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之莫欺少年穷(5)
好累啊,阮绵绵不敢松懈:“我去太守府附近转过好几次。总想着旁的做不了,也得好好向夫人谢谢恩。不过我身份低下,就算能见着夫人也只是远远望着,并不能上前。”
阮绵绵吸了口气,继续编故事:“这几次下来,虽没谢成恩,可总见着夫人出府时带着您。听别人说,太守府里头只有一位小少爷,我想着您便是了。”说完抬眼小心翼翼地偷瞟了一下小正太,想要从他脸上看出个端详。
“难为你还记着报恩。”小正太王玄策嫩嫩的脸上仍一派稳妥持重的模样。不过却将阮绵绵被制住的两只细胳膊给松开了。
“我母亲已随父亲而去,”王玄策幽幽地开口,眼眸半垂,看不清神色,“这恩,你不必再记。太守府这边也别再来了,被有心之人看见,恐怕得白白送了命。”
这事阮绵绵也听酒楼的客人闲谈说过,王太守夫妇一前一后都丧了命,独子也没能幸存。
至于王玄策为什么还能好端端站在这里,除了太守府的人从中使了什么手段外;还有很重要的一点,就是系统君常提的“气运之子”这个身份在加持。
毕竟天道费尽心思设置这么多磨难,也只是为了磨练他们,而不是存着让这些任务对象早夭的心思。
说实话,如果不是任务拖累。阮绵绵早就乐得附和小正太那话,乖乖离开了。
要知道,任务对象年纪虽小,但对付起营养不良的自己,还是易如反掌的。
不过——
“公子,夫人虽不在了。但她的恩情我不能忘。只有能帮上您点什么,我才能安心。”阮绵绵为了任务,苦苦挣扎。
“不必了。”小正太王玄策不露声色,将阮绵绵上下打量了一番。“你好好养活自己吧。”语毕,飞身隐匿在了黑暗中。
“系统,快看!他......他飞走了!”阮绵绵张大了嘴巴,半天合不拢。原谅她见识少,说起来,这还是她第一次看到真正的功夫。
“切,宿主,请你不要大惊小怪。像他们这样的世家子弟,哪个不从小就会请一大堆师傅。”系统君又开始打击阮绵绵,“诗词歌赋,骑马射箭样样都得学。会个轻功算什么。”
也对,王玄策还是家中独子,应该是自幼按继承人标准培养的。他要学的怕是更多吧。阮绵绵突然有点可怜起小正太王玄策了。估计他一丁点大的时候,就得学这学那了吧。怕是容不得喜欢不喜欢,乐意不乐意。
“抓紧回去吧,宿主。”系统难得好心地提醒,“要是明早起不来啊,估计李掌柜又有一顿臭骂。”
差点忘了这茬,她现在是个要按点上班的苦命仔。想起李掌柜那大嗓门,阮绵绵头都快大了。
从东头的太守府,回城西那边的酒楼可不近。阮绵绵啥心思也没了。明明她自己才是最惨的!
“筒子,你说你就没法子弄点钱出来吗?这样我就不用在李掌柜那里干了。也能全心全意完成任务了。”
“这是什么鬼称呼,别瞎叫。”系统君不用睡觉,总是精力旺盛,“还有,别想巧点子了。老老实实干着吧!不然饿死你。”
一人一系统在阮绵绵的脑子里吵开了花。浑然不觉黑暗中一道身影紧紧尾随着他们。直到阮绵绵从狗洞悄摸摸钻进后厨,才止住脚步,飘然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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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策儿今晚回府夜探,遇上了个小姑娘。瘦得就像根豆芽菜,看样子比孩儿要小上三四岁。
她说娘对她有恩,还说曾见过您带着孩儿出门。
师傅们每日布置的课业只多不少,孩儿哪得闲工夫出门。小正太王玄策嘴角微微上扬,家中逢巨变这么久以来,第一次真心露出笑颜。
还有呐,她大概不晓得娘你是什么性子。
小正太躺在破屋子里,透过缺了几片瓦的屋顶,望着向夜幕上斑斑点点的星星。
娘,孩儿好想您和父亲。以后的路就得孩儿一个人自己走了。怕是再也没人关心孩儿的衣食冷暖。
那稍显脆弱的神色一闪而逝,不易察觉。您放心,孩儿定会重振王家门楣,以慰你们在天之灵。
明明是张粉雕玉琢的稚嫩脸庞,却偏偏蒙上了一层邪气。
眼帘一闭,一切阴暗心思统统被掩去。再次睁开,眸清而无害,似乎刚才种种具是幻觉。
假作真时真亦假,无为有处有还无。
显然,小少年王玄策的心境已经悄然发生变化。阮绵绵的任务呐,怕是不那么好完成喽。
第4章 【受伤】
“筒子,你说小正太藏哪儿了呢?”阮绵绵一边洗菜,一边寻思着任务的事情。
“哼,这个我知道。”系统君又开始勾人好奇心了。
“在哪儿?”阮绵绵洗菜的手顿住了,迫不及待地问,“你说,要是咱们不待在他身边看着,让他一不留神受刺激了。那以后就算费老大劲也不一定能掰回来啊。”忧心忡忡的阮绵绵这阵子一直在担心这事。
“你以为他现在受的刺激还小?”系统君毫不留情地指出,“而且,这些刺激他必须得一一经历。”
这忒惨了吧?!
阮绵绵简直想为这些任务对象挽一把泪。看来‘祸福相依’这句话还是相当有道理的呀。被天道选中这件事,也讲不好是中了大奖,还是倒了血霉。
不过,再转念一想,阮绵绵心里开始有点发慌了。这不也意味着自己的任务难度直线上升了吗?
话说之前阮绵绵心里有个小九九。她琢磨着要是能护着任务对象避开那些磨难,那他们应该有很大几率不会长歪。
不过按照系统的说法,阮绵绵的这个计划只能是胎死腹中了。想到这茬子,阮绵绵简直是痛心疾首。连菜都洗不下去了。
“欸,宿主,我可提醒你啊。别瞎想招儿,免得遭天谴。”系统君的声音传入阮绵绵的脑子,“毕竟要是没这些磨难,他们也很难脱胎换骨,担下天道布下的大任。”
这个道理阮绵绵还是懂的。
“所以啊,别企图逆天而行,”系统君循循善诱,“你不妨想想看,自古以来,同老天爷作对的,有几个能善终?”
“可他们要是扛不住,长歪了。不也没法完成重任了吗?而且还会引起更多麻烦。”阮绵绵这会子心里是拔凉拔凉的,说话有些不经大脑。
“所以啊,这也正是你我存在于此的原因呐,”系统君逻辑性杠杠的,“让他们既承受住了应有的磨难,又不至于三观歪掉。”
系统君一副语重心长的样子:“宿主,这下你知道咱们这一系列任务的重要性了吧。”
阮绵绵认命地垂下了脑袋瓜子,总感觉前路茫茫的样子。
“死丫头,洗个菜磨磨唧唧,客人都快等急了!”李掌柜一如既往地大嗓门开吼。
“来了来了!”阮绵绵赶紧把木盆里的青菜捞起来,放入篮子,麻溜地送到后厨去。
“小丫头片子,成天饭吃的倒不少。一干起活来就偷懒。”李掌柜还在碎碎念。
“得了,你说你成天跟个孩子计较什么!”也只有芸娘能制住了李掌柜了。
“娘子,不说了,我不说了,”李掌柜节节败退,“你别气着,免得伤了身子。”
两口子又说了几句,事情才算告一段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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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星稀稀落落地散在天幕上。三三两两个散客也吃饱喝足,有说有笑地离开了。
洗好堆积成山的碗筷,阮绵绵也终于能好好歇息一下了。
拖着累了一天的小身子骨,阮绵绵满足地躺在了后厨杂物间的小木床上。
说实在话,每天就这会儿子工夫最幸福。
“筒子,你说咱们什么时候才能再遇到王玄策啊?”阮绵绵和系统君例行夜谈。
“快了,”系统君故作神秘,“以后啊,你和他待在一起的时间长着呢。”语调被拉得悠长。
总觉得心里有点慌,阮绵绵拿被子蒙住头。
罢了罢了,眼下睡才是第一要务。旁的以后再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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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老天爷呐,这才几天,小正太怎么弄成这副半死不活的样子了。
阮绵绵差点眼珠子都快瞪掉下来了。
话说早上阮绵绵打着哈欠去后门口倒垃圾。一只脚刚跨出门槛,一个身影就闪了出来。
脖子上又架上了一把明晃晃的匕首。阮绵绵这会子是什么睡意也跑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