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皇后错了物种!+番外(93)
“为何……你……”,淑音迟疑,“你不喜欢陛下?”
“我对陛下不是你们说的那种喜欢……”,沈愿有些为难了。
“那,那天你为何要答应跟他回璟和宫?”
沈愿抿唇,“嬷嬷,我跟桓璟回璟和宫并不是因为我喜欢他,而是……”,沈愿不知如何开口,最后只道,“反正,嬷嬷,我不喜欢桓璟,你们以后别再将我和他放一起说了。”
“真的?”,淑音明显不信,看沈愿之前那番模样,明显是动情了而不自知。
她一直以为她们是两情相悦,没想到还有一个在糊涂着呢,这又如何是好……
淑音摇了摇头,算了算了,儿孙自有儿孙福,何时才能走到一起,都是她们的造化,她说多少都无益。
“嬷嬷,你今日前来就是给我说这个的?”
淑音摇了摇头,从怀中缓缓取出一物,“这个是你的吧?上次你躲我,落在床榻下面了。”
沈愿看着面前精致的梧桐簪,显然是韶冬姐姐送她那个。
“嗯,是我的,这个还是韶冬姐姐送我的呢。”
“韶冬送你的?”,淑音的语气有些讶异。
沈愿点头,淑音却是笑了,“这怕是陛下送你的吧,这个簪子其实是一对,乃是当年陛下亲去不周山寻得的至纯之金,再交由天下第一能工巧匠桑进先生亲手打制而成。不仅是纯金质地,薄如羽翼,上面还镶嵌着九十九颗南海细珠,颗颗晶莹剔透。只是另一支随着疏桐公主的去世也一同不翼而飞,而这支本来是陛下打算大婚之时赠予公主的,没想到陛下竟给了你。”
“这个簪子很稀有吗?”
“全天下只此一对。”
沈愿努了努嘴,“定是桓璟那厮被骗了吧,我也有一支跟这个长得很像的,只是我那支上的细珠有一颗不小心碎了,后面不知什么时候被我弄掉了,就不见了。”
“有一颗细珠碎了?”,淑音的手有些颤抖,指着那簪子的一处,“可是……这?”
“诶,嬷嬷,你怎么知道?”
“那簪你是从何处得来?”,淑音直握上她的手臂,双眸尽是企盼。
“我……从我有记忆开始一直就在身上。”
这回轮到淑音震惊了,她第一次仔细的打量着面前的女子,分明是完全不同的容颜,可这身高,这体型,却与当初的疏桐别无二致。
淑音之所以有这么大胆的猜想,只因为当年落下棺柩的根本就不是疏桐公主,没人知道她的尸体去哪了,只知在落葬的前一晚随着那支簪子一起消失了。而且这事,除了她和云冉,再无人知晓。世人皆以为那棺柩中埋的是真正的疏桐公主,其实不然。
如若连那颗因公主跳楼摔碎的细珠也别无二致,那那支簪,极有可能就是公主的。
“愿儿,你说你有记忆,你有记忆是开始是什么时候?”,淑音嬷嬷敏锐的捕捉到她话中的漏洞。
沈愿被她拉得有些不知所措,“一,一年前……”
一年吗……淑音的手一置。
“那你之前的记忆呢?”
“没,没有。”,沈愿摇头。
淑音见她一副退缩模样,知道自己问得有些急,但心中还是隐约起了怀疑,“那我们先过去吧。”
反正来日方长,她迟早会弄清的。
至那日起,沈愿那就跟开了小灶,什么大补的汤药都往她那里送,淑音嬷嬷说那是帮她恢复记忆的,她专门去求的良方。
“奶娘最近为何总是给你送汤?”,桓璟放下手中的奏则,有些疑惑的看向她。
沈愿转了转眼瞅着自己这狭小的偏殿,有些无语,“那陛下最近为何总是在偏殿批改奏章,你这样弄得我都没时间好好看书了。”
“那你去正殿看?”
“不要。”,沈愿想也不想的摇头,“万一又像上次那样遇到那些翰林院的老古董,我肯定要被说死。”
桓璟倒是笑了,“我以前说你跟翰林院的老古板似的,你不是还很开心吗?”
“所以我错了行不行?”,沈愿瘪嘴,“这不正在恶补吗?下次再看见他们,我定要以你们盛元的迂话回过去,让他们嘚瑟。”
“什么你们盛元,是我们的盛元。”,桓璟起身无奈的将奏折敲在了她脑袋上,看得寻进来的李德顺心惊肉跳。
“陛下,使不得啊,陛下……”
沈愿摊了摊手,一副你看,又来了的模样。
桓璟倒是不管,一个奏折罢了,她若想玩,玉玺都给她雕花。
“何事?”,桓璟回过身来看向他,就见李德顺微躬身道,“裴大人,房大人来了。”
“嗯。”,桓璟点头,看了一眼装作认真看书的某人,“去吗?”
“不去……”,沈愿想也没想的猛的摇头,“我要认真学习,还要考女官呢。”
“那好,下午龟安国公主归朝,想必你也是没兴趣去送的。”
“什么?”,沈愿连跳了起来,案几上的墨汁都被她打翻了一地,“你说岑云要走?”
桓璟点头,还不待他说话,沈愿拔腿就跑了出去。
第62章
一冲进正殿,扒着裴迟就是左摇右晃,“岑云呢?岑云呢?”
裴迟无语的将她脑袋支开,“她还没来呢。还有,你别扒着我,我可不想被某人用眼神杀死。”
他说着瞄了一眼沈愿身后,果然某人的眼神一触到他脸立马就黑了。
“啧啧,你这模样,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禁欲了十多年呢。最近,如何呀?”,他说着有些孟浪的朝桓璟挑了挑眉。
还不待桓璟发话,一旁房文倒是将他提了起来,“圣人面前不得诳语。”
裴迟白了一眼,“我说阿璟,你能不让他做礼部尚书吗?干脆送到翰林院去得了,没情趣。”
房文的眼神突然就深幽了起来,将他从上到下好好打量了一番,裴迟顿时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想到了那日房文那厮将他抵在柱头上的场景顿时闭了嘴,他还想多活两年呢。
沈愿看着他们两,总觉得这两人之间有古怪,但他又说不出来。
“岑云怎么不在,你不是说她今天要走吗?”,沈愿回过头质疑的看着桓璟,一副你是不是耍我得模样。
“下午。先谈事。”
他说着越过沈愿就上了阶台,沈愿顿时有些愤愤的,“那你干嘛不说清楚?”
“是你自己没听清楚。”,桓璟瞥了她一眼,伸手就朝她招了招,“过来。”
“不要。”,沈愿嘴一撅,头都差点扭到天际了。
桓璟无奈,但是再走下来握上她的手就将她拉到了阶上椅子坐下。
“诶哟喂,有媳妇儿的人就是不一样哈。”
裴迟一说完桓璟立马看了他一眼,一副你也可以拥有的神情。
裴迟连摆手,“算了算了,本公子向来清心寡欲,才不会被你们所扰呢。”
沈愿却是挣扎着起来,“你快放开我,待会被李公公看见了,又得被挨训。”
“你怕他?”
“不是你让我跟他学规矩的,我能不怕他吗?”,沈愿说着又是一撅嘴,“而且这一点都不成体统。”
桓璟一笑,“你倒是知道不成体统了。”,指了指梨木阶下的案几,“那你去那坐着。”
说着还将案桌上的几本书扔给了她:“拿去看,待会抽查,抽查不过,今晚就守夜吧。”
沈愿闻言顿时瘪了嘴,他明知道她最近都不想跟他呆一起,他还非这样。
“阿璟,你这也太厚颜无耻,强人所难了吧。”
看着裴迟替她说完,沈愿连给了他一个赞许的眼神。
“这是圣旨。”
沈愿嫌弃的努了努嘴,圣旨就圣旨呗,她又不是背不完,搞笑,是要考一个机器人的记忆力吗?
说完颇为正经的将书放在小案几上看了起来。
桓璟看了看她,眸中但是溢出趣味,转身便随着坐在了高台之上。
“逸生,说吧,这次假银案的事你怎么看?”
裴迟倒是难得的沉肃的表情,虽然此时都让他爹担了,但他们都心知肚明与桓昭脱不了干系。
“你真打算放任桓昭如此?”,裴迟静静的看着他,似是想到了什么,有些暗伤。
“哪个做大事的人手上不沾染点黑腥,至少现在,他还没有太出阁不是吗?”,桓璟的笑有些苍凉,他从不知该如何去面对这个一母同胞的兄弟,他享受了自己没有的母爱,他却抢了他的皇位。如果不是为了李岵,为了疏桐,他早就离开了皇宫。宁愿在塞北孤烟下奔马狂奔,那才本该是属于他的生活,而不是像现在一样被困在这里,无所适从。只是幸好,幸好有沈愿,他才不至于将自己困在这偌大的皇宫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