驯服反派小狐狸(穿书)(78)
秦在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眉头微蹙,“是啊。”有某人在,再让卫颜扶自己回去就说不过去了,还真是没有眼色呢!
沈思飞拨给秦在三个人,除老孟外还有两个,一个叫老四,另一个叫老五,身手都相当不错。
秦在离开省城期间,武艺便由这个老孟指导。
老孟拧着浓黑的疙瘩眉说道:“少爷,我送你回去。”
“呃……好,有劳。”秦在道。
“你慢慢走,我先回去烧热水。”卫颜不大喜欢梅院的人,因为她能感觉到梅院的人也不喜欢她。
“好。”秦在点点头。
卫颜走得有些快——她自己走路时通常都不慢。
秦在却觉得她可能不好意思了,这个认知让他满意地勾起了薄唇,点在地上的脚也慢慢落了地。
等卫颜的身影渐渐远了,老孟才说道:“少爷,你不该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他就站在不远处,把刚刚发生的一切看得清清楚楚。
——以秦在的步幅,本来刚好可以迈过那个坑的,但他故意缩短距离,直腾腾地踩了进去。
秦在淡淡地笑了笑,说道:“你不懂。”
老孟撇了撇嘴,“属下也是男人,吃的盐比少爷吃的饭都多。”
秦在微微摇头,老孟就是被盐齁死了,也未必能明白他在想什么。
他没那么多龌龊的想法,就是单纯地想要靠近她,想体验一下小石头窝在她怀里的感觉。
嗯!
他是绝对不会承认他嫉妒小石头这个事实的。
……
秦在脚伤不重,晚上又是泡又是敷的,到第二天就好得差不多了。
接下来的几天,他和卫格徐飞一直住在历县的客栈里,拜望县太爷,探访县学的先生,之后就是各种文会和酒宴,忙得不可开交。
卫颜陪徐氏去了趟徐家,除节礼之外,还另给十两银子。
按说这个礼不轻了。
但徐氏并没有得到应有的感激,就像秦在说的,“升米恩斗米仇”,这句话用在徐家正合适。
除了不在家的徐飞之外,徐家人一致认为徐氏对他们太吝啬。
各种各样的酸话导致徐氏茶水都没喝一口,就带着两个孩子回家了。
徐飞回到家,听见赵氏抱怨,才知道祖父对姑姑姑父又不满了。
“小飞呀,不是娘啰嗦,咱老徐家对他卫格不薄,当初没少借他银子,这人呐,得知道感恩,不知道感恩的都是畜生。”
徐飞觉得他娘不靠谱,问徐海临,“爹,我姑父怎么不感恩了?”
赵氏不知道自己被嫌弃了,抢着说道:“怎么了?你爹说了,他卫格赶俩车回来的,载了满满一车东西呐,可给你爷拿啥了?一袋粳米,一袋面,一点点心,还有几匹布,就是银子也没给多少。”
徐飞只觉得心口闷得生疼,他勉强压住火气,说道:“爹,娘,我姑父带回来的节礼是不少,但那里有卫蓝一家的。咱家的节礼是表妹跟我一起选的,跟给卫家爷爷的一模一样。”
他用力地拍拍身上的衣裳,“我这一身,里面的外面的,就连袜子和荷包都是我姑做的,光是冬天的就做了三套。每餐吃食都是我姑精心准备的,没有鱼就有肉,越是临近考试,吃的就越好。院试时考试住的客栈一宿就好几两银子,过年前给先生的节礼我一分钱没花,你知道这些得多少银子吗?”
徐飞越说越气,声音也越大,俊脸涨得通红。
他是个要脸的人,爹娘如此贪婪,真的让他备受打击。
“哥你吵什么吵,就你声音大?”徐双双重重地把茶杯磕在饭桌上,“她是咱姑,对你好那是她应该的。再说了,我这个侄女连根布丝儿都没看着她的,她哪有姑姑的样子嘛,心都偏到咯吱窝去了。”
徐飞冷笑一声,“你还真好意思说,银钱都是三丫赚的,我还真看不出哪里就应该了。你怎么对三丫的,你都不记得了吧,要不要我提醒提醒你?”
赵氏和徐海临彼此对视一眼,脸上都有些发烫。
徐飞这么一说,他俩才想起来,不说别的,就徐飞身上那件翻毛皮的大氅就值几两银子了。
徐氏这姑姑做得不错。
但赵氏觉得,儿子是她生的,就应该替她说话,辩解道:“那要照你这么说你姑这是发大财了呀,都说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可她就给你祖父十两银子,你觉得像话吗?”
“呵呵……”徐飞被气笑了,问道:“娘,这几年你总共借我姑多少银子,我姑还钱后,给我多少银子?你和我爹一年能赚多少银子?”
难怪秦在对他总有心防,易地而处,如果秦在也有这样贪得无厌的家人,他也得防着啊。
够了,真是呆不下去了。
他穿上鞋,下了地,拿上大氅,飞快地跑了出去……
十五元宵节,阴天,云层压得很低。
卫颜坐在东次间的炕头上,拿着本闲书看,偶尔还跟正在刺绣的徐氏聊上几句。
徐飞和小石头对坐在炕桌前各自练字,他从家里出来就到了这儿,住两天了。
到晚饭前,鹅毛般的大雪终于落了下来,雪花被西北风追赶着狂奔,就像春天时稠密的柳絮。
卫颜一边坐在灶坑前烧火,一边看着雪景。
徐氏把切好的五花肉放到正在咕嘟咕嘟开着的酸菜里,说道:“看来这两天走不了了。”
大伯母笑着说道:“晚走两天正好,小木头昨天晚上还跟我哭鼻子呢,说不想去省城。”卫家好过了,但她始终没怎么胖,只是皮肤白了些,气色好了,整个人也年轻不少。
四婶陈氏说道:“大嫂,不然就别让小木头去了,秦在和三伯不都是在县城读的书吗?”
大伯母摇摇头,“大树和小金都忙着,他在家里太孤,在省城跟小土还能有个伴,挺好的。”
……
这边正说着话,秦在趴在门口跟卫颜招了招手,“三丫,你出来一下。”他是从老孟那里回来的,顶着一脑壳的雪,像个隽秀极了的白头翁。
陈氏便多看了几眼,笑道:“咱们案首老爷就是俊,将来头发白了也比一般人好看。”
“可不是嘛。”大伯娘也看了过去。
徐氏笑而不语。
秦在得意地看着卫颜,脸上没有丝毫不悦之色。
“说你胖,你还喘上了。”卫颜白了秦在一眼,把手里的柴塞到灶坑里,起身出了门,“啥事?”
秦在正了正神色,小声说道:“费先生说,那位的病前几天重了,京里的局势很微妙。”
“哦?”卫颜吃了一惊。
她担心四月份的那场战事,所以,除给端木长安写一封匿名信,详细说明可能发生的战争之外,还让秦在帮忙留意京里的大事。
按照书里的剧情,这个阶段是镇北候被朝廷里的老对头设计陷害,在宫里被侍卫拿下,压进大牢的时候。
老皇帝病重则是在两年后。
二者竟然颠倒了。
她没有在朝廷呼风唤雨的能耐,怎么会让剧情有了如此重大的转变呢?
到底哪里发生了蝴蝶效应?
卫颜再细细回忆一遍剧情,仍然一无所知。这原因有两个,一是书缺页,二是作者不擅长权谋,根本没怎么写过朝廷的情节。
秦在探究地看着她,却什么都没问,因为即便问了,卫颜也不会说。
卫颜心里有事,十五这顿大餐也没吃舒坦,收拾完厨房就回家了。
秦在和小石头也回来陪她。
秦在给她倒了杯茶,笑着问道:“怎么,那个消息很不好吗?有没有什么需要我做的?”
“没什么。”卫颜道。
小说是小说,现实是现实,她再能打能杀,也只是单枪匹马的一个人。即便秦在搭上梅院,她也无法通过秦在指挥梅院。
她又不是救世主,保护好家人和秦在就够了,其他的就算了吧。
秦在见她想的出神,又是一副与世隔绝的模样,就踢了踢小石头。
小石头正在背卫格留给他的作业,见秦在对他使眼色,让他去闹他三姐,果断地扭过头,继续背书。
秦在见小滑头不上道,只好亲自出手,他蹭到卫颜身边,问道:“你不能……”
他还没问完,就见卫颜忽然坐了起来,趴在他耳边问道:“如果大真国想要攻打辽西府,会不会先在京城制造混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