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坟头草又高了+番外(74)
兴许是空调太冷,简落的上下唇哆哆嗦嗦地碰在一起,逐渐拼凑成一句话来。
“该隐,我们上/床吧。”
而该隐权当是玩笑,他一边将灯关掉,一边调侃道:“是南知走之前给你洗脑了?还是你自己又去看小说了?睡衣很可爱,但这样很容易感冒。”
“我是认真的。”简落吸了口气,更加坚定道,“我们上/床吧。”两人笼罩在黑暗之中,她伸手不见五指,却能清晰地感受到他的目光。该隐收起了笑意,甚至收起了呼吸,隔着几米的距离打量着她,似乎想从对方的神态中琢磨出到底有几分诚意。
她脸颊滚烫,却硬着头皮看了回去。
半晌,他从门口缓缓踱步到床边,然后俯身。这样两人的距离大大缩短,他们几乎脸贴着脸,只要简落抬头,鼻梁就能撞上该隐的鼻尖。她悄悄掀起眼皮往上看,漫不经心被碎金加深成认真的神色,光芒被眼底的黑暗匿去。
简落迷失在那双深邃的重瞳里。
“你确定……吗?”该隐的喉结上下滚了滚,话却被硬生生打断开来。对于唇上突如其来的柔软,他并不意外,也没有惊慌,只是伸手护住了她的后脑勺。简落也不知道哪里来的熊心豹子胆,直接亲了上去,她双腿发麻,全身的重量无法控制地往前倾倒,被他单手捞起来靠在怀里。
既然开始了,就不要轻易放弃。
由于缺乏经验,简落的手法可谓是不知轻重和胡搅蛮缠的混合体,她完全没有章法地在他身上摸索,先是吧唧吧唧给了吻,然后手也麻溜地从衣服底下溜进去,顺着肌理脉络往上。相比于前者,该隐冷静许多。他并不拒绝,任由她在身上撒野,好像只要不用力过猛磕到脑袋就怎样都好。
自始至终,那双眸子清明,唯独眼底散着柔光。
经过十几分钟的艰苦奋战,简落可谓是一无所获。这家伙怎么回事,她实在是不明白。上次欺负自己的时候不是起劲得很吗,怎么这次自己主动了,他反倒还冷淡起来了?借着微弱的光,两人的着装形成了鲜明对比。女方衣/衫/不/整,吊带滑下来松垮垮地圈在手臂上,男方就领口褶皱一点,其他一切正常。
说好的情迷意乱?说好的把持不住?看看这冷静自持的样子,全都是鬼扯。
终于,她挂在他脖子上,气喘吁吁地哼哼道:“我没有力气了。”
“嗯?”该隐挑眉看她,语气捉摸不透。
还嗯?简落脸红到爆炸,怎么也拉不下面子再重复一遍,只能瞪他。
“我知道了。”他淡淡道,特别自然地把她连人带睡衣抱起来,“没力气了,那就缓缓再继续。”
简落被放到柔软的被褥之中,立刻陷下去。她被剧情转折弄懵了头脑,随后皱着眉头去看,立刻伸手去捂鼻孔。大晚上的又不开灯,人类视力之下连面部都看不清楚,但该隐嘛,那么大个人,脱/衣/服的动作还是大致可以判断的。紧接着她身侧的被窝又凹下去一点,他鎏金的眼瞳好像把空气都点燃了,他压上来,她根本无处遁逃。
“上面还是下面?”
“……”
“你想在上面还是下面?”他耐心地重复道,声音却低哑得奇怪,好像紧紧崩弦的低音提琴。
简落没有回答,不是因为她没听见,是她没有能力回答。不久前夜晚的无力感又卷土重来,在极短的时间内控制了身体的每一个细胞,落在身上的吻仿佛是配方奇特的麻药,让人动弹不得,直接缴械投降。该隐灵巧地腾出手,从被褥的缝隙里钻过来,轻而易举就勾开了衣服的防线,然后一点一点勾勒出脊背的结构来。
触觉冰凉,她咬牙把到嘴边的嘤咛咽回去。
“不选的话,就在下面了。”他在她耳边留下撩人的尾音,痒痒的鼻息蹭着敏感的皮肤。
即便每一寸肌肤都在燃烧,血液在血管里声嘶力竭地叫嚣着想要破壁而出,准备工作却远远没有结束。该隐的膝盖一直顶在她大腿根上,此番轻轻往前顶了顶,身(希望不会被锁)下的人立刻滞了呼吸。一阵难以言喻的酸从双方的接触之处传来,简落触电一样,不敢收紧双腿,又难耐于某种缺失的空虚。
一根修长的手指顺势滑了进来,带出晶莹剔透的丝线,他无疑是在低低地笑,她无地自容得简直要咬舌自尽。
“如果痛的话就告诉我。”该隐的音色沉得像雷暴前气压最低值,一旦越过就无法返回。
事实证明,告诉他有个屁用。
简落神志并不太清楚,断断续续的哭泣和细碎的娇嗔混杂在一起,她自己都不知道是在哭还是在笑。但无论她有气无力地求他也好,还是咬牙切齿地骂他也好,该隐简直无动于衷,按部就班得来,该攻城略地的地方一点儿也不含糊。只是在她推搡着他说真的不行了的时候,他毫无征兆地退出去。
打个比方,零下四十度的大冬天,温暖的房子本来完完整整,突然窗户漏了个大洞,那人肯定是不习惯的呀。
她下意识追随着逝去的暖意,却不偏不倚贴到他身上。该隐早有所料,明知索取为何物,就是不给。
“该隐,你是真的混蛋。”简落恨得牙痒痒。
他将她翻过来,换了个角度继续。
来自死亡世界的凉意涌上来,仿佛是大海中过夜的小舟,惊涛骇浪争先恐后地袭来,想要将你拉下万劫不复的深渊中去。讲道理你应该奋力挣扎,应该宁死不屈,可是有那么一刻,你就是想放弃所有,就是想任他吞噬。
那就沉浸在无边无际的黑暗之中,永远也不要浮上去。
荒诞的夜晚也不知道是在哪里落下帷幕,简落记得事后被强制性拎去洗了个澡,而后趴在一方坚实的胸膛上继续睡大觉。黑色的骨翼从下方延伸出来裹住她,挡住了凉飕飕的风。
这种感觉,竟是前所未有的圆满。
此事的后续也顺带一提吧。简落第二天相当于瘫痪,连下楼都是坐的人力电梯,不过说来也是情有可原。但无法解释的就是精力旺盛而且不需要睡觉的死神大人居然挂上了两弯黑眼圈,看上去颇为疲惫。茜拉见了,就很好奇地问:“哥你咋今天气色这么差?”
当时三人正在吃早饭,一桌子的菜肴颇为丰盛。该隐听完,镇定自若地摇了摇红酒杯:“没事,今天有点累。”
简落把嘴里的牛奶三下五除二咽下去,抢白:“你累什么累?你还累?”
对话至此,茜拉已经嗅到了非比寻常的气息,却没料到自己老哥丝毫不害臊,反问昨天基本上道:“我为什么不累?昨天基本都是我在使劲,这你也要问。”话音未落,茜拉的嘴已经变成了0型,简落于是赶紧摆手,狡辩说不是你想的那样,于是该隐又毫不犹豫地道出了实情:“不用猜了,就是你想的那样。”
“她是你妹妹啊!她还是个孩子啊!你怎么污染人家纯洁的心灵?”简落大惊失色地喊起来。
该隐往她盘子里加了个煎蛋,口气依旧平平:“孩子?她可比你大好几百岁。”随即他将刀叉摆放整齐,郑重其事地宣布道:“茜拉,以后落落不是你随口能叫的了。”
“哈?为啥?”茜拉不解地接话。
死神揉了揉太阳穴:“明知故问。落落是我的,你只能叫她嫂子。”
-恨在对面不相识·完-
作者有话要说:
对不起一拖就是这么久,这几周在伦敦政经交换qwq学习太忙了。
更对不起一上线就变成了开车作者,希望不会被锁……
第66章 【65】
要杀死幽灵,原来和杀人一样简单。只消将抹过火焰的刀插入他们的心脏,再强大的幽灵也会一命呜呼。
开始的时候灵还有些紧张,这会儿动麻利了许多,将刀尖使劲没入幽灵体内时,甚至不再有奇怪的液体溅出来。说实话,她并不是个干狠活儿的合适人选,真是亏得自己生了张线条坚定的脸,才能将这戏好生出演。
当然观众也很多,组织里但凡有点声望的猎人都到场了——通告里说三周前幽灵玛丽行动大获全胜,这艘猖獗了许多年的鬼船终于被攻克下来,所有的邪恶幽灵都被关押起来要集中处决,船上不计其数的宝物则全部归于组织名下。至于为什么执行处决的是个女孩子,大家并不知晓缘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