逗得人哈哈笑,她接过礼物,转头给高天意,说送给你了,又逗得人笑个不停。
总之这个生辰宴出乎想象的热闹。
有女眷带着适龄小娘子出席,没见过的互相问安,小娘子就安排了好几桌,吴琼和郡王府里的几位坐一起,熟悉的热情招呼,不熟的互相介绍。
她也好奇的打量陈阿芒,因为吴琼辈分最高,一起坐的小娘子都得给她行礼。
陈阿芒搞不清亲戚关系,有堂姐在一边介绍,她跟着称呼就行。
心里觉得好累,难怪父亲一直提醒她,不要多说话,点头微笑就是,遇到长辈态度恭敬,没准没你年龄大的辈分会比你高。
尤太夫人对吴琼很是亲昵,夸赞没完,让吴琼含羞又欣喜,能得夫家长辈欢心,小姑娘松口气。
众人一听尤太夫人的话,再看平武大长公主的笑脸,心里有数,吴家尤家要结亲了。
男客哪里,年轻人做一桌,今天是陈冬青得瑟的场地,直接盖过花三爷。
他激动呀,挨个给人介绍他兄弟陈冬至,说冬至那天出生,刚好他这一辈又是冬字辈,父亲给起名陈冬至。
眉飞色舞,手舞足蹈,别提多得瑟了,花三爷理解他的心情,好不容易见到亲爹娘和兄弟,孤单的他心里难免兴奋。
小时被人笑话是南蛮子,被人笑话他爹去当上门女婿,还是给南蛮女,陈冬青没少因为这个和人打架,想象中的父亲就不是别人嘴里的窝囊废,好在这些年父母就没忘记过他,弟弟妹妹懂事后常来信问候哥哥,陈冬青才没觉得自己是爹娘不要的孩子。
长大后,明白父亲的不得已,更不会怨恨,只有想念。
他成亲父母没来,很遗憾,祖父给他说有事耽搁,父亲之后又来了信,陈冬青也不会计较,原本他的性子不是小肚鸡肠,不愉快很快忘记。
花三爷的好友自然来捧场,带着媳妇,唐舒月和吴如珍,由华美倩招呼,三人都是新妇,都没怀孕,好巧不巧的每人拿起黄金糕,尝了一口,感觉一股怪味,强忍着扭头离席。
在场的妇人哪有不明白的,国公夫人老远见了,那是欢喜的叫大夫,把三人安排偏院歇歇,大夫来了,然后是恭喜。
这下席上更热闹了,一片恭喜声。
高兆没有去参加,一是因为金豆还小,二是这种场合嫡长媳出面比较合规矩,她送上礼物即可。
她在公主府吃着魏妈妈送来的黄金糕,惊讶,这么快大姑就做的差不多,再做几次就完全入味。
“大姑太太没黑没夜的在厨房试做,说要赶在贵宝小娘子生辰做好,还说要一炮打响,让京里人都知道咱十子饽饽的黄金糕。太太和老爷尝了都说好,才带去了国公府。”
高兆心喜,太棒了,没想到大姑这么有销售理念,她还在琢磨要怎么广而告之哪,大姑做到了。
“魏妈妈回去给大姑说,别太急了,身体要紧,椰子现在也不多,慢慢来,等我一会,我给大姑捎个信,哪里还要注意。”
魏妈妈走后,高兆哼着小曲,心里美滋滋,以后十子饽饽店那就是生意兴隆,别的可以模仿,可黄金糕可是独一份,没有方子绝对是做不出来。
哈哈!如果能卖方子,那可是赚快钱,只要不在京里卖,最好是南方,一个省卖一家,立马可以解决娘家这几年的花费,没准连天意娶媳妇的银子都能赚回来。
中午吴长亮回来,高兆让他尝尝黄金糕,他吃了一块说了句有嚼头。
高兆道:“还差点,再松软点更好,不过大姑短时间能做成这样很不错了,我都没想到,还想最起码得一两个月后才能琢磨出个大概。”
吴长亮说:“我已经让人给乔大捎信,以后让他给岳家运送椰子,现在他仍旧跑水路,说习惯了。”
高兆知道,上次跟他们去福建的乔大,后来父亲平了反,恢复他户籍身份,他回家乡置了房产家业,但手下一帮兄弟要吃饭,所以继续跑买卖,不过从暗地走向明处,不用东躲西藏。
第923章 923 推前浪
对于细节帝高兆很满意,和她性格互补。
吴长亮知道高兆惦记娘家,他没有出嫁女是泼出去的水的观念,自己也有两个姐姐,当兄弟的会为姐姐着想,姐姐又会为当兄弟的着想。
一家人就该如此。
高兆如今每天面对金豆,准备了个本子记录,封面是金豆日常。
只可惜没有手机拍照,但里面有插图,这个归二爷,亲自参与闺女的成长,感情才会深。
外面的京城热热闹闹,六月上旬,阜阳郡王府大摆宴席,能请的全部请了,这次平武长公主没去,吴长远夫妻去了。
陈使司请了他年轻时的玩伴,其中就有唐舒月的父亲唐堰文,还有王同化的父亲王琪瑞,怀家怀尚书的次子怀家和,也就是王同化的未来岳父,还有将军府的一个,王荆州的叔父王延杰,另外来了一个谁也没想到的奚府那个酷爱书本的奚树正,就是奚木兰的父亲。
宴会过后,陈使司单独请了他们几位,在城外庄子里,没带家眷,就他们几个,像当初年轻时一样。
天热,屋里放了冰,几人围着桌子开怀畅饮,除了陈使司,个个是须眉中年。
王延杰武将出身,如今在京卫指挥使任个七品官。
他把酒给几位倒上,陈使司要拿,他阻止道:“我来,我最小,今天让我来服侍几位哥哥,别让下人进来,今儿咱们尽兴喝个痛快。”
王琪瑞道:“让他服侍一回,我们哥几个自从你走后,聚到一起,没滋没味,后来各自成家,聚的少,今天好好喝。”
陈使司感叹道:“光阴似箭,真没想到,二十年了,我们全都变了,变化真大。更没想到王琪瑞去了国子监,当年你多痛恨先生,说总有一天要把先生套麻袋打一顿,怎么?你现在有没有被你的学子套麻袋?哈哈!”
王琪瑞笑道:“别提了,现在想想,先生那会对我算好的,我现在要是遇见像我那会的学生,绝对天天揍他。别说别人,就我那儿子就能把我气得吐血,恨不得套麻袋打一顿。”
说完又对怀家和说:“表哥,以后交给你了,怎么收拾他,我绝对不说一个不字,随便打,替我出出气。”
怀家和乐道:“你的儿子你舍不得打,交给我?到时再来找我,我可惹不起。”
“不是我舍不得,我追不上呀,你是岳父,喝他一声,看他敢跑?我那混小子,他祖父给惯的,到头来怨我没教好,可是我要揍他吧,我爹说你小时又如何?我揍你了吗?我小时我爹训我,我可不敢跑,那个臭小子,知道他祖父虚张声势就会嗓门大,所以每次跑的飞快,有回我帮着拦着,你们猜怎么样?我爹追上来对着我打了几下,说子不教父之过,气人不?”
几人哈哈大乐。
陈使司笑道:“长江后浪推前浪,浮事新人换旧人,我们老了,我听说京里怎么还有了四小王?王琪瑞,有你家那个小子。”
王琪瑞摇头道:“别提了,咱们那会四大纨绔,如今谁知道?他们就一场官司露了头,我儿子天天嘴上挂着:长江后浪推前浪,前浪死在沙滩上,一浪更比一浪强。都是什么跟什么?”
奚树正道:“那是锦画奇缘里的话。”
王琪瑞道:“我知道,我也看了那个话本子,不知哪个书生写的,我爹说要是找出来,非得好好教训一顿,乱七八糟,胡说八道。”
王延杰却拍手道:“我喜欢看,我祖父不爱看话本子的,听了那戏后,让我给他买了本,眼睛看不清,让下人念给他听,笑得我,有次把我拽住,打听是谁写的,怎么不写了。这我哪里知道,庆王爷说写书的书生离京回乡了。”
奚树正还是平静说道:“我觉得写的不错。”
陈使司笑道:“我就说奚兄有颗闷骚的心吧,我也看了那个话本子,这词还是那里面写的,里面的话太合我心意,还有那句:天生我才必有用,你不爱他不爱,总有一个爱上我。谁这么有趣,改的太逗乐。”
王琪瑞摇头晃脑念道:“你看不见吗?那黄河水流得多带劲儿,一直流到东海也不回头说再见。你看不见吗?镜子里的白发真愁人,早上还乌黑乌黑的,晚上就白了,活见鬼了!这人哪,该放开就放开,该喝酒就敞开喝,傻缺才拿着杯子不喝酒,对着月亮假深沉!老天让我来一遭,还让我这么有才,那一定会派上用场。咱兄弟们啥也不说了,喝!管他什么破事烦恼,统统见鬼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