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皇后错了物种!+番外(21)
林嬷嬷闻言立马道:“差人去唤了有一会儿了,估摸这会子就要到了。”
林嬷嬷话刚说完,就听得外面有宫女进来禀报道:“娘娘,红绡来了。”
裴安雪颔首,示意让人带她进来,自己则是坐到了一旁炕上。
“奴婢见过贵妃娘娘。”,红绡打一进来,脸上便是喜笑灿然,见着裴安雪连双手微叠朝着她盈盈一拜,眸中尽是讨好之意。
裴安雪柳眉微蹙,一见着红绡这张脸便什么喜意都没有了。平日里她最不喜这些爱搔首弄姿的宫女,尤其是在听说有宫女竟仗着几分姿色想爬上陛下的床后,她就越发讨厌这些狐媚子了。
这会见红绡一张典型的狐媚脸,脸顿时就沉了下去。
“娘娘……”,林嬷嬷在一旁小心提醒道,就连红绡也微微扬起头来张望。
裴安雪微敛了敛神色,压下面上的不悦,闷声道了句:“起来吧。”
要不是看在她还需要她帮她扳倒那老怪物的份上,她是绝对不会允许这样低贱的宫女踏入她殿中半步的。
“到底是怎么回事?那宫女怎么进得了浣衣局?”,要知道这些年来从未有过新的宫女被分配到浣衣局,而陛下也像是故意要将它遗忘一般,不闻不问。哪怕是后面她想要安插人进去,都被那老怪物一口回绝。
如今竟是奇了。
红绡微敛了敛神色,正然道:“奴婢也不知。”
只听得啪的一声响起了裴安雪的手狠狠的拍打在了案几上。红绡一颤,连跪了下去:“不过,不过奴婢猜可能是因为那栗子糕的原因。”
“栗子糕?”,裴安雪声音微扬,心却是一点点沉了下去,栗子糕,她如何会不知。不就是李疏桐那贱.人最爱吃的糕点,不仅是淑音,连陛下也因她爱屋及乌,唯独喜欢那味道怪异的栗子糕。真不知她有何好?不过是个已逝之人,也妄想跟她争宠!
红绡惶恐的点了点头,裴安雪这才道:“你回去,给我好好盯着那老怪物,既然她这般维护那宫女,我们何不顺手给她点颜色看看?”
“可她……”,红绡的话才开头就见裴安雪瞪了过来,红绡只敢低头小声道:“她怎会是那般轻易管闲事的人?”
不然这么多年,就凭借着陛下对她不管不问,任由她自生自灭这一条,贵妃就不知弄死她多少回了。哪还给她机会活到现在,不过是她谨慎,从无错处,也不招惹罢了。
“她会不会轻易管闲事,不就是你的本事了吗?不然本宫要你作何?”,裴安雪说着这话,眼神犀利,右手一点点摩挲这小拇指上的镶金护甲,让人听着心里发颤。
红绡闻言,只得连声应喏。她已经在浣衣局呆了七年了,从最末等的宫女到如今,她等得太久,可这一些都还不够,远远不够。
裴安雪知她的心思,只是讥冷了一声,摆了摆手便让她下去了。
凤栖梧桐,张进礼正给沈愿收拾着屋子,看着那桌上摆放的小鸭子,小木马的,他一张憨厚的脸上顿时露出惆怅来。也不知那丫头在宫里过得如何?
说实在的,沈愿突然离了去,他还有些不自在,好不容易热闹起来的小院转眼又冷清了下去,如今,又只剩他一人了。
张进礼本是想将沈愿用过的东西都收拾起来,后来想了想又放了回去,不仅如此,他还去找老吴的女儿要了些插花回来,把这屋子装扮得更加小女孩了。直到一切看起来如意了,张进礼才拍了拍手打算离开,只是他刚踏出院子,便感觉周身寒光一凛。
再回过神来的时候,整个人已经被抵在门栏上动弹不得,而他的脖子上则是架着一把明晃晃的刀。
“住在这的人呢?”,张进礼只听得他压低声音一问,下意识闷声不语。这人黑巾覆面,就连头上亦是被黑色斗篷盖得严严实实,一上来便问沈愿,想来不是什么好人。
“说。”,声音压低得彻骨寒,张进礼却是傲然的看着他,他反正就是老骨头一把,死不足惜。
那人眸色暗了暗,却知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正要划破他皮肉.逼他言语,就听得后面传来空盘落地的声音。
几乎是在瞬时,他从腰间掏出匕首鞘直直打了出去,老吴闷哼一声跌倒在地。
“老吴。”,张进礼连大吼,老吴却是瘫在地上动弹不得。
“告诉我,这里面的人呢?”,黑衣人威胁的看着张进礼,张进礼咬牙,打死不说。
他缓缓转眸将眼神落在了老吴身上,一字一句威胁道:“你说,若说不出她去了哪?那就给他收尸吧。”
张进礼闻言连对着老吴摇头,老吴迟疑片刻,却见那人的刀在张进礼脖子上划出一道血痕。
“别,我说,我说。”
见黑衣人眼神犀利的看过来,老吴连道:“她进宫了。”
那黑衣人闻言手微一顿,瞳孔微缩,张进礼却趁此一把推开了他。那黑衣人也没恼,看了他们一眼,将匕首鞘捡回,就跃墙去了。
张进礼连扶起老吴,有些埋怨道:“你告诉他作何?这岂不是将沈愿那丫头陷入危险境地。”
老吴撑着他站了起来,却是道:“放心吧,皇宫守卫深严,不会有事的。”
张进礼闻言叹了一声,只得作罢,但愿不要因为他而害了那丫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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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沈愿二人来到浣衣局也已有几日了,渐渐她们也习惯大家不喜说话的模样。好在她平日里也不喜与别人结交,倒是玉娘那丫头给闷了个半死。
最后想着想着,就拉扯着韶冬跟她学起了绣花,有时候除了忙,就几乎看不到她从屋里出来,不过沈愿也省事,这样也不会妨碍她去调查这皇宫的事情。
尤其是淑音嬷嬷,这个人太神秘,偶尔她也只听韶冬说这几年,整个浣衣局就她们两个新人,这越发让她觉得奇怪,可是她想要多问,韶冬却不愿多说。
“去,把这些衣服给监礼司的公公送去。”,沈愿正忙活着浆洗衣物,就见红绡带着一宫女走到了她面前。
“我去?”,沈愿有些奇怪,毕竟这些事都是有专人负责的。尤其是监礼司的衣物,这监礼司名虽取得好听,可并非是管礼乐的,而是宫里面那些太监的住所。平日里这些衣物都是他们自己来取的,何须需要她送去?
“怎么?监礼司的公公有事,你就不能去了?”
沈愿连摇头,就见红绡身后那宫女已然将衣物推到了她手上,沈愿只得接过。却听身后突然赶来的玉娘叫道:“红绡,好啊你,监礼司那些太监什么德行你最清楚不过了,竟然让愿儿去给他们送衣物!”
玉娘有些气急,红绡却是冷笑一声:“她不去,难道你去?”
“你……”,玉娘指着她说不出话来。
沈愿连对她摇了摇头,她们毕竟才来,有些事让着点是好。正好这几日一直都在这浣衣局,她都快完全摸清了,若不抓住这次机会,下次就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出浣衣局了。
既然从谨阁升迁这条路走不通了,那她就要想别的法子了,至少,她得先知道盛元皇帝的寝宫在何处。
玉娘有些憋屈,见沈愿给她使眼神只得作罢。沈愿朝着红绡一笑,捧着衣物便出了浣衣局去。
监礼司是吗?听说那里的太监常以大欺小,背地里厮混些肮脏事,不过因为从没有闹到过台面上,所以大家都经常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毕竟,太监也算半个男人不是?
沈愿一路到监礼司也算顺利,问了几个人,绕了几条道就到了。只是这皇宫,深墙大院的,一望而去尽是红墙绿瓦和咫尺之天,平白让人感觉到压抑。
沈愿不知为何竟无端想起沈三那厮来,觉着似乎在那片温泉的天是那般的大,那般的蓝,只是,他食言了。
而那一晚,她感觉自己突然长大……
沈愿甩了甩脑袋,克制自己不去想他。只是刚走近监礼司便听见垣墙后面有惨叫声传来。沈愿眉头一皱,当下也不管什么,连迈过小门走了进去。
只见入眼处一个小太监被几人拳打脚踢,手死死的抱住肩膀,而身上的衣物都被撕碎裂开。
“住手!”,沈愿当即一喝,她原本以为在宫里这些日子已经足够让她养成谨言慎行的性子,但看到这一刻的时候她才发现,她还是那个看着沈三被追杀义无反顾迈上前去的0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