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贵盈香+番外(167)

……

皇帝没有下旨赐婚,齐王要娶沈家女的消息却像是长了翅膀一样,传遍了整个京城。

距离品香会不过才过了两日,各种消息铺天盖地,纷沓而至。

先是白露书院的山长魏亭渊和鲁王意见相左,对香试名次产生意见分歧,以至于魏亭渊愤怒至极,拂袖而去;后是齐王与一个清秀太监过往甚密,且显于人前,人人皆传齐王不爱美人爱太监;紧跟着还有鲁王的心上人刘家姑娘和京城头号纨绔王充之搅在了一起,刘家姑娘损了闺誉,偏王充之已经娶妻,即便留了平妻之位,王家也看不上刘家女,可怜刘家姑娘上吊不成,又要绞了头发做姑子。

各种消息纷纷扬扬,已经让京城百姓吃瓜不暇了,结果又传出齐王求娶沈家女的消息。

消息一出,看好戏看笑话者有之,毕竟齐王的特殊癖好并不如何光彩;不满者有之,比如何家和霍家都某足了劲儿要出一位齐王妃呢,谁知忽然会出来个沈家女,偏偏还是齐王自己去求的;所以泛酸者更多,真正的权贵之家,亦或心疼女儿的人家,都不会刻意攀附齐王,可这样的人毕竟是少数,更多的还是希望家里能出一位王妃光耀门楣的,就算是齐王身子弱死了,那也是王妃啊!

可谁知,最后冒出来个破落的沈家。

这叫他们如何忍得下这口气?

于是,各种指责几乎铺天盖地的冲向了沈秋檀。说她勾引齐王、说她不守妇道,加上沈家原本就经不起推敲,沈秋檀一下子就出名了。

黑名。

齐王府的书房内,律斗来回踱着步子:“殿下,您出手向来极有成算,谋定而后动,这一回,怎么就……”

李琋默不作声的摩挲着一块玉石籽料。

“唉,不提那小太监……属下是说,您……瞧着您也是爱重沈九姑娘的,怎么会犯起糊涂呢?”这些年,王爷可一直派人保护着沈姑娘,加上之前云麓观的事,两人之间似乎有些情愫,而且,以王爷的精明,不该犯这样的错误才是:“您不知道现在外面都怎么说沈姑娘的……”

“怎么说的?”

“都说她恬不知耻,贪慕虚荣,攀附权贵……”还有更难听的他还没敢说,因为他发现,他每说一个字,齐王的脸就更黑一分。

“去,安排下去,就说……就说本王连沈九是谁都不知道,不过是为了保护‘心爱之人’,为了不受世人诟病,找出来做挡箭牌的。”

心爱之人自然是那小太监,律斗大惊:“不可啊,万万不可,如此一来,殿下的名声也毁了,陛下对殿下定然是……”

“定然是如何?他待我,从来没有差别,我好,他不会多看一眼,我坏,他只觉理所当然。我名声越臭,他们才越高兴。”才越放松警惕,我娶秋檀的机会才更大。

律斗神情复杂,张了张口,却不知该劝些什么。

李琋将手上的籽料和玉佩图样放下,对着律斗吩咐道:“送去宝泰银楼,叫他们加紧打一对圈口小些的镯子和玉佩。”

“您这是?”律斗抓不住他跳跃的思维,却忙应了声“是”。

“去吧,明天我要听到不一样的消息。”

“是。”

……

第二日,风向就变了,到了第三天,风向已经基本扭转。

连平头百姓都开始议论起齐王的“癖好”来,还有那位可怜的沈九姑娘,听说她连齐王长什么样子都不知道,只是因为她无权无势、没爹没娘,却恰好参加了三年前的赏春宴,还得了算学头筹,叫齐王勉强记住了个名字,这才被临时抓来顶包。

那沈姑娘实在太可怜了!

听说她爹娘死了之后,沈家并没有厚待他们,前几年还传出沈老侯爷的那位继室从外头找了人来磋磨沈姑娘的,那时候沈姑娘才多大,好像也不过十岁多点,就被按着打板子跪砖头。

又听说沈九姑娘现在的身子骨也不算好,缠绵病榻,与药为伴,而且几乎都是住在郊外的庄子上,鲜少露于人前,所以这样的人,哪里会有机会勾引齐王?

不过齐王对那小太监可真是痴情啊,不但不将人交出来,为了保护这小太监,还要拉无辜的沈家姑娘下水,为的不过就是祸水东引。

太坏了!

第二百一十四章 太后娘娘午睡忙

大内,含凉殿。

午时,温度高涨,燥热不减,太液池南岸的含凉殿前,水光凝碧、清爽宜人。

宫殿邻水的一侧开了半扇窗户,却又放了霞影纱的帘子,一阵风吹来,霞影纱帘缓缓晃动,如同美人绰约的姿态,偏叫人看不清内里的光景。

太后娘娘自入夏搬到含凉殿避暑,至如今入秋还不曾搬走。

负责清理太液池的宫人远远瞧见放下的霞影纱帘,皆悄悄的退远了去,因为太后娘娘有午时小憩的习惯,他们可不敢扰了太后清静。

含凉殿中,一张堆玉镶金的大床上,太后王恩恕宽解衣带,任由一个太监在她背上揉捏按压,缓解疲惫。

那太监手法老道,太后娘娘随意的趴着,嘴里时不时的嗯哼两声,而后,按着按着太监的手势变了,位置也越来越往下、越往里……

令人贪恋的欢愉袭来,太后娘娘压抑着叫声,却想要得到更多,她主动的翻了个身,那太监便正面的上下其手,瞧见太后娘娘就快到了,熟练的从床头的一个乌木小匣子里取出来“工具”,细细的涂抹了,刚要行事,门口传来一声轻咳。

被中途打断,太后娘娘十分恼怒,宫中谁人不知她午睡的习惯,竟然这个时候上门来?

宫女绿衣轻声到:“娘娘,是定国公来了。”

“他来作甚?还嫌不够乱?”

那太监拿着“工具”进也不是退也不是,虽然手上功夫不错,但眼力见儿和心眼儿在这宫里就有些不够看了,王恩恕正在气头上,瞧他这一幅傻乎乎的样子更是气不打一处来,顺手抓了一个墨绿的迎枕就打在那太监身上:“滚!”

那太监吓得连滚带爬的跑了出去。

“叫他进来吧。”王恩恕胡乱披了件衣裳,霍准就进来了。

他如常的给太后请安,瞧见床角的“工具”心头一热。

“你来做什么?不知道哀家要小憩的么?”

语气实在算不上好,可霍准既然已经看到了“工具”,心里头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他站起来,高大的身躯笼罩着王恩恕,坚实的臂膀一把将她抱住:“微臣……想娘娘了。”

王恩恕脸一红,心一跳,身子一抖,整个人顿时就热了起来。

刚才“做事”只得了个半途而废,如今的她好比被冷水泼过的火焰,虽然势头减了,但火却没有灭,如何经得起霍准这样一个真男人的撩拨?

霍准感受到王恩恕的身子已经软了,一把将人抱到床上,大床发出时而轻缓时而极速的响动,床幔随着床的响动轻轻摇摆,门外的两个宫女红了脸。

约莫过了小半个时辰,太后娘娘的“午休小憩”才算是结束。

霍准悄悄的揉了揉自己的老腰,暗道一声果然是三十如狼四十如虎,太后娘娘是先帝继后,论年纪比今上还小上一岁呢,哪里能受得住这宫廷寂寞。

王太后并不急着要水梳洗,反而有些贪恋男人的身体,他们便肩膀贴着肩膀,肉贴着肉,开始叙话。

经过一番“疾风暴雨”,王太后久旱的身心得到滋润,语气软和了太多:“说罢,究竟是什么事?”

霍准伸出胳膊将她揽进怀里,语气却不敢踰矩:“娘娘明鉴,自然是齐王妃的人选一事。”

“你还有脸说?你那小女儿也忒不成气了些,给她这许多机会,她都抓不住李琋的心。”王太后差点又要动怒,可想起如今姿态,又软了下去:“也是那何香云作死,若不是她弄个娘家侄女来打擂台,哀家早早便赐婚下去,哪里还会出这许多乱子。”

霍准的手指轻轻的抚弄着王恩恕的肩膀:“娘娘所言即是,可谁想到那李琋竟然是个……”他想起太后平日寂寞,也要找太监排遣,便止住了话头。

太后娘娘心里冷哼,从他的臂弯里抽出来:“查到了么?那小太监究竟是何许人也?你我日夜盯紧了齐王府,可曾有什么发现?”

“齐王府如今严防死守,如同铁通一般,或许李琋那小子确实没有看上去的那么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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