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坟头草又高了+番外(71)
“据我所知,博朗格只做三种生意,喝酒,卖艺,少/儿/不/宜。你背着我跑到这种地方来,一次两次我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过你猜怎么着,老板娘告诉我说你是个守时的顾客,每天都踩点到。知错要犯无所谓,屡犯不改,罪加一等。”该隐的袖口好像都带着风,呼哧呼哧的在宣告他有多生气。
“那你罚我吧。”简落老实道,“无论什么惩罚我都认了。”
在心里给自己倒计时,一边看他慢条斯理地从沙发上起身,将衣服的褶皱一一理平了。她以为他要揍她一顿,却未料他陡然抬眼看她。这种眼神,像降至零点的冻原被漫天的陨星击中,火星四散迸溅,又在触及冰封之时冷却,火星烟花一样扩散开来,然后沉没在裂缝深处,化为黑寂。简落愣住,惊觉失言,但为时已晚。
之前说到的后院失火与自身难保便是从这一刻拉开帷幕的。
她陷进柔软的床垫之中,而他富有磁性的声音顺着脖颈滑入耳中,是带着得意的警告:“我的要求只有一个,你不许哼哼出声。”
这个要求对于一个新手来说,着实是太高。如果硬要事实论证,简落还是个清白之身。但理论上,她已经被吃得渣都不剩了。毫不夸张,他攻城略地,一平方厘米的空隙也不肯放过。从敏感的耳根开始,先是极其缓慢而轻柔的啃咬,像无数的蚂蚁爬过,然后软软糯糯而有些濡湿的触感从耳根传来,反复撩拨酥麻的神经。
简落触电般全身一抖,无法呼吸。
她为了证明自己是个意志坚定的人,一开始死死咬牙,跟个石雕一样一点儿也没有反应。但身体总是比理智更加诚实,等他的嘴唇看似不经意擦过额心时,就像奥特曼的变身机关被摁下去一样,后续的变身过程根本不是自己能决定的。他从额心一路吻下来,描摹出她五官的形态,然后辗转到光滑的脖颈。
雪白的皮肤经不起折腾,开出粉红的、娇艳的花。
简落以为该隐只是唬唬她就住手,然而人家根本不这么打算。正所谓吃了个透彻,肯定不是这么敷衍了事的。领口自然而然地散开了,等他吻到她锁骨处,暖暖的鼻息渗透进毛孔之中,她的理智完全死机,只会被动地跟着他的节奏走。她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抓的床单,等发现时正是另一只手不容抗拒地从下方加入,修长有力的手指从五指的缝隙中钻出去,反包住手背,他们十指相扣。
至于另一只手,关键时刻显得尤为灵巧。像一条小龙,先是不着痕迹地褪了她的衣服,然后顺着身体的结构往下延伸,一阵一阵皆是颤栗。他动作很轻,轻车熟路而且不慌不忙。
就像锅炉爆炸的临界值一样,不耐又粘腻的声音在喉咙里不满地盘旋,试图冲破人为设置的防线。细细密密的汗从背后混入乱作一团的衣物中。简落快要哭出来,却不能发出声音。
这种感觉飞在云端,又生不如死。
极其不公平的地方在于,简落都坦诚相待了,这个家伙居然还衣衫完整。她伸出软绵绵的手去勾=勾他的脖子,牙冠间却羞耻地漏出一声“嘤”来。这种娇嗔的音色正常人课发不出来,她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觉得难受,而且很丢脸。最关键的是,如此微不可闻的一声嘤咛,她却能感觉到他明显的呼吸一滞。
呜呜呜,这不怪我啊。我尽力了。简落用迷离的眼神使劲表明无辜,听见一声喑哑的叹息。
经过漫长的心理建设,简落决定敞开心扉。反正都是早晚的事,早一点迟一点无所谓。况且她没觉得什么不对,要说唯一的不满,可能是不在自己的床上吧。
她丢盔弃甲,明明抖得不成样子,眸子含泪,却是亮晶晶的。无处安放的手绕道他背后,偶尔力道重了拖出长长而弯曲的痕迹,昭示着它主人的紧张。
这种万事俱全只欠东风的时候,他居然舍得把被子往她身上一蒙:“睡觉!”
该隐的声音低哑:“以后还敢不敢自己跑到这里来了?”简落赶紧摇头,大口大口攫取空气。
作者有话要说:
我怀疑我在开车,但是我没有证据。
第63章 【62】
到了换衣服洗漱的时候了。
一个少女的坐在床上,食指与中指并拢,正好按在自己的颈动脉上。那里已经没有脉搏的跳动,而她的手指所在之处,暗红色印记仿佛雪地里的脚印,顺着胸口一路爬上来连成未知的图案。他们颜色偏浅,却一眼就能辨认出来,像在宣誓主权。
这也太丢脸了,简落恨不得自我了结。
昨晚经该隐这么一折腾 ,她真实感受到了死神的可怕之处。虽然现在四肢健全,酸胀的感觉也不复存在,但满身的印记无时无刻不在提醒她过去八小时内发生的一切。从羽毛一样的热烈亲吻到柔软的爱怜抚摸,鸡皮疙瘩爆炸一样重出江湖。
毫无对策的她只能在心中不断强调:“不能再想了,不能再想了……”
可是他那样看着她,眼底的潮水涌上来要将她吞没。
这种闺房赧羞的事情换成谁也不会告诉别人,却在次日被南知识破。本来简落打算一清早就出门去了,用层层叠叠的丝巾把自己打扮成阿拉伯妇女,然后去鬼市门口环境不错的茶馆等南知。自己在博朗格的事情不知道是哪个王八蛋告的密,要是被她知道了,非得把这人天灵盖拧开。
鬼市门前的茶馆鲜少有人光临,小小的庭院被池塘占了大半,其余部分几张零散的桌子随意摆着,老板不知去向。
“你这是准备过冬了吗?地狱使者。”南知轻巧地将椅子转过来,调侃道,“还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隐藏在奇装异服之下?”她似乎与茶馆老板极为相熟,浅笑着打了招呼,又子个人儿去泡了茶端过来。
简落转移了话题:“你常来?”
“人生在世,心里总是需要一片宁静的,不然就会随波逐流,再也找不到自我。”南知回答,明明是奔波在尘埃里的人,骨子里那抹冷艳清幽竟与这茶馆的风格相契合。两人不小心将桌上的书卷拂到地上,同时低头去捡。
简落挂在耳边的丝巾飘落,和下方更多的丝巾缠成一团,正好露出一块印记来。而南知的目光正落在印记上,抿唇露出心领神会的笑容:“看来该隐真不如传闻般冷血狠厉,对内还会怜香惜玉了。”
“没有,不,不是的……”简落几乎从座位上跳了起来,语无伦次地否认道。碰巧假山的滴水落入沉静的潭中,一时间泛起涟漪来。
又是一声轻笑。
南知并不勉强她,只继续道:“你姐姐我行走江湖多年,对此类事情颇有研究。说吧,可以为你答疑解惑。”坐在对位的少女十分紧张,脖子根红得像被抛光过的蚯蚓。她的手指在桌下搅在一起,昨晚的一幕幕放电影似的又浮上心头。
殊不知哪里是南知的对手,很快就被套话成功。百分之百不敢保证,但起码摊牌了百分之八十。尽管简落努力装出一副漠不关心的模样,逮住机会就转移话题,南知依旧不善罢甘休,神秘兮兮地逗她:“当真是一点儿不好奇他怎么想的?都到那个地步却能忍着收手,该隐真是不容易啊。”
“不过,”她话锋一转,往被子里添了热茶,“你知道他为什么允许你动手动脚,就是不允许你出声哼哼吗?”
“为啥?”
南知舔了舔嘴唇,做了个烟花炸开的手势:“因为你哼哼了他受不了。任凭你家的死神大人再有毅力,也招架不住的。男人嘛,一个不小心就,boom。”
这就要迎来另一个疑问了。为什么一个准备齐全而且铺垫得当的大灰狼会在关键时刻放过毫无反抗能力的小白兔呢?是人性的沦丧还是道德的沦陷?简落有一瞬间怀疑他是不是发现自己飞机场后嫌弃了。
“那你知道为什么他不继续了吗,最后喊你睡觉吗?”南知也敏锐地发现了这个问题。
这回简落也不害臊了,脸红扑扑的,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
此时茶叶已经轮换泡得快不见颜色,叫卖声从木门的缝隙中传来。南知勾勾手指让她靠近点,压低音量道:“他在等你一个心甘情愿。别露出大吃一惊的表情,这就是男人,啧啧啧。明明是他想要你,却非要你自己先贴上去才肯就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