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妾(穿书)(7)

桑桑看到这里很是不解,她穿过来也有一个月的时间了,怎么不知道这些情况,她连忙读下去。

原来老国公爷早亡,将爵位传给了陆珩的父亲陆敬章,可一次出征,陆敬章意外战死,留下了尚年幼的陆珩兄妹,当时朝局不稳,就算是镇国公府也波及其中,陆珩太小,做不得国公的位子,为了阖府安危,范老夫人不得不上书将爵位传给陆珩的叔父,也就是陆敬章的亲弟陆敬彦。

镇国公府顺利度过危机,可爵位也让给二房了,老夫人自觉对不住大房血脉,又上书将世子之位传给陆珩,陆珩这才成了世子。

陆敬彦做了国公爷,自然想把爵位传给自己的儿子,可陆珩却是世子,这可关系到身家爵位,自然是一番明争暗斗。

以上这些便是背景介绍了。

再之后故事继续,讲陆珩如何坐稳世子之位,后来又是怎样入朝为官,逐步成为手握大权的重臣,再往后更是谋夺天下,成为大齐的皇帝,成为皇帝后他也没有满足,甚至将目光放到了大魏国上。

文章的结尾,陆珩终于统一两国,成为举世的帝王。

除此之外更是有一些男主的感情故事,其中故事一波三折,波澜壮阔,读来只觉精彩异常,当真是一本无敌的打脸爽文。

桑桑读完心情很是复杂,因为这本书的中的陆珩确实是她遇见的陆珩,她也见到了许多熟悉的名字,更是看见了自己,她会死——

书中有一段提及男主曾身患怪病,一度危在旦夕,好在后来寻到了一味药引,那药引就是原主。

书中写道,原主这味药引治好了陆珩,但范老夫人担心男主的病会复发,所以将原主囚禁在偏院里,终生不得出。

原主身子骨本就弱,性格又纤细敏感,更是日日被困在偏院里,只有一个陪伴的小丫鬟,连个可以说话的人都没有,她自是不愿的,她想逃出去。

一哭二闹三上吊,原主想尽了各种法子,却都没踏出偏院一步,她终于放弃了,也因此而郁郁成疾,早早逝去。

读完了这些文字,桑桑好像看见了晦暗偏院里瘦成一把骨头的原主日日哀叹,流干了眼泪,最后含怨咽气。

桑桑清楚的意识到,她穿书了。

穿书也就罢了,还穿成了一个一笔带过的炮灰角色,穿成炮灰也就罢了,竟然还早早逝去,简直可以说是一个炮灰的悲惨人生。

惨,太惨!

清晨时天光大亮,宝珠叫醒了她。

桑桑的头有些疼,她拧着眉:“宝珠,现在是什么时候?”

经过一夜的休息,桑桑有力气抬手揉了揉额头,却忽然想起了昨晚上那个冗长的梦,她心里咯噔一声,这梦她现在还记得甚是清晰,一丝都没有忘记。

宝珠拿来刚刚拧干的帕子给桑桑擦脸:“现在时候还早呢,早膳要过一会儿才端来。”

桑桑看着床上的月色帷帐:“宝珠,巫医他……什么时候来?”因着取血,巫祁会定时来瞧一下她的身子。

宝珠想了片刻:“约莫两天后。”

桑桑想起了书中原主悲惨的命运,眼下,这命可是她的了,她不想那样含冤而去,所以她得想个法子。

这法子的突破口可能在巫祁身上……

第6章

陆珩醒了。

日头浓烈,他睁开眼睛后适应了好一会儿才意识到这是他的寝榻,他觉得口很渴,然后下意识舔了舔唇,却仿佛尝到了一股血液的味道。

“十安……”陆珩发现自己的嗓音粗嘎难听,他些微有些惊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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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安步子踉跄,奔到陆珩榻前,声音已然颤抖:“少爷,您可算是醒了,”一年来昏暗无光的日子终于到头了。

陆珩想坐起来,却发现浑身上下一点力气都没有。

十安擦干眼泪,然后给陆珩倒了碗茶,又扶着陆珩靠在软塌上,接着就抹着眼泪说起一年来的事。

十安的声音犹带着哽咽:“自打一个月前,巫医他寻到了……”然后忽然想起来了什么的样子道:“寻到了治疗您的法子,您才醒来。”

陆珩思绪巨变,他从十安哽咽的哭音儿里知道了一切,他看着自己瘦削的手指,喃喃道:“竟然一年了……”

陆珩也想起来了之前的事。

一年前,他领兵出战,结果喜人,他带着兵士一路逼退敌人,眼看着就要大获全胜,在最后一战中,他却意外受伤,一支冷箭将他的腿骨射了个对穿。

其实这算不得什么大伤,陆珩也并未在意,他还要率军来战,却忽然心神不稳,竟是直接昏迷过去,兵士无首,原本即将获胜的战役也随之失败。

那一次昏迷之后他就时常陷入昏睡,无奈之下,他不得不回到府中,记忆中最后一次昏睡不过是前两日的事,可现下一听竟然已经一年了。

陆珩闭上了眼睛,他能清晰的察觉到自己身子的瘦弱无力,他现在甚至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良久,他睁开眼睛:“巫医在哪里,请他过来吧,”他要早日恢复,还有很多事等着他做。

十安应诺,然后快速奔去寻巫祁,顺道叫了小厮去正房唤老夫人过来,至于大夫人……十安想了想还是算了,那位虽然是世子的生母,但却一点都不记挂世子,叫来也是平白惹世子生气,还是等以后再说。

甭管陆珩私底下是怎么个情况,在面上他总是镇国公府的世子,故而府里为着陆珩醒来热闹了好几天,就连桑桑所在的偏院里都能感受到府里欢喜的气氛。

宝珠乐滋滋的捧过来一匣子点心:“姑娘,这是小厨房今儿送过来的,她们说你能吃些糕点了。”

自打成为药引以后,桑桑的血就成了陆珩的救命良药,为了保持血的纯净,桑桑吃什么东西都是有讲究的,不能吃任何生冷油腻的东西,更别提点心了,今天能送来点心说明陆珩的身子是真的好了很多。

这一个月来桑桑的嘴巴一点味道都没有,好不容易能吃点有味道的东西,桑桑恨不能将这一匣子的点心都吃了,后来还是宝珠劝着拿了下去,说是吃多点心也不好。

桑桑忽然有些想笑,她现在过得委实不堪,竟连吃些点心都不能,她一想起以后的每天都要过这样的日子,那真是不如去死。

桑桑又喝了茶润润嗓子:“宝珠,世子他现在好全了吗?”宝珠不像她,还是可以出去的,因而宝珠是她能联系外界的唯一渠道。

宝珠就笑了起来:“奴婢是没机会见到世子的,不过听姐姐们说,世子已经全然清醒了,估摸着是好的差不多了。”

桑桑心想也是,先前巫祁总是来取血,自打陆珩醒来以后就很少来了,没有这样频繁的取血,她的身子都好了不少。

许是屋里的地龙烧的太热了,桑桑将夹袄上的盘扣解开了一个:“宝珠,前些日子我几乎一直在昏睡,也没时间同你说话,现在想想我竟然还不知道你原来在府里做什么活计呢。”

宝珠坐在床榻上,掰着指头说了起来:“奴婢是个小丫鬟,没伺候您以前都在厨房忙活,跟着灶上的李婆子学厨艺,”她说到这里不好意思的笑了一下:“说是学厨艺,但厨艺可是传家立命的本事,谁肯轻易教别人,所以基本上是在烧柴禾。”

桑桑懂了,宝珠的情况就类似于跟着师傅学习的徒工,得先做许多年白活,熬到后来年头到了才能学到真本事。

宝珠其实还挺开心来伺候桑桑的,在灶上每天烟熏火燎的,还学不到一点真本事,伺候桑桑的活计轻松,月奉却多很多。

桑桑想了想又问:“你也瞧见了,我一直在偏院里,闷也要闷死了,”她笑了笑:“宝珠你给我讲讲府里各院的位置吧,将来我出去了也省的迷路。”

桑桑自然不想重复书里原主的结局,她要逃出去,可她刚进镇国公府就被谴来了偏院,就算是逃跑也不知道从哪儿跑,书里也不会对这些细节进行描述,所以只能问别人了。

宝珠的脸皮红了,她期期艾艾地道:“奴婢来府上也有三年的时间了,可一直住在灶上,府里管得严,去哪里都是要报备的,所以奴婢……不知道。”

桑桑当真没想到镇国公府的管理竟然如此严格,她心道怪不得镇国公府是大齐顶有名的勋贵世家,家教如此之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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