驯服反派小狐狸(穿书)(132)
随后,又有一名官员把秦在引出来,紧随其后的是榜眼和探花,再后面就是一长串的新晋进士们。
一二百人站在黄榜前,把榜单挡得结结实实。
卫老爷子站在人群后面,急得直冒汗,对卫颜说道:“你年轻,往前面挤挤,看你爹什么名次?”
卫颜笑了笑,说道:“爷,不着急,状元开始打马游街时人们就散了。我跟我爹说好了,他就在榜单那儿等咱们。”
就在爷俩说话的时候,顺天府尹郑大人给秦在插上花,披上红绸,二人略略寒暄,就有人把一匹御赐的高头大马牵了过来。
秦在笑道:“多谢郑大人。”他拱了拱手,脚下一踮便跃上马背,姿态从容潇洒,引起一片掌声和欢呼声。
郑大人目光微缩,左侧嘴角抽了抽,这才同一旁的吏部官员叙话去了。
今天的秦在极帅,头戴金花乌纱帽,身穿大红蟒袍,足跨金鞍朱鬃马,手捧钦点皇圣诏,旗鼓开路,前呼后拥,格外春风得意。
他左顾右看,顾盼神飞,很快就在人潮中发现了卫颜。
卫颜握着拳头在空中挥了挥,这是她往常与秦在对练时,鼓励他的经典动作。
秦在一眼瞧见,笑容登时少了几分虚假,多了几分灿烂的真诚。
两人遥遥对望几眼,又各自收回视线。
等前面的老百姓跟着秦在走了,卫颜才带着一家老小跟卫格和徐飞在龙棚前面汇合。
徐海临和赵氏惦记儿子,比卫颜他们来得早,此时正抱着徐飞又哭又笑。
卫老爷子急吼吼地问道:“怎么样,多少名?”
卫颜飞快地瞄了眼榜单,“我爹第十六名,徐飞第三十七名,都不是同进士,爷你就不要担心啦。”
纵然有她这个大bug,卫格和徐飞与前十依然无缘,足可见天赋的重要性,不服不行。
卫老爷子喜笑颜开,“好啊,好,太好了。”
徐氏也有些激动,问道:“他爹以后就能做官了吗?”
卫格点点头,“能!”
小石头高兴得手舞足蹈:“我爹要做官了哦,我爹要做官了!”
这边正欢呼着,忽然有一名管家模样的人走了过来,问徐飞,说道:“这位公子可是徐飞徐公子?”
徐飞有些意外,他在京城不认识什么人呐。
卫颜便凑了过来,低声说道:“榜下捉婿。”上次秦在被齐国公的庶女捉住了,如今秦在麻烦缠身,齐国公未必会动心,那么会不会找到徐飞呢?毕竟,他是所有进士里面最年轻最帅的一个了。
徐飞脸上一红,但眼睛却是一亮。
“在下正是,请问你是?”徐飞拱了拱手,询问对方的来历。
那管家便道:“在下齐国公府管家,我家世子有请。”
卫颜挑了挑眉毛,还真是。
徐飞想了想,说道:“好,在下与父母说上一声。”他特地点明徐海临,想让对方看清楚自己的家境。
那管家含笑颔首。
徐飞便跟徐海临耳语两句,徐海临同意后,他又看了卫颜一眼。
卫颜也点了点头。书里的秦在娶的媳妇不错,没有庶女的小家子气,喜爱读书,温柔沉静。齐国公世子虽然平庸,但只有这一个女儿,对其十分上心,徐飞能攀上,也算他的造化。
现在的徐飞唯一相信的人是卫颜,有她点头,他心里基本上就已经愿意了,与徐海临夫妇说只是走个过场。
他跟着那管家去了一辆富贵气息十足的马车上,聊了片刻,又喜滋滋地返了回来。
徐海临压抑着兴奋,问道:“小飞,齐国公世子找你作甚?”
“夸了儿子一顿,又问儿子有没有订婚。”
“那你咋说的?”赵氏陡然拔高了声音。
徐双双也瞪大了眼睛。
徐飞有些无辜地说道:“那还咋说,当然实话实说了。”
“哈哈哈……”赵氏大笑起来,在徐飞身上“啪”的一拍,“我儿子就是有福气。”她得意地抹搭了徐氏一眼。
徐氏无语,把头扭到一边,懒得理她。
徐双双便捅了捅她娘的胳膊,示意她娘收敛一些。
……
一家人欢欢喜喜地回了家,吃了顿大餐,卫老爷子、卫格、徐海临以及卫格,通通喝了个酩酊大醉,一直睡到第二天辰初才起床。
皇上亲赐的恩荣宴就在今日,卫格和徐飞还要赶往礼部。
洗漱后,二人一路紧赶慢赶,总算没有迟到,与大队人马一起进了礼部宴请的地方,与另两名同年共做一桌。
徐飞四下看看,发现秦在还没到,但薛宝文已经来了,正跟三个打扮贵气的同年坐在一起,见他看过来,笑着扬了扬下巴,就算打招过呼了——薛宝文中了第六十八名,成绩可谓不俗。
与他们同桌的见徐飞认识薛宝文,便明知故问道:“那位就是吏部侍郎的公子了吧。”
徐飞点点头。
“听说才二十出头,果然是年轻有为。”那人对着徐飞拍了一把薛宝文的马屁。
徐飞尴尬地笑了笑,心道,我比他小,名次比他靠前好不好?
他正思忖着,就听隔壁桌有人说道:“他有什么真才实学,得这个状元还不是靠靖江王世子的关系?”
另一个有些惊讶,“哦,这怎么讲?”
先前那人说道:“那还怎么讲?瞧瞧那张漂亮的小脸不就明白了,哈哈哈……”
第三个人劝了一句:“听说秦在聪敏好学、手不释卷,而且过目不忘,状元茶楼不少人都见证过,兄台慎言。”
第四个人不屑地“嘁”了一声,“什么慎言,只一个晚上,这谣言都已经传遍了,也不知道他得罪谁了。”
徐飞的好心情登时荡然无存,他瞧了一眼卫格,见他脸色黑沉,却朝自己摇了摇头,便知道,自家姑父不同意自己替秦在出头。
“秦在跟靖江王世子一共没见过两面,而且他在时我也都在,哪来的屁话!”薛宝文却是怒了。
周遭登时为之一肃。
这时,秦在穿着一席藏青色圆领袍走了进来,浓重贵气的颜色衬得少年唇红齿白,格外清隽,不少同科都看直了眼,随后又低声议论起来。
状元跟大臣一样,独自一席,是以,他孤零零地坐在前面,那张桌子如同一道屏障,把后面滚滚而来的流言蜚语屏蔽在外。
皇后放出来的诽谤的消息,他昨天下午就知道了。
这件事虽然恶心,但不大好洗,暂时也没办法洗,惟有翰林院的上官为此事召见他时,他才好自辩,不然只能越抹越黑。
虽然是宴会,但没什么人真的在吃,在一番歌功颂德、彼此认识、互相吹捧之后,宴会散了。
秦在独自来,又独自往外走,刚出礼部,他就被一个无须的中年人拦住了,“我家主子有请。”
太监独有的声音提醒了秦在,来找他的不是皇后的人,就是皇上的人。
他给老四老五打了个眼色,然后随着那太监上了一辆不怎么起眼的马车。
车里坐着一个中年人,面容清癯,气质冷冽,贵气十足。
秦在的心脏怦怦狂跳几下,他与那人对视一眼,然后深吸一口气,把内心里所有的期盼和想象都压了下去。
永清帝出现在这里,就说明他已经知道他的身份,但那双沉寂的眼睛里没有一丝一毫的温情。
秦在知道,他应该更清醒一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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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9章
马车启动了。
秦在在永清帝对面坐下,没有开口,半垂着头,静静地等着对方问话。
永清帝凝视着他的脸,良久之后,忽然开口说道:“你与你母亲很像,但头脑却继承了我的。”
秦在点点头,心道,永清帝用了“我”字,所以,他不是以皇帝的身份来的。
“你知道你母亲是谁吗?”永清帝挑着眉问道。
秦在笑了一下,“请您赐教。”
永清帝凝滞片刻,“我以为你知道,原来你真的不知道。”
所以,他刚刚的话其实是个试探,也有离间的意思。
秦在心里隐隐有了些不妙的预感,但还是尖锐地说道:“我也以为我应该知道,但可笑的是,从没有人告诉过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