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八零发家致富(144)
“真要跟他谈对象?”孙巧容追着问。
夏茗仔细想了想,好半晌也没理出个头绪,只好说:“顺其自然吧。”
孙巧容等半天等来这么个答案,不禁一噎,她和夏鸿刚对视一眼,更忧心了。
瞅着夏茗微蹙的眉头,孙巧容觉得不能把孩子逼太紧,她用温和的语气说:“茶茶,舅妈不是要干涉你的感情,但你年纪太小了,谈对象对你来说实在太早了。”
夏茗囧。
她能说,其实这具未成年的身体里头,住着二十多岁的灵魂么?
孙巧容见她不说话,以为她听进去了,才继续说:“既然事情已经到了这一步,你说顺其自然,那咱们就顺其自然,但你要守住自己,先别太陷进去。”
“处对象可以慢慢处,处个一两年,把人看清了,再决定其他的事情也不迟,女孩子的名节不是开玩笑的,千万别一时头脑发热,做出让自己后悔的事情,知不知道?”
末了,她怕夏茗听不明白,索性说得更直白,道:“简单说,就是你要守住自己,跟霍先生见面聊天可以,偶尔牵一下手也行,但再进一步亲密的事情不能做,明白吗?”
这个年代的观念很保守,女孩子名节高于生命,跟谁走近一些,就免不了流言蜚语,要是破了身,那就就嫁不出去了,跟谁滚了床单就得一辈子跟谁过。
跟谁结婚,那更是要死磕一辈子,婚后不论过得怎样,都凑合着过下去。
男人离婚,顶多不好讨老婆,可女人离婚,那可是离经叛道的大事,在人们眼里跟判死刑没什么两样,走出门说不定会被人砸丢炒鸡蛋烂菜叶子,家里人也要跟着被人戳脊梁骨。
这种风气,在乡下表现得淋漓尽致。
孙巧容跟夏茗说这番话,一方面是受这种风气的影响,另一方面的确是希望夏茗好好考虑,别拿自己一辈子的幸福开玩笑。
八十年代的乡下,十七八岁就嫁人并不是稀奇事,虽然没到领证的年纪,但人已经嫁到婆家了,开始了为人妇的生活。
到可以领证的年纪,甭管是恩爱还是煎熬,都回不了头了。
孙巧容不希望夏茗这样。
夏茗郑重地点头。
在她的计划里,结婚是大学毕业后的事情,如今的大学是五年制,而她明年才高考,相当于结婚是六年后的事情了。
在那之前会发生什么事,谁也说不准。
她的观念,更偏向二十一世纪女性,即便情到深处,跟霍临风滚了床单,如果发现他不适合长相厮守,她也不会为了所谓的名节,为了不让别人说闲话,而委屈自己嫁给霍临风。
她现在跟霍临风八字还没一撇呢,没啥情到深处滚床单的问题,而且这身子还没成年,霍临风应该没啥碰未成年的嗜好吧?
要是有,她第一个打爆他的狗头,然后拉黑他,老死不相往来。
夏茗神色认真,说:“我知道,舅妈放心,我有分寸。”
孙巧容这才放心些。
第二天。
夏茗和夏鸿刚人手一个水瓢,在院子外头排排站着刷牙。
夏茗顶着满嘴的泡沫,瞅了舅舅一眼,总觉得今天舅舅不太对劲。
平时夏鸿刚刷牙都爱蹲着,今天破天荒是站着的,而且站姿怪怪的,迷之僵硬。
夏茗的目光,缓缓转移到他的腰间,若有所思。
夏鸿刚神经倏地绷紧,见夏茗慢悠悠地移开视线,悬到嗓子眼的心才落回去。
茶茶太聪明了,他真怕腰侧受伤的事被瞧出来,昨晚涂药,他是半夜从床上爬起来,悄悄点了煤油灯,拿药到厕所去涂的,就怕引起妻子怀疑。
坐下吃早饭的时候,夏茗的目光又扫过来了,夏鸿刚头皮发麻,大感不妙。
孙巧容一脸莫名其妙,“茶茶,你不吃早饭,净看着你舅舅做什么?”
“没什么。”夏茗垂下眼睑,继续吃饭。
孙巧容去隔壁找张嫂,商定草药转手外包的事情。
夏鸿刚收拾碗筷到厨房洗,夏茗跟到厨房,突然说:“舅舅,你老实告诉我,是不是受伤了?”
夏鸿刚手一哆嗦,差点把碗给摔碎了。
夏茗见状,越发肯定他有事瞒着,“我早上就觉得怪怪的,刷牙的时候有风,我闻到了药味。”
眼见瞒不过了,夏鸿刚擦干净手,瞅了一眼院外,说:“进屋说,别让你舅妈瞧见,她要是知道,晚上又得睡不着了。”
夏茗转身,跟着回屋,反手把门给掩上了。
夏鸿刚撩起土蓝色衬衫的下摆,露出腰侧的刀伤,说:“那该死的工头身上藏了刀,我没留意就中招了,碰巧霍先生也住那旅馆,他及时出手救了我。”
夏茗心头一紧。
第194章 新希望(5更)
她不敢相信,要是没碰上霍临风,舅舅赤手空拳,对上凶恶又带凶器的工头,会发生什么。
“你几天没回家,就是在旅馆养伤?”夏茗稍微一猜,便明白了。
既然说开了,夏鸿刚就没瞒着,说:“你舅妈的性子,你是知道的,她要是瞧见这伤,准得把眼睛给哭肿了,我就想着在旅馆呆几天,等伤势好些,看不出来了再回来。”
伤口已经愈合了,除了看起来狰狞之外,倒没什么大碍了,可夏茗依然看得心头五味杂陈。
虽然夏鸿刚冒险去讨要工钱,并不完全是为了她,可到底有为了帮她凑钱的原因在里头,这足以让夏茗自责。
“去医院看过吗?用的是什么药?”
“用霍先生给的药,很奏效,刚涂上去没一会儿就止血了,没涂几天我就能正常活动了。”夏鸿刚连忙说。
至于为了省钱留给她而没去医院的事,他含糊过去了,直觉告诉他,要是夏茗知道了,保准会跟他翻脸。
夏茗仔细看了一下伤口,发现伤势的确痊愈得很快。
夏鸿刚从抽屉里拿出一个普通的小瓶子,递给夏茗,“霍先生让我带回来涂的,说很奏效,每天按时涂,伤口好得快,而且味道很淡,不会被发现。”
说着,他无语地瞅了夏茗一眼。
跟他睡一起的孙巧容都没闻出来,反倒让夏茗给发现了,难道是因为她会捣鼓草药,所以鼻子特别灵?
夏茗瞅着平平无奇的小瓶子,打开瓶盖,放到鼻下闻了闻。
药香淡淡的,却沁人心脾。
她猜想霍临风在外执行任务,随时有受伤风险,而这药大抵是独门秘制的特效药,药味很淡,药效却好得出奇。
她把瓶子放回抽屉,说:“受伤的事我会保密,不告诉舅妈。”
夏鸿刚长松一口气。
夏茗顿了一下,又道:“但这样不要命的事,别再干第二回了,钱没了咱们可以挣,但人没了,这个家就毁了。”
夏鸿刚也怕了。
现在回想起来,更是后怕不已。
他是干泥瓦匠的,这一行在桂宁市,还没有成熟的公司,也没有良好的行业规范,能接得到单子当上工头的,不是关系户,就是某个小圈子的领头人。
工头接到订单,根据工程量需要来找工人干活,这样临时组建的施工队,一般叫野马游击队,哪里有单子就往哪里跑。
夏鸿刚干了几十年泥瓦匠,相熟的工友有十几个,大家都不是时时有活干的,谁接到活了就相互介绍,叫上熟悉的工友一起下工地。
要是没有工友帮忙介绍,没有门路的夏鸿刚未必能接到活干,只能到街边的廉价劳动力市场,等着有需要的人来,像挑白菜一样挑人,讨价还价。
有时等上十天半个月,也不会被挑到,即便被挑到了,顶多也只是卖几天苦力的散工,挣几顿饭钱,然后再回到廉价劳动力市场,继续毫无希望的等待。
能被工头纳入野马游击队,已经是万幸了,至少下一个工地,就等于有至少一年的活,能稳定干下去,有稳定的收入。
至于收入怎么算,辛辛苦苦干好一个工地,最终能不能拿到钱,要看工头有没有良心,要是再碰到黑心的工头……
这世道不太平,谁也说不准下次会碰到什么。
夏鸿刚挫败地抓了一把头发,“我就一泥瓦匠,要想不再发生这种事,除非转行干别的,半辈子都干这个,换别的我也不知道能干啥……”
夏茗却不这么认为,“舅舅,你之前不是跟家具师父学过手工吗?有没有想过进家具厂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