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事如此着急?同本王说几句话都不行?”萧灼见宁绾绾是真的在害怕自己,语气遂放的温柔了几许。
“也没个啥,就是几个琐事。”
萧灼见问不出个所以然来,也没打算深究,毕竟女儿家的东西,他也不尽感兴趣。
萧灼宽肩窄腰,身材颀长,宁绾绾娇小玲珑,来来往往的下人皆称赞不已,好一对天作之合。
然而作为天作之合的女主角她只想撒脚丫子逃命,萧灼的气场太强大,她感觉呼吸困难,只一会儿的功夫便憋红了脸颊。
萧灼一脸不解的瞧着面色红的像只苹果般的宁绾绾,内心又下疑问,女人的脸竟然可以红的如此非同凡想?
其实这也怪不得萧灼,他一个常年上战场杀敌的大老粗,哪里懂得女人间的心事。
就连那夫妻之道,也是在几个醉酒的官兵嘴中略知一二,以至于弄得那晚宁绾绾啜泣连连,想到这,萧灼清明的眸子逐渐变得晦暗起来。
清冷的眸子染上几丝猩红的念头。
将她禁锢了据为己有吧。
“王妃在府内待的无趣?”
“啊?”宁绾绾见沉默了好一会的萧灼突然这么问自己,一时诧异。
“听说王妃在府外盘下一座房子,立了个典当,可是事实”
“确有此事。”
“哦?”
宁绾绾极不自然地搓搓手,一时间也忘记了害怕面前嗜血的男人,干笑道:“那不是同王爷约法三章,今后互不相干嘛,日后吃穿什么的总得好好合计合计个出处。”说到自己的当铺,宁绾绾那叫一个激动,“我冥思苦想了几日,还是觉着干这行来银子最快。”
“丞相大人知道吗?”
“父亲还不知道。”宁绾绾傻笑,一想到自己今后白手起家,发家致富,有数不完的银子,过不完的逍遥生活,仿佛这天上的云都变得美妙了,眼前令人生寒的男人也变得可爱了。
而此时面前变得可爱的男人,心情却一点点往下降。
想要脱离本王的束缚?
想都别想!
“丞相夫人知晓吗?”
“欸?”
“丞相夫人知晓王妃开了家当铺?丞相夫人知晓王妃同本王约法三章?丞相夫人知晓王妃一心想同本王和离?”萧灼一连提出三个问题,宁绾绾拼命上扬的嘴角一点点僵硬地挂在脸上,木讷地抬起脑袋,对着萧灼呆愣愣的回道:“母亲未曾知晓”
萧灼见鱼儿上钩,大手轻轻摸着宁绾绾小巧的脑袋,一字一句说着:“此事还得同岳母好好商榷才好!”
宁绾绾听此,有些慌了,母亲若是知晓自己在王府做的事情,那还不得折了自己的腿?出嫁前母亲朝着自己的屁股狠狠打下的一巴掌,愣是足足疼了五日。
“可以保守秘密不说吗?”宁绾绾局促地拉着萧灼的衣袖,可怜巴巴模样。
“本王一向不做亏本的买卖,想让本王不说也不是不行。”
“成交,只要不告诉母亲,什么条件都答应你。”宁绾绾见萧灼难得好好的同自己说话,赶忙着答应他,唯恐他反悔。
“明晚来本王殿内侍寝。”
第15章
宁绾绾自昨日回到挽月殿就开始魂不守舍的犯嘀咕,锦玉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得跟在不停踱步的宁绾绾身后干着急。
“这可如何是好啊,伸首一刀子,缩首也是一刀子,如何是好……”
“那本事我也不会呀!”
“欸?有了。”
锦玉一脸不知所措地看着自家王妃喜怒无常的举动。
“王妃,你找什么呢?”
宁绾绾一头扎进自己的嫁妆里去,将原先被锦玉整理的整整齐齐的物件倒腾的乱七八糟。
翻弄了好一会,宁绾绾才抬起汗涔涔的脑袋,“好锦玉,出嫁前母亲给我的那本闺房秘辛是不是被你偷偷拿去看了?”
锦玉被宁绾绾闹了一个红脸,跺着羞涩:“王妃莫要打趣锦玉,锦玉要那东西又没什么用途。”
宁绾绾瞧着拿衣袖连连遮面的锦玉,眉眼耸动,嘴角不怀好意奸笑。
“那东西,现在用不着,以后可以用呀。”
“哎呀,王妃!”
她瞧着冰清玉洁的纯情小丫头,内心戏满满,“我做姑娘时不也常看那秘辛不是,你同我谁跟谁呀,莫要害羞。”此时此刻的宁绾绾一定没有发现自己看锦玉的表情有多欠揍。
“先将那秘辛借我用用,临阵磨个枪使使。”
“哎呀,王妃,那东西不是被你放在你的梳妆奁里吗?”锦玉面色更加红润了,“锦玉,锦玉对那东西一点兴趣都没有!”
“啧啧。”宁绾绾斜睨了一眼锦玉,“没兴趣就没兴趣嘛。”
宁绾绾经锦玉这么一提醒,依稀是记得大婚那日被萧灼逮个正着后,自己羞愤的将秘辛塞进了梳妆奁中,往后再也就没有拿出来过。
一番翻弄后,果不其然真的在。
宁绾绾坐在狐裘软榻上,吃着青提,看着画本子,越看越不是味,这理论和实践的差距不是一星半点,这如何是好?
她望着外边灼灼烈日,便打消了去当铺边上的南苑和对面怡红院取经的念头。
剪了烛芯,拉了帘子,那不都是一个样嘛!况且,他萧灼不是说他会嘛!
此时此刻的宁绾绾已经给自己上了满满当当的一堂心里建设课,像个要赴死的壮士般豁出去了。
“诶唷,公主殿下,您慢些走,王爷今个儿上早朝还未回来呢。”揽月殿外传来言管家急匆匆且无奈的声音。
“本公主今个儿不是来找五哥哥的,是来找宁绾绾的。”
宁绾绾闻声将画本子收起塞在狐裘下面,似乎是不放心,还对着它拍了拍。
她对着锦玉嘱咐道:“过会儿无论是萧钰说了什么,你都不必做声可记住了?”
锦玉皱眉,昌乐公主在王妃未出嫁时就常爱来丞相府找麻烦,现下里嫁给了北临王,怎地还是老样子。
护主心切的锦玉嘟囔着嘴巴,一副我偏不的模样。
宁绾绾浅笑失声,抖抖裙裾,从软榻上站了起来,鸭黄正妃装将她衬托的娇美非常,宛若误入星辰的仙子。
“我是谁?”宁绾绾反问锦玉。
锦玉诧异,“你是北临王王妃呀,亦是当今权侵朝野的丞相嫡女掌上明珠。”
“不对!”
锦玉更加诧异了,“那王妃是谁?”
“我是梁国嚣张跋扈,目中无人的大小姐,上打得了公主,下混得了南苑的操心悍妇。”
说起萧钰和宁绾绾,那这段孽缘得追根溯源到很久很久以前。
宁绾绾五岁的时候随镜上庄主一同郊游,镜上庄主又是个粗心的主,愣是将软软糯糯的小宁绾绾给弄丢了三天三夜,就在宁老丞相几近崩溃的时候,小姑娘浑身是血地抱着一只萝卜自个儿回来了。
薛氏喜极而泣当场晕了过去,宁老丞相召集京城内数十名医术精湛的御医将小宁绾绾里里外外瞧了个遍,好在除去小腿内侧一块比较严重的不知是何物咬伤的伤口外,其余均安好。
自此,小宁绾绾受尽父亲的宠爱,上房揭瓦为所欲为。
小宁绾绾伤好不久后,恰逢萧钰生辰,先皇多子嗣不错,但却始终只有两个女儿,萧钰又年纪最小,在宫中自然也是饱受溺爱。
时间一长,这脾性和宁绾绾简直是如出一辙。
梁国百姓皆云:“梁国里出了两位惹不起的女娃娃,一位是皇宫内的昌乐公主殿下,一位是皇宫外的丞相府嫡女宁绾绾。二者身份尊贵,脾性泼辣。”
那日昌乐公主生辰宴,宁老丞相想着女儿大病初愈,也是该带出去讨个好彩头,便让薛氏帮着好好梳洗打扮了一番,圆润红嫩的小脸配上一身暖粉色的正宫装别提有多可爱。
生辰宴上皇亲国戚云云,各个赶着似的巴结宁老丞相,小宁绾绾觉着乏腻,趁着父亲不注意偷偷往后花园溜去。
丞相府虽也气派,但总是不及皇宫,小宁绾绾被些个花花草草鬄,虫鱼鸟兽引得流连忘返,对着池子里的小乌龟又叫又跳。
“小王/八你怎么不叫哇?”小宁绾绾摘一片树叶轻轻的抚在面前的乌龟背上。她很好奇,方才一路走来的青蛙鸽子鹦鹉都同自己叽叽喳喳叫个不停,为什么自己逗弄了半天的小王/八一声不吭?
“再不叫,我就把你抓回去炖汤喝哦。”小宁绾绾嘟着嘴不开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