狭长,眼尾上挑,眼睛似张非张,妩媚中又带着居高临下的审视。
待叶风清走近,她摆了摆手,“都下去。”
旁边的乐师以及侍女们全都垂首,悄无声息退了下去。
“坐。”安乐长公主抬了抬下巴,示意叶风清坐在下手的锦凳上,自己则随手取了一边的烟杆放入嘴中,眯着眼抽了起来。
叶风清也不介意她这样,他规规矩矩坐在一边,耐心等着。
好一会儿,安乐长公主才吐了口烟圈,道:“倒是懂些规矩,没有我想象中那么糟糕。”
叶风清笑了下,他的这些规矩都是上辈子她教的。
一个在下九流里摸爬滚打的人,怎么可能会有贵人的气派。
在他丢了几次脸之后,她把他拘在这梅隐庄三个月,让人教他琴棋书画诗酒茶。
她之所以会这么做,也谈不上什么用心良苦,无非是不想他在外面丢她的脸。
尽管如此,他现在回忆从前上京之后的宦海生涯,发现最安稳的日子反倒是在她这梅隐庄的三个月。
“我还以为你会质问我当年为什么丢掉你。”
“风清能活着就已经是侥幸,别的不敢奢望。”叶风清淡笑道。
出乎预料的回答,这让安乐长公主不由掀开眸去瞧他,“既然不敢奢望,那你来我这梅隐庄又是为何。”
“不过是想同长公主您谈一笔交易。”叶风清丝毫不避开她的视线道。
“和我做交易?”安乐长公主笑了,她敲了敲烟杆里的灰烬,道:“你身上有什么值得我看得上?你莫不是以为你身上流着我的血,就能以这当要求吧。”
“长公主您误会了,这点自知之明风清还是有的。”叶风清说着,将随身带着的匣子放下案上,推到了她的面前,“这是交易的内容,您打开看看就知道了。”
安乐长公主瞧了他一会儿,伸手将那匣子打开见到里面的东西后,表情微微凝重了起来。
“我倒是小看了你。”
按道理来说,他不过是来自乡野的少年。就算有林行止在前面铺路,但是这下在里面所装着的东西,连林行止都不可能知道,他又是从哪得来的。
“你是从谁的手里拿到这些东西的?”安乐长公主又道,“与虎谋皮,可不见得是件好事。”
叶风清微微一笑,“去岁,范明山在黄县被斩,恰好当时我就在场。这份名单他贴身藏着,怕是连太子都不知道。”
“那你把这东西给我看,就不怕我拿着去请功?”安乐长公主眼神危险,“太子是继承人,得到一位继承人的好感有多重要,不必我多说你应该明白。”
“若是长公主您只甘心当一个食邑万户的公主,那您就去吧。”
“你这话,本公主有些不太明白。”
“陛下如今只有两子,礼皇子如今四岁。是即将成年的太子殿下听话些,还是得成年后才能亲政的礼皇子好操纵一些,长公主您心里比我清楚。”
“大胆!”安乐长公主厉声呵斥道,“休得胡言乱语。”
“是风清忘形了。”叶风清起身赔礼道,“夜已深,那下臣就不打扰长公主您休息。”
他说着,退出了鸣鹤台,但是那匣子却留了下来。
安乐长公主一脸阴沉地看着他的消失在台阶下,嗤笑出声:“风镇远倒是歹竹里出了好笋。”
……
叶风清回到叶家时已经是半夜,正回来,就见自己的房间灯亮着,进来一看,果然见到叶芷清坐在次间打瞌睡。
他把她叫醒时,她还有些瞌睡没醒,“回来了?”
“嗯。”叶风清随手给她倒了杯水,“怎么这么晚还不睡。”
“这不是等你么,”水是冷的,叶芷清稍微喝了一口,整个人就清醒多了,她放下茶杯看了看外面的夜色,“你今天怎么这么晚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