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之莫欺少年穷(66)
独眼汉子笑开了:“你说她们图你什么?一脸麻子歪瓜相?五短身材矮个子?”这是独眼汉子平日里,常当众调侃王麻子的话,“还不是心里算盘珠子打得啪啪响。”
“王大哥,我没讲假话!”阮绵绵被掐得涨红了脸,“若说我没真心,难道做兄弟的就存了好心?外人面前都一分情面不留,就这般戳人痛处,折辱王大哥你!可想而知,平日里是如何嚣张跋扈!”
“闭嘴吧!”独眼汉子手下不留情。
阮绵绵右脸又挨了一巴掌。她嘴角沁出血渍,死死盯着王麻子:“王大哥,换我便拼着是一死,也忍不了这般辱人的话!”
她咽下血水,道:“哪个男儿没血性?王大哥又何苦忍他!我最是敬佩顶天立地的汉子,爹娘生前也嘱咐我,千万要找个有血性的托付。”
独眼汉子掏出块破布,死死塞住阮绵绵的嘴:“血性?呸!去他娘的?这玩意王麻子你有?”在他看来,王麻子就是个投机耍滑,四处讨好人的哈巴狗。
“小娘皮要血性,老子待会儿让你瞧瞧什么叫真血性、真汉子!”
阮绵绵瞪着他,眼里满是恨意。
系统君急促的声音在阮绵绵脑海中响起:“宿主!快授权同意!我带你撤离这个任务!咱们换个难度低的重头开始!”
一刹那,阮绵绵脑子里思绪万千。棉衣被扯开,腰带尽数割断。她死命挣扎,急红了眼。
离开?留下?
“快点决定啊,宿主!光门开启时间快结束了!”系统君恨不得替她做决定。
冷冰冰的机械声响起:“光门即将关闭,倒计时开始:十、九、八、七、……”
阮绵绵咬紧牙关,“呜呜”挣扎。眼睁睁看着那独眼汉子撕开她的内裳。她几乎压抑不住,想同意迅速离开!思及是永久撤离,却又犹豫。
“六、五、四、三……”是救命灵丹,也是催命音符。蜜糖与毒/药化为一体。饮或不饮,都是难题。
阮绵绵几近绝望。她弓起腰,使劲用腿蹬那独眼恶虫。
“二……”
阮绵绵脑中的弦绷紧。算了,离开吧,终究要走。脑海中有个声音在努力说服她自己。
阮绵绵艰难地转头,留恋地看着崔浩那张熟悉的面庞。若是再也见不到了啊……她满脸是泪,鬓角濡湿。
阮绵绵硬撑着不让自己在这样的耻辱绝境中崩溃。
“一……”
凉丝丝的空气接触到细腻的肌肤,阮绵绵打起冷颤。止不住想要同意离开。
突然——
独眼汉子直愣愣倒下。粘稠的液体滴落在阮绵绵裸露在外的肌肤上。
寂静的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噬人的铁锈味。
阮绵绵仰头看。王麻子举着她的佩剑,上头沁满了血,还在“滴答滴答”往木板上落。
独眼汉子歪倒在一旁,瞪大眼睛,已经没了声响。
一剑穿喉,确是狠招!
“小娘子,你看哥哥是不是个有血性的?”王麻子又上前,发泄似的。在独眼汉子身上补了十几刀。他们这群人,全靠银子聚集在一起。没什么情谊可讲。
王麻子也琢磨过了。独眼瞎这人没亲没故,死了也没人追究。船上的兄弟恨不得谁遇了不测,好分分倒霉鬼留下的银子。这事他们也不会费心管。
再说了,就算官府查过来,蒋老大为了见不得光的营生,也会使银子搭人脉疏通。
再不济,这剑也不是他的。衙役排查过来,他一推五六二,往这小丫头片子身上推,也能全须全尾脱身。
“小娘子,哥哥我为了你,可是连兄弟也宰了。”王麻子阴测测靠近,“你可得有点表示啊!”他抽开她嘴里的破布,不怀好意地盯着阮绵绵裸露在外的腰身。
阮绵绵大口呼气,坐起身拢紧衣裳,“王大哥放心。我说的话不会食言。等兄长醒了,我便嫁给王大哥,安心侍奉公婆。”能糊弄一时是一时,阮绵绵看着这样杀人补刀的王麻子,心里不是不怕。
“择日不如撞日,哥哥带你快活快活。也好早日怀上我们老王家的种。”王麻子扔下剑,开始扯裤带,“你要是争气,怀个大胖小子,往后老子供祖宗一样供着你!”
怀你个大头鬼!阮绵绵心中暗骂。
“我自是愿意的。可咱们还未成亲。还是在这么个……”阮绵绵扫过落在死不瞑目的独眼汉子,又迅速挪开。
“怕什么。”王麻子眼神变了变,他不是没宰过人,可这种事,做再多也辟不了心虚。
“老子可告诉你!今儿宰了他,一多半是为了你。”王麻子恶狠狠道,“你可别给老子耍滑头!今儿你愿不愿意都得配。合!”
王麻子一把将人拉到跟前。他身上有一股邪火急待发泄。
阮绵绵被重重按倒在地,后脑勺磕在木板上,生疼。
她偏头便看到独眼汉子那只没合上的眼,脖子汩汩流血。阮绵绵别开眼,崔师兄静静躺着,除却泛白的面色,倒像是睡着了。
活着,她活着。让崔师兄也活下去!
阮绵绵迎上王麻子的眼,含羞道:“好赖给那死鬼遮着。不然怪吓人的。”
王麻子也瘆得慌,一边骂骂叨叨,一边扯起旁边几个空麻袋,扔到独眼汉子身上。
阮绵绵伺机往角落里挪了挪,那儿散着几个包袱,里头她藏了柄匕首。阮绵绵在御剑山庄学过辨认穴道,她还记得几个致命之处。只要她刺得准,不是没有胜算的。
“躲什么!”王麻子回头一看,不乐意了,“你最好放老实点。惹毛了老子,连你一块儿宰了。”
阮绵绵又往后缩了缩,“哪敢呀。我佩服王大哥还来不及,怎么会躲。就是有些难为情。”她故意垂眸,掐着嗓子道,“黄花大闺女,谁不怕这一遭。”阮绵绵压制住自己想要犯呕的心情,与其周旋。
这话听了,王麻子眼前一亮,“算你识相。哥哥会好好疼你的。”
阮绵绵摆出一副欲拒还迎的姿态,心里却很冷静。她极有目的性地往包袱旁挪,嘴里还佯装嗔怒道:“这次便依了你。往后若是不找个正经媒人,我可拉不下脸登你家的门。”
王麻子连连应和,先爽快了再说。“你去了我家,便是正头娘子。伺候好我老娘,再生几个小子。旁的事不消你犯愁。”
王麻子脱掉上头棉衣,扑了上去。
阮绵绵手背在身后,凭记忆往包袱里探。她长吁了一口气。
——终于摸到匕首!
王麻子色迷心窍,还浑然不觉。“娘子长得可真水灵。叫我喜欢得紧!”
拢起不到一刻的衣裳又被拉开,王麻子咽了下口水,黑黝黝的手抚上阮绵绵的脖颈:“真滑呀,比村头现磨的豆腐还嫩!”他啧啧感叹道。
阮绵绵眼神迷离:“奴家命苦,还望郎君怜惜。”与此同时,藏在衣袖中的匕首也缓缓出鞘。
“自然自然。”王麻子忙不迭应下。像条狗一样胡乱啃脖子。
阮绵绵眼神清明。盘算着位置,手中匕首一亮。
第59章 【代价】
黏腻的血滴在阮绵绵锁骨处。
又是一剑穿喉!
可动手的却不是她。
阮绵绵将瞪圆双眼的王麻子推至一旁。手中匕首还紧紧握着不敢放。
看到动手之人,她不可置信地张大嘴:“崔师兄!”匕首哐当落地。
崔浩单膝曲地,强撑着提起藏锋,又生生将剑刺入王麻子胸腔。却再也没有拔出剑的力气。
他呼吸微弱,眼中却嗜血。等眼光转向阮绵绵时,却又温和澄澈:“别怕。”
阮绵绵爬起身,手忙脚乱奔到崔浩身旁。又喜又悲:“崔师兄,你怎么样?手脚还疼么?快躺下。”
她声音里带了些鼻音,分明是喜悦的,眼圈却止不住发红。
崔浩费力地睁开眼,眷恋地看向她。参差不齐的短发,脸庞也消瘦不少。她这一路怕是不易罢……
眼神触及被扯破多处的棉衣。崔浩猛烈咳嗽起来。
他压下心头的恨意。只怪自己浑身乏力,不能将那畜生千刀万剐。
“云绵,别管我了。自己……寻个安稳……去处。”崔浩艰难地说出这一番话,字字剜心。可他明白,正是自己拖累了她。若不是为了救自己这幅残破的身子,云绵她不必遭遇这些不堪。
娘亲死了,他连娘亲的长相都不晓得。就是因为这样的肮脏事!若是连云绵也……崔浩不敢想,他宁愿自己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