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母不好当(穿书)(29)
从马车上下来之后,她脑海中还印着身姿妖娆的狐女人身狐尾缠在书生身上的画面。
郁兰陵转身便见一袭蓝衫的谢元折向她走来,也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这样端方持重的谢元折让她莫名的联想到了话本儿中的书生身上。
想到那样的画面,郁兰陵的脸瞬时便烧红了一大片,她赶紧唾弃自己,想要将脑海中的画面赶出去。
这时候谢元折已经走到了她跟前,叫她朱颜酡红,眸色水润,关切的问了一句,“夫人可是身体不适”?
“咳、咳”,郁兰陵被骤然凑近的人影吓得抚着胸口后退了两步,“是……是有一些不适,约莫是没有休息好的缘故”。
站在她身后听着她睁眼说瞎话的青玉:“……”。
谢元折信以为真,“那就让青玉先带夫人到别苑的厢房休息一会儿”。
郁兰陵这会儿也是迫不及待想离开,听她这样说,利落就的带着人走了。
待她离开之后,陆陆续续的又有一辆辆马车驶过来,看马车上的标志,来的大多是三品以上的官员。
郁兰陵本以为今日要去拜见一下皇上,没想到陛下传下旨意,说是体谅大家车马劳顿,故而狩猎从明日开始,今日暂且休整一番。
郁兰陵在马车上睡够了,是以她听到旨意之后,兴致勃勃的带着青玉逛别苑去了。
完全忘了刚才在谢元折面前装病时说的话。
第53章 第五十三章
别苑修建的精巧,雕栏画栋,碧瓦飞甍,虽建在山中,却也颇为堂皇大气,郁兰陵的身子娇气,亏着亭台水榭不断,逛一会儿歇一会儿的,才逛了个大概。
第二日,谢元折带着她到了后院,郁兰陵过去之后发现,已经有许多人等在那里了。
谢元折站在一边为她解释,“别苑里都是亭台楼阁,用来住人可以,狩猎却不不太方便,是以陛下特意留下了一块专供狩猎的场地,距离马厩也近,我一会儿要跟着陛下,顾及不到你,趁着这会儿先为你挑一头温驯的小母马,待会儿不要跑的太远了,林子里危险”。
郁兰陵听着他的嘱咐,觉得有些��嗦,又觉得心中满足,含着期待的眸子多了些许温度。
跟着谢元折走向马厩的时候,不经意间在人群中见到了一个本不应该出现在此处的身影。
带着暖意的眸子顷刻冷了下来,连带着周深的气息都发生了变化。
谢元折走在她身边,最能感受到这种变化,“可是有哪里不舒服”?
郁兰陵看着面前的男子,霎时便笑了,不似鸢萝一般单纯的艳丽,那笑仿佛还和了这山涧幽泠的泉水,无端端的让人觉得冷而艳,更甚之,带着恶意。
别人欺了她,她可都是要报复回来的,不是想做世子夫人吗,那她就要让她们这个念想成空。
郁兰陵的笑更浓烈了一些,“没什么不舒服,只是山间晨雾弥漫,觉得有些清寒,等活动开了便好了”。
谢元折闻言点了点头,面上依旧是一派镇定,手心里却藏着汗,不得不承认,郁兰陵的容貌太盛了,尤其是笑起来的模样,和着晨间的雾气,缥缈而又鲜活,让正对着那个笑容的他几乎心脏都停了一瞬。
谢元折觉得这种影响力实在太可怕了,若是他父亲还在,只怕要把这个小姑娘宠到天上去。
可惜父亲已经不在了,想到郁兰陵如今孤身一人,身边没人护着,心下不禁又多了几分怜惜。
他却忘了,若是谢戚没事,哪怕是继室,也轮不上郁兰陵。
只能说这人一旦上了心,便哪里都是好的,不好的却是看不见的。
谢元折吩咐马夫牵过来了一匹小母马,毛色十分漂亮,性子也驯服,十分适合女子,“夫人这几日就骑这匹吧,一会儿直接过来牵就行”。
郁兰陵听话的应了。
跟其他人汇合之后,稍微用了些饭食,狩猎便开始了。
男子皆是短打骑装,利落上马,背上弓箭,疾驰而出,看着便觉有种意气风发之感。
郁兰陵倒是走的不急不缓,她看向青玉,问道:“会骑马吗”?
青玉摇了摇头,郁兰陵也不觉得失望,“那你寻个府中跟着过来的护卫,让他回去取一样东西,在我院子药房的顶格里面,带着盒子过来”。
青玉有些不放心,“那夫人先在这里等奴婢一会儿,奴婢通知完消息立刻回来”。
“嗯”。
等人走了之后,郁兰陵抬步走向马厩,牵出那匹小母马,一跃而上,动作间竟是少有的利落。
她今日换上了一身淡青色的骑装,长发仅用一根发带高高束起,骑在马上不显拘束,反倒是有股潇洒自在。
郁兰陵从马夫手中接过长弓,悠哉悠哉的晃着小母马出了别苑。
第54章 第五十四章
外面被清理出来了一条通往林中的小路,郁兰陵顺着小路离开,而后就在别苑附近转悠,确保自己遇见了危险也能及时跑回别苑。
山腰处的树木已经到了繁茂的程度,抬首便能看见遮蔽了天空的翠绿叶子,偶有光亮透着缝隙倾落下来,形成了耀目的光斑,形态不一而足。
郁兰陵从箭筒中抽出箭矢,勾弦拉弓,对准草丛中卧着的灰兔子,然后目光集中,双腿夹紧,上身笔直,姿势摆的极好,射/出/去的时候,准头倒是很好,射程就不行了,兔子察觉到了动静,耳朵抖了抖,立时便吓跑了。
郁兰陵眼睁睁的看着猎物没了踪影,眼里透着可惜,肖想的红烧兔肉没有了,她收回手,将勒红了的指腹放到嘴边含了含。
前世她被家族供养,道一句身娇肉贵绝不为过,可不曾想这个身子皮肤更娇更嫩,连个弓都拉不开。
郁兰陵想了想,觉得这样不行,她从腰间的香囊中掏出了几枚自制的小丸子,又取出水囊将丸子化开,摇晃了一会儿之后,将水均匀的洒向了地上的草叶子。
将水洒完之后,郁兰陵便骑着马换了个位置开始守株待兔。
那丸子有麻痹的作用,是她根据曼陀罗以及山波苓的药性制出来的,只是还未找人试过。
一个人在林子里虽然悠闲,却没什么意思,“师父,徒儿现在着实无趣,可否陪着我说会儿话”?
白泱:[可以]。
郁兰陵松松牵着缰绳信马由缰,“师父,剧情里我没有来过这个狩猎,我猜伯晏应该也没有来,对不对”?
[对]。
“那我无论在这里做了什么,师父都不能惩罚我”,郁兰陵提要求提的理直气壮。
白泱这次没有一口答应,因为他发现自己这个徒弟总是很会得寸进尺,就像她说的那样,自她到这个世界之后,剧情就已经发生了偏移,当初他是有能力抹杀她的意识的,可他仅仅给了惩罚。
可就是这个小小的惩罚,现在也要被她整天翻来覆去的说,如果白泱生活在现代,那么他就知道郁兰陵的这个行为叫翻旧账。
偏偏她现在成了他的徒弟,再让他去抹杀这个意识,他是下不去手的。
郁兰陵嘴里的剧情,在白泱的眼里其实只是一条线,这条线如今已经偏离了轨道,而偏离的轨道则会削弱世界的力量,往后几十年这片世界也许都会天灾不断,就像是这一次两国开战的□□:雨水不丰。
只是这种虚弱是有期限的,损补之间互为表里,每一个时期对应的都会有天命者,那么等到这个时期过去,世界便会恢复正常。
白泱决定,以后若是再有这种外来的意识,他绝对会直接抹杀掉,否则太过于麻烦了。
蠢徒弟,只要一个就足够了。
郁兰陵此刻绝对想不到因为她,白泱做出了什么决定,她见白泱迟迟不回答,在脑海中又唤了两声。
白泱看着郁兰陵懒散的样子,道:[罢了,以后你想如何便如何吧]!
语气中带着少有的放任。
“嗯”。
“嗯”?
“真的吗”?
郁兰陵以为自己听错了。
白泱:[自然是真的]。
听到肯定的回答,郁兰陵的眸子瞬时便在脑海中叫道:“啊啊啊,师父,你是全天下最好的师父,我最最最最喜欢师父了”。
白泱能感受到郁兰陵传递出的兴奋,他看着她漾着清波的细长眸子弯如钩月,一时间竟是很想抚一抚她的发。
就在他这样想的时候,一阵清风掠过,青丝飞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