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桑正站在一棵树下,她瞧见了陆珩,她心中第一个念头就是陆珩又瘦了,他已经很瘦了,怎么这几天不见又瘦了这么多,然后才想起他为何而来。
“王爷怎么来了,可是有什么事?”
桑桑话音刚落,陆珩就冷声道:“都退下,我有事要和圣女说。”
仆人们互相看了眼,然后退下,只剩下陆珩和桑桑两个人。
忽然间,陆珩一把握住了桑桑的腰肢,然后将她逼到了树身上,桑桑的背脊抵着树,头上是飒飒枝叶。
抬眼,就是陆珩精致的下巴,挺直的鼻梁,还有俊秀的眉眼,只不过那眉眼间隐含着几分怒意。
“陆珩你疯了?”桑桑惊呼道。
陆珩笑,唇角勾起:“是,我是疯了,你不知道是因为什么吗?”
桑桑一愣,她觉得她没法和陆珩对话了,她想离开,可陆珩的手握的很紧,她根本动不了。
陆珩低下头,气息浅浅:“你喜欢赵询,是吗?”
桑桑抬眼,她气笑了,陆珩这样来兴师问罪就是为了这个:“我喜欢谁,和你有什么关系,我已经说过,我们之间再没关系了。”
听着桑桑这样说话,陆珩越发觉得他确实如桑桑所言一般,他疯了,看着桑桑嫣红的唇瓣,他想他还能干出更疯的事。
陆珩稍一探手,将桑桑的腰肢往前一送,然后低头便吻上了桑桑的唇。
桑桑的脑子一下子就炸开了,陆珩竟然真的敢,疯子!
桑桑用力挣扎,可半点用处都没有,陆珩用力地揽着桑桑的腰肢,起先只是触碰着桑桑的唇,后来更是趁桑桑不注意探进了桑桑的口中,一个极致的吻。
桑桑用力掐着陆珩的胳膊,可他半点没有放开的意思,唇齿间全是他身上的那股子雨夜一般的清冷的味道。
“嘶,”陆珩终于退开,离了桑桑的唇,原来是桑桑狠狠地咬了一口陆珩。
陆珩的唇瓣上一抹血迹,目光沉沉,像话本子中的俊美的妖魅:“桑桑。”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是长长的一章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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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
陆珩衣带风流,眉眼俊秀,若是旁的小娘子见了怕是要暗暗脸红,可在桑桑看来却只觉得叫人厌恶。
是的,就是厌恶。
桑桑一向知道陆珩的性子,也知道他是个偏执且占有欲强的人,可她没想到,在两年多以后,在她成为圣女之后,他竟然还刚对她做出这种事来。
桑桑的唇齿间还有血的残余味道,是陆珩的血,桑桑狠狠地抹了抹自己的唇:“陆珩,你真的疯了,我和你之间绝无可能,现在甚至连寻常朋友都做不得了!”
听着桑桑的话,陆珩心里咯噔一下,他这才想起他刚刚都做了些什么事,他竟然又强迫了桑桑,明明他知道桑桑最厌恶有人强迫她。
纤弱的背脊被树干抵的发疼,桑桑轻嘶着气起身。
陆珩这时才觉得他刚才真的是疯了,明明他和桑桑之间有那么多的误会和过往放不下,如今她能和他好好说话已然不易,他也打定了主意要改过,好好对桑桑,让桑桑回心转意,可他竟然一时被怒火冲昏了头脑……
陆珩隐约觉得他好像失去了什么,他修长的手下意识地去拽桑桑的衣袖,他艰涩的声音道:“刚才的事是我一时糊涂,桑桑,我以后绝不会再这样了,你原谅我好吗?”
桑桑拂了衣袖,甩开陆珩的手,她心头的火气半分没有消散:“陆珩,你说要强迫我便强迫我,说要我原谅就原谅,你果然一点没变,和之前的你一模一样。”
桑桑嗤笑:“可是,现在我已经不是你开心时逗一逗的玩物了。”
桑桑转身,然后回宫,再没转过头一次。
陆珩久久地站在树下,他之前说过要好好追求桑桑,要让桑桑知道他改了许多,可如今一看,他就像桑桑说的,还是那个他。
他刚刚的举动,应该彻底把他和桑桑之间的可能性给判了死刑。
陆珩闭上眼睛,他长久以来从无失手的人生,终于有了属于自己的劫难,桑桑就是他的劫,走不过,也不想走过。
不管怎样,不管桑桑再如何厌恶他,陆珩想,他都不能放弃桑桑,因为,这是他生命中唯一曾照射进来的光。
下人们提心吊胆地跟着桑桑。
圣女是个极好的脾气,别说打骂仆人了,甚是很少用仆人伺候,她们能在圣女身边伺候是极大的福气,可这回,圣女竟然罕见的发脾气了。
下人们不由得想起了摄政王,刚刚就是摄政王和她们说退下,难道这期间摄政王和圣女发生了摩擦,才导致而今的情况?
桑桑回了屋后就把房门紧紧地关上,谁也不许进来。
她几步就走到了奁台前,然后对着刻了鸾花纹的镜子看自己的唇,铜镜中唇瓣娇艳欲滴,微微肿起来,尤其是嫣红似血。
是,确实有陆珩的血。
桑桑用帕子使劲儿地擦了自己的唇,好半晌才停下来,她唇上的口脂也都被擦干净,桑桑这时候才松了口气。
桑桑倒在小榻上,她倚着软枕,只觉得陆珩实在是可恶至极。
如果可能,她想早些回巫族,这样就能彻底离开陆珩,可以畅快地活着,桑桑想她要好好地睡一觉。
第二天一早,桑桑神清气爽地起来。
唇瓣的红肿已经消失,一切都恢复如旧,桑桑洗漱后用膳,她开始琢磨着要怎么处理那天宴会上的事。
宴会上那么多人听见了陈山的话,当然,既然有人相信陈山的话,那一定也有人怀疑陈山是不是有心人派过去害她的,可这种声音虽然有,并起不了多大作用。
毕竟人们都喜欢捕风捉影,向来没什么影子的事都能编出许多谣言来,何况陈山红口白牙地在宴会上说了那样一番话,消息肯定飞满天了。
现在难的就是不知道该怎么处理,堵又堵不住。
桑桑怕再拖几天,这消息到时候人尽皆知,到那时,巫族的脸面都被她给拖累了,一想起这个,桑桑的眉毛就蹙了起来。
正用膳的时候,赵询过来了,他还穿着昨日穿的衣裳,显然是忙得很,没有时间换衣裳。
桑桑想起赵询为了她甚至舍下坚持求助了赵王,明明之前赵询伤重垂危时都没想着同找赵王说。
面对这样不计后果帮她的赵询,桑桑竟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赵询的眼睛很亮,他坐下就喝了好几碗茶:“桑桑,那天宴上的事解决了。”
“解决了?怎么这么快?”桑桑不解道。
赵询平稳地喘了几口气:“陈山那家伙是个赖皮,仗着陈婆婆的关系,死活不肯说实话,这不是软磨硬泡了好几天,使尽了办法,他才终于松口,顺着他的线索往下查,这才查到了幕后推手。”
“是谁?”
“巫琴,”赵询说。
桑桑喃喃道:“巫琴……竟然是她,”实话说,既然有人能找到陈山又嘱咐陈山做这些事,那必然是知道桑桑过去的人。
桑桑一向觉得自己不曾与人为敌,有谁会用那么大的心力去陷害她,可原来是巫琴,桑桑听到巫琴的名字竟然不意外。
几乎是一听到巫琴的名字,桑桑就猜到巫琴是想替巫瑶“报仇”的,想来以巫琴的视角看,就是她勾引陆珩,而巫瑶苦守陆珩不得,错儿都在她身上,这才替巫瑶打抱不平。
赵询拧着眉:“这巫琴也真是的,她可也是巫族人,若是这事真的闹大,那于她又能有什么好处。”
桑桑想了想道:“不对啊,就算查出来是巫琴,难道她会心甘情愿地承认,再者说了,就算她承认,大家也就信了?”
巫琴到底是巫族女,没有理由陷害她,毕竟别人不知道这事关巫瑶和陆珩,就算说出去都没人信,何况,若是说出去的话,那就更有人来探究这底下是个什么原因了。
赵询沉吟道:“除了巫琴,其实还有另一个人。”
桑桑挑眉:“另一个人?”
赵询想起这事也觉得奇怪,当时他只查到了巫琴一人,可后来竟然接到了一封没有署名的信,那信上就写了参与该事件的另一个人,原来那人是大齐的一个宗室子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