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母不好当(穿书)(27)
下属的一腔劝解都被噎了回去,所幸他知道自家王子是个什么性子,心中倒也没有生出不满来,他沉吟半晌,而后道:“王子口中那位好颜色的女子,按照推测,应当身份贵重且已有嫁娶,晏国乃礼仪之邦,听说对待女子名誉极为看重,王子的行为已属冒犯了”。
乌迪闻言追问道:“那本王该做些什么弥补才好”?
下属能在这样重要的出使中占据一席之地,自然不是个草包,不消片刻已想到了应对之策,“禀王子,这第一,便是要去向那女子好生赔罪,取得她的谅解,在晏国皇帝那里,相当于有了一个态度,王子不知她的身份,亦不了解此地风俗,解释为无心之失未尝不可”。
“这第二,就是向晏国皇帝表明自己的价值,争取他的支持,若是王子能统一犬戎,那么晏国能从中得到的利益绝对会比这一次来的多,相信没有人会拒绝送到口边且不烫嘴的肥肉”。
乌迪听的心绪渐平,胸中开阔不少,“就按你说的办,先下去吧”。
郁府中。
白泱在脑海中委婉催促,[你好久没有见(勾・引)过谢元折了]。
郁兰陵下马车的身形顿了一下,“……”,放过她吧,她还是个孩子啊!
十四岁搁现代那也必须得是个宝宝啊!
然而,反抗不能。
谢元折的马车在他之前,是以早已从从马车上一跃而下,在府门等着她了。
郁兰陵下了马车之后,连忙跟上,步伐轻盈窈窕,裙摆迤逦拖地,挂在一双藕臂上的披帛随着杨柳风摇摇曳曳,漾出一抹纤细的曼妙身姿。
二人的院子是同一个方向,郁兰陵的玉陵院因着与主院相邻更近一些,谢元折便顺路将人送了回去。
一路上,郁兰陵只能没话找话,“不知伯晏近日都读了哪些书”?
谢元折神色从容,步履舒缓,“平日多看《孝经》,每每通读之,感悟渐深”。
郁兰陵闻言及时拍了个彩虹屁,“伯晏至孝,相信夫君的在天之灵亦会安息”。
谢元折面容平静,“身为人子,本该如此”,他的眸光在夜色中泛着深沉,整个人的气息在这样的环境下,似乎也沉了一些,令人无端端的生了些压抑,“夫人可是同犬戎王子有过交集”?
郁兰陵的脚步加快,小跑到跟谢元折并肩的位置,嘴唇一撅,便委屈上了,“我没有,这些日子,除了去药铺,伯晏可曾见我出过府门”?
言罢二一推作五,全怪在了那王子身上,“说不准那蛮人是个色胚子,见了我的花容月貌,便起了心思”。
总之,都是别人见色起意,她是无辜的,郁兰陵的眉眼处处都在这样暗示着,谢元折看着她的模样,没忍住笑出了声。
第48章 第四十八章
“不害臊么”?
谢元折的语调含笑,许是今夜的氛围过于放松,叫他一时忘却了平日嘴里常挂着的礼教分寸。
说完之后方觉失言。
郁兰陵停住了脚步,借着素月分下的清晖转目望去,见他清隽的眉目透着不自在,忍不住捉了他一片袖角,轻快的摇了摇,“不害臊呀,我说的难道不是事实吗”?
谢元折被她拉的停下步子,一时不知道该接什么话才好。
若说是,两人之间难免过于暧昧,若说不是,只怕身后的女子听了是要恼的。
索性闭口不言。
谢元折将人送到了院子门口,才离开了,一路上,那片袖角始终在郁兰陵手中攥着。
回去后,她在自己屋子里舒舒服服的泡了个澡,又舒舒服服的睡了一觉。
谢元折那边可就睡不着了,自己的袖子摇摇晃晃的被拽了一路哪能察觉不到,这样的动作总让他觉得自己的继母似乎是别有心思,可偏偏郁兰陵除了拽袖子之外又没有其他出格的举动,让他怀疑自己是不是多想了。
一晚上辗转反侧。
翌日,郁兰陵依旧是重复着背医书,识草药,辨药性的事情,凡事只要是沉浸进去了,总是能觉出趣味来的。
“夫人”,青玉上前见礼。
郁兰陵放下医书,问道:“什么事”?
“公子着人抬了三箱子药材过来,说是犬戎王子的赔礼,请夫人出去掌掌眼,看看有哪些是用的上的”。
郁兰陵一听是药材就上心了,带着青玉到了院子的正厅,入眼便是地上的三口大箱子以及眼底带着青黑的谢元折。
没等她开口问,谢元折就先给她解释了,“这些东西是犬戎王子送过来的赔礼,虽然不算什么极贵重的东西,勉强也称得上是差强人意,我便代你收下了”。
这要让乌迪听见必然是要呕死的,这些药材把他带来的银钱散了大半,就只得了个差强人意。
郁兰陵随手从箱子中拾起一个盒子,打开之后发现里面居然装了一株紫灵芝,她有些惊喜,在自家药铺都没见着品相这样好的灵芝,没想到这东西自己送上门了。
她合上盖子,因着有些激动,清透白净的面上染了一层薄薄的红晕,“那犬戎王子可还在吗?人家送来了这么好的东西,我合该谢谢他的”。
谢元折唇角抿起,“不必,本就是赔罪之物,当不起你的谢,何况他现在已经跑去皇宫跟陛下请罪了”。
既然谢元折说不必,她也就不再多言,开开心心的将药材搬到了院子里。
第49章 第四十九章
跟郁兰陵这边的诸事顺心不同,郁兰茵那边已经是越来越沉不住气了,因为她发现每次去国公府都是被带着兜圈子,可兜来兜去连谢世子的影子都没看见。
当她打听谢世子的院落的时候,为她引路的下人却不肯告诉她,只带着她赏花赏景瞎转悠。
回回都是如此,她要是还没发现郁兰陵是过意耍她的,那就是个傻子了。
且她明面上说是来看望妹妹,可在玉陵院中连一炷香都坐不了,剩下的时间全用来逛国公府了,话里话外还有打听谢元折的意思,时间长了,大多数下人都能看出她怀的哪种心思。
由此更是看她不起,态度也越来越差。
郁府后院。
“母亲,您明明跟郁兰陵都约定好了,不会从中阻挠我接触谢公子,可她却不守承诺,把我当猴儿耍,女儿几乎把国公府逛遍了,却一次都没见过谢公子”,郁兰茵端丽的面庞犹带着目的达不到的急迫,大气温婉的气度失了个干净。
苏碗放下手中的燕窝,用帕子试了试唇角,语气波澜不惊,“茵儿,凡事都该有个度,我已经为你铺好了路,可你却太过冒进,你自己数数,这一个月你往国公府跑了多少趟”?
“也就……七八趟”,郁兰茵说的吞吞吐吐。
苏碗闻言是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回应,苦口婆心的劝也劝了,可这个女儿愣是一门心思朝前撞,半点不懂迂回之道,她叹了口气,“你先回房吧,近些日子都不要出去,至于机会,我已经为你安排好了,安心在府中等着就好”。
郁兰茵一向信任母亲,这会儿听她说都安排好了,便乖乖回去了。
苏碗这样说并不是哄她的,她从郁父那里听来消息,说陛下有意在京郊的千峰山举行一场狩猎,已经确定了随行的太医,其中就有郁父。
到时候可利用的东西就多了。
说起来狩猎这事儿还是沾了乌迪的光,那天跟郁兰陵赔完罪之后,他转身就跑到皇宫以诚恳无比的姿态跟盛安帝达成了合作。
这一场狩猎就是谢崇的态度。
苏碗自是不会清楚其中的关卡,只不过对于郁兰陵这个人,她有预感,对自家女儿来说,绝对是个阻碍。
既然如此,那就不能怪她狠心了。
她叫来芳容,让她准备一些东西,以小姐的名义送到定国公府给郁兰陵。
芳容是最早跟着苏碗的老人,很得她信任,办事也最为妥帖,把事情交给她苏碗才放心。
两天后,郁兰陵收到了一份礼,是由郁兰茵的丫鬟送过来的,说是感谢她这些时日以来的叨扰。
将东西送到之后,那个丫鬟便离开了。
等人走了之后,郁兰陵掀开了檀木盒子,里面躺着一支华丽的雀翎簪,上面嵌着流光溢彩的祖母绿以及蓝色翡翠,瞧着精致且大气,她刚想拿起来瞧瞧,白泱就出声阻止了她。
郁兰陵的动作立刻就停了下来,白泱平日里除了她主动撩拨,基本不吭声,而这簪子一送过来,白泱就提醒她不要动,摆明了簪子有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