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母不好当(穿书)(19)
他转身望着郁兰陵愈来愈远的背影,心中有些说不清的遗憾,若是那天他不顾一切的带着他的小姐离开了,说不定现在同她并肩的那个人就是自己了。
唔,要是郁兰陵知道他的想法,肯定是要泼一盆冷水的,毕竟按照原主的计划,他注定是要被过河拆桥的。
郁兰陵去郁母院中看过之后,就折回去跟苏碗告辞了,顺便还把铭心一家子的卖身契要了过来。
苏碗的软肋如今正捏在郁兰陵手里,她也知道自己拒绝不了,很是干脆的将卖身契给了她。
郁兰陵离开郁府时,微扶鬓角,朱唇逐笑,可见心情确实不错,不论过程如何,最后的收获总是很丰厚的。
至于收到她那番“薄”礼的人是什么心态,她就管不着了。
坐上马车后,脑海中许久没有动静的意识忽然说话了,[你这个人太三心二意了]。
郁兰陵:“……”,她怎么了她?
好像听到了郁兰陵的疑惑,那个意识接着道:[我已经答应给你寻一个师父了,为什么你还要自作主张]?
郁兰陵听着它质问中夹杂着委屈的语气,无奈解释道:“那些不过是场面话而已,我要是不那么说,他怎么会那么轻易的就将铺子给了我,况且就算要学习医道,那也是跟着大人啊”!
这顺嘴一说的话,忽然就提醒了郁兰陵,她为什么非要找一个别人呢?现成的金大腿不就在这里吗?
抿了抿长久未沾水的嘴唇,斟酌了一下措辞,试探道:“我可以跟着大人……学习医道吗”?
[不行]。
郁兰陵听它拒绝的果断,连忙问道:“为什么”?
那个意识又一次默然。
郁兰陵心中逐渐的也有了一些烦躁,每次都是这样,忽然的同她开始一段对话,又无声无息的悄然消失,这种主动权一次都不在手中的感觉着实不好受。
长此以往,对于自己而言绝对是不利的。
她思量半晌,而后道:“我记得大人同我之间还有一个承诺”。
本能觉得有些不妙的世界意识回道:[是]。
郁兰陵没有丝毫犹豫的要求道:“那我要大人做我的师父”。
说完又觉得自己的态度不够坚定,跟着添了一句:“唯一的师父”。
那道意识又一次的沉默了。
可郁兰陵这次不打算放过它,“大人是想要出尔反尔吗”?
[没有]。
听到这句否认,郁兰陵瞬间笑的如同三月枝头的春花一般俏丽,她打蛇上棍的顺着话头爬了上去,甜兮兮的叫了一声“师父”。
谄媚之情溢于言表。
那道意识闷闷的应了声:[嗯]。
它本以为郁兰陵会将这个承诺用在生死大事上,没想到却为自己认回来了一个徒弟。
郁兰陵听见这声回应,眉梢扬起,眼波才动处如意流转,“既然拜了师父,那徒儿回去之后自然是要将师父供奉起来的,不知师父名讳为何”?
[白泱]。
郁兰陵立时便吹捧道:“白、泱二字属水,这恰恰说明了师父是个温润君子,性子定然极好”。
才怪!
作者有话要说:抱上了最粗的金大腿
第31章 第三十一章
郁兰陵回府之后,看着天色尚早,便亲手做了些点心,朝着锦竹院去了。
守门的小厮还是那一个,远远的瞧见新夫人过来了,极有眼力价的提前进去通报。
待郁兰陵走到院子门口时,那位小厮已经通报过了,“夫人,世子请您进去”。
郁兰陵颔首,跟着小厮进门。
一进去还是覃覃而成的翠竹,身姿挺拔,青葱秀逸,犹如层层叠叠的织锦铺展开来,每每瞧去,都有不同的情态。
郁兰陵一边赏着竹林,一边问道:“这竹子是只有前院这里才有吗”?
“回夫人的话,院子各处都种了一些,书房那边是最多的”。
郁兰陵点了点头,不再多话。
很快,就到了会客的正厅。
谢元折本是坐在那里,见郁兰陵过来了,立刻起身相迎,“夫人”。
他今日穿了一袭玄色的衣袍,淡化了身上的温雅后,莫名添了分霸气,除了腰上的白色腰封,再无其他配饰,整个人显得格外干净利落。
郁兰陵以前只见他穿素色的衣衫,从不知这样浓重的颜色上了身之后,竟是如此好看。
细长的眼角划过惊艳之色,又很快收敛,她接过青玉手中的食盒打开,“上次不是说要补偿伯晏吗?正巧我今日得空,便做了些点心予你尝尝,不是什么难得的东西,伯晏可不要嫌弃”。
善意总是难能可贵,谢元折哪里会嫌弃,他摇头道:“不会”。
郁兰陵弯唇笑的眉眼灵动,偏头道:“伯晏可不要敷衍我”。
谢元折见惯了她轻烟笼雾的模样,这般慧黠却是少有,“自然不会”。
郁兰陵将食盒中的点心茶水一一拿出摆好,“这个玲珑剔透中带一点新绿的叫点翠糕,白色的是珍珠饼,我怕你觉得腻,又泡了壶竹叶茶,伯晏尝尝味道如何”。
“夫人费心了”,谢元折看她眼中暗藏期待的模样,很给面子的吃了一多半,他其实并不大爱吃点心一类的东西,可这份难得的体贴却让他妥协了,他啜着杯中之物道:“这茶水倒是同别的茶叶不一般,入口清香醇厚,而后亦是回甘爽口”。
郁兰陵支颐展颜,眸中漾着清波,“我见你院中种了许多竹子,便料想你能喜欢,这竹叶取得嫩,被我稍加制作了一番成了茶叶,如今还剩下不少,待会儿我让青玉送过来吧”。
谢元折觉得有些太过麻烦她,便委婉拒绝了。
郁兰陵转念一想,若是一次性送过来了,以后过来还得寻些个理由,遂也没强求。
叙完话之后,郁兰陵也没走,她想到惦记了许久的玉簪,略微一思忖,便有了主意。
她捏了捏淡青色的宫绦,黛眉轻蹙,模样很是为难的样子,“伯晏,我有个不情之请”。
吃人嘴短的谢元折:“……”,他不免把郁兰陵刚才的作态当作讨好他的方式了。
“夫人可是碰到什么难处了”?
郁兰陵的手正放在宫绦上梳理,听谢元折这样问,点了点头。
谢元折沉稳的面色不变,心中却是有些失望,他问道:“有需要我帮忙的吗”?
郁兰陵的朱颜露出羞赧之色,“我今日归宁,同父亲禀明想要学习医道的想法,父亲同意了,除此之外还予了我一间药铺,可兰陵除了几本浅显的医书外,再没看过其他,是以便想问问伯晏这里是否有医书,也好让我临时抱一抱佛脚,不至于到铺子里去的时候一窍不通,惹人耻笑”。
第32章 第三十二章
谢元折愣了愣,他还以为是什么会令他为难地事情,没想到竟是这样简单,想到方才自己只凭着三言两语便判定了对方的品性,心中更是羞愧。
故而对郁兰陵的请求更加上心了,“我这里确实有几本医书,还是父亲赠予的,夫人若是想要,可随我至书房一览”。
“那就再好不过了”,郁兰陵的声音带着点儿雀跃,“我本也只是这么一问,思忖着若是你这里没有,去街上的书肆买几本回来也行,既然你这里有,那我便不去费那许多事了”。
谢元折摇了摇头,提醒道:“街上的书肆可不敢卖医书,夫人去了也是无功而返”。
郁兰陵准备起身的动作顿了一下,重新落座,虽然还不大了解这个朝代的风俗,但稍微一想,不难明白原因:医书不比其他方面的书籍,若是出了岔子,关乎的可不止是一条人命。
有些百姓讳疾忌医,得了病不去医馆,而是用了医书上的假方子,又或者不辨真伪,买到假的医书,那可真是没理也没处说,谁都怪不得。
郁兰陵想了这么多,也不过是几息时间,“伯晏现在得闲吗”?
谢元折轻笑,姿态很是放松的模样,“我如今在家为父守孝,这京都可再没有比我还要闲的闲人了”。
“我为夫人引路吧”。
“好”。
谢元折引她走的路不同于那天晚上的小径,只是道路依旧很窄,只能容两人并排而走。
青砖两侧是疏疏的篱笆,高高低低的参差不齐,却不叫人觉得冗杂,反而蕴出了一股子悠远闲适的意态,篱笆外是拔地而起的青竹,等风过时,沙沙作响,不像个国公世子居住的院子,说是个遁世之人之所更贴切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