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之莫欺少年穷(51)
注意到她的视线。崔浩将“藏锋”递过去给她看,“这是比试的彩头——藏锋。”他解释道。
这剑还有名字呀!“藏锋......”阮绵绵喃喃出声。好重!她接过剑险些没拿稳。拔出剑身,通体漆黑,令人望而生畏。
通常名剑才有名字,这把剑观其外貌,也知不俗。只是,一把利刃,名字却是隐藏其锋芒,倒是有趣。
“崔师兄,这剑看着就厉害!”阮绵绵不吝夸奖,将剑递回去。
崔浩却没就这把剑多做讨论。“你腿怎么了?”他注意到罗师妹的腿好像有点儿不对劲。
“没事。”阮绵绵故作轻松,“崔师兄,崔师兄!我真没事。”
崔浩径自半蹲下身,轻轻捏了捏她的小腿。
“嘶!”阮绵绵一下子没忍住,眉毛皱成一堆。
崔浩心中了然,抬头看她,“还说没事?”他轻笑。
阮绵绵大囧,别过眼不说话。一朵粉白的合欢花擦过少女脸庞。崔浩看见罗师妹的面色一点点变红,比那花儿还要艳上几分。
他心下好笑,却也不忍苛责。崔浩转过身,“上来。”
“干......干嘛?”阮绵绵结结巴巴问道。
崔浩看了她的小腿,意思很明显,“你自己能走?”
怎么不能!她都自己走这么远了!阮绵绵不服。
“不然,我抱你回去。”少年起身,认真考虑道。
“背吧!背吧!”阮绵绵连忙拍板。她看崔师兄那样子,可不像开玩笑。抱太尴尬了,如果非得选,那还是背吧。至少不用面对面。而且,阮绵绵摸了摸小腿,估计有些肿。还是别逞强了。
崔师兄背着她,她怀抱两把剑。
“崔师兄,你几岁开始练剑的呀?”阮绵绵趴在他肩膀上问。
“四五岁罢,”少年的音色清晰,忆起旧事,“起初庄主并不让我学。我就自己拿个木棍,偷偷跟着比划。”
崔浩的话轻描淡写。可阮绵绵却明白,没有这么简单。崔师兄......崔师兄他,小时候也过得很不容易罢。
阮绵绵暗恨自己嘴笨,哪壶不开提哪壶。“崔师兄,”她努力岔开话题,“你晚上想吃什么呀?”好像她现在岔开话题,都只能用这招了。阮绵绵默然。
崔浩自然也能察觉到她的用意。不过——
“你回去先歇着,”少年侧颜如画,“晚饭我来准备。”
阮绵绵好奇心大起,“崔师兄!你有什么拿手菜吗?”
好像.......好像没有。崔浩一默,迟疑道:“面条算吗?”他也不清楚这算不算拿手菜。在罗师妹来之前,他常常是下碗面条对付一顿的。
说不是就太打击人了,阮绵绵捧场道:“算的。崔师兄,那我们今晚吃面条!”唔,好期待呀!阮绵绵开心地抱紧了剑。“我要加两颗鸡蛋!”
不远处,一双视线紧紧锁住他们。呵呵,好一番郎情妾意!是他傻,看见云绵一瘸一拐独自离去,便担心地尾随。原来只不过是自作多情罢了!还附带看了这么一场好戏!
赵风阳一拳打在树干上,手背擦破皮也不在意。今日崔浩出尽风头,自己却狼狈不堪,被当众打败。连云绵......云绵也变了心意。
先前赵风阳还能欺骗自己,云绵是被迫的。可现在看两人的相处状态。哪里有半点不情愿?!可恶!
都怪崔浩这个杂种!
崔浩......
赵风阳眼底渐渐露出狠意。
第45章 【流言】
“怎么样?”崔浩装作不在意问道,眼神却时不时朝身侧瞥去。
阮绵绵挑起几根面条,尝了尝。唔,一言难尽的感觉。
“崔师兄,”阮绵绵睫毛轻颤,对问题避而不答,“你以前常煮面条吗?”
少年认真地点了点头。心里却有些不安。罗师妹……罗师妹她是不是不喜欢。
“煮面比较方便。”他也不知自己为何添了这一句。不过情况确实如此,食物对他来说是裹腹之物,仅此而已。所以吃饱就行,崔浩并不追求口感如何。
阮绵绵懂了。她抬头便是笑意,“好吃!很劲道。我很喜欢哎,崔师兄。”
“那往后,我经常煮给你吃。”少年耳后微红。罗师妹喜欢吃,他很高兴。
什……什么?!
阮绵绵惊得合不上嘴巴。这样的话,她那可怜的肚子可能受不了。
这话可不能直说。太伤人自尊了。阮绵绵眼珠一转,计上心头。
“崔师兄。”她支支吾吾地说,“可是我更想做饭给你吃唉。”
崔浩刚喝了口面汤,闻言差点呛着。罗师妹……罗师妹还是这么直白。既然她喜欢,那就做吧。他不会和她争的。崔浩耳朵红红地想。其实……其实他也很爱吃罗师妹做的饭菜。
……
崔浩赢了比试。一时间被庄内众人奉为英雄。而大家对他的态度也悄悄发生了改变。
比较明显地体现在,有弟子会向崔浩请教剑术了;路上遇见也会打招呼,而不是无视;也有人开始主动以师兄弟相称。
崔浩从小已习惯被无视,被有意无意排挤。也习惯了与剑为伍,孤独度日。
对于这样的变化。崔浩不适之余。心中却生出一丝隐秘的期许:庄主总有一天会明白,他是他,他和他那为匪为盗的父亲不同,是个堂堂正正的人。不会有辱南岭崔氏之名。
而那边,赵风阳的情况却不容乐观。
在“情场失意,比武落败”的双重打击下,赵风阳已经几日未出房门。
他房内空地上,七零八落歪着好些个空酒坛。
赵风阳抱起只酒坛,仰头喝了一大口。他讨厌崔浩,真是太讨厌这个人了。恨不得他消失!
其实赵风阳幼时对崔浩并无太大敌意。赵风阳的父亲是庄主的亲传大弟子,剑术出众,为人正直,受众人敬仰。而他作为其独子,也自然深受优待。
而崔浩——
虽然他母亲是庄主独女。可崔浩本人却是个父不详的孽种。这样的一个孩子,注定不容于世。
独女亡故的噩耗让庄主痛不欲生,对于这个用爱女性命换来的小婴儿,庄主提不起半点怜爱之情,甚至连见都不愿意见。
让他活着。——这便是庄主能释放的最大善意。
“小杂种,孽种,土匪的儿子……”赵风阳幼时常听大人们背后用这样的字眼形容崔浩。而庄内的孩子们虽小,却已经知道怎样的言语最伤人,他们把从大人口中听到的词,大刺刺扔在崔浩身上。
赵风阳那时对崔浩的印象就一句话:原来是个“小可怜”。
可这个赵风阳眼中的小可怜,却成为他日后长久的噩梦,挥散不去的阴影。
庄主不许崔浩练剑。可那时的崔浩很倔,赶也赶不走。拿根短木棍就跟着比划。
崔浩就像一棵野草,在庄内无人问津,却顽强地生存了下来。
再后来,人们惊奇地发现,原来这孩子不是株野草,而是棵树苗,还是极有可能长成参天大树的幼苗。
崔浩在剑术上的天赋异禀,终于让庄主松了口。崔浩开始被允许跟他们一起练剑。赵风阳再也不是弟子中最优秀的那一个。
当年的拿着短木剑比划的孩童们,一天天拔高长大。赵风阳对崔浩的厌恶也与日俱增。哪怕众人嫌弃崔浩的身世,依旧以他赵风阳为首,也没能消减得了分毫。
坛中酒饮尽,赵风阳不耐烦地举起酒坛,猛然砸向地面。碎片散落一地。
佩剑被随意地放在一旁。喝得晕晕乎乎的赵风阳,忽而发现剑柄上坠着的穗子不见了。他晃了晃脑袋,清醒些许。
是了,剑穗早被他扔回给云绵了。
云绵……云绵……
赵风阳忽然笑了,笑得苦涩。云绵已经嫁人了。
赵风阳眼神渐渐变得狠辣,嫁人了又如何?!他不在乎。他要重新夺回云绵。然后告诉她:看吧,也只有我不会嫌弃你。
不……不行。他摇了摇头。不能这么轻易就原谅她。要不然她往后还指不定如何得意。
赵风阳想,他得让云绵再编个更好的剑穗,亲手挂在自己的佩剑上。然后,他再假装勉为其难地接纳她。
要是崔浩消失就好了。他会是御剑山庄年轻一代中最优秀的弟子,云绵也会重新回到他身边。
想着想着,赵风阳心里生出一丝邪恶念头——是啊,崔浩要是消失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