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之莫欺少年穷(33)
江崇临还在嘀咕,赵源却已唤了人。“去跟上。”
“是,公子。”暗卫领命离去。
“这次苏策可欠了咱们一个大人情。”赵源又摇起他的折扇,心情颇佳的模样。
“阿...切...”江崇临打了个喷嚏,“我说,赵源你可别摇扇子了。”他离了好友几步远,又打了个喷嚏,鼻子都有些红了。“你自己没怎么样,倒把我给扇出了风寒。”
“好了好了,别唠叨了。”考虑到好友的心情,赵源合起了扇子。“你不是一直想要我府里的追风么?”
“怎么,你想通了,要送给我?”江崇临一下子来了精神,追风是一匹通身毛发黑亮的骏马,江崇临喜欢得不得了,可赵源始终不愿意割爱。
“想得倒美。”赵源用折扇敲了敲江崇临的脑袋,“可以借你骑上半月。”
“切,小气。”江崇临嘀咕了几句。
“既然不乐意——”赵源拉长了语调,“那就算了吧。我看,追风还是老老实实待在我们家比较好。”
“哎哎,赵源,谁不乐意了!”江崇临不干了,他急忙道,“半月就半月,咱们就这么说定了!你小子可别再变卦了。”
王玄策今日奉肃王之令外出办事。回程他绕了些路,去宜香坊买了些糕点。绵绵近些日子来虽不爱说话,总闷闷不乐的样子,但对这些吃食的兴趣却还是一如既往。
他提着糕点,先去了西院。推开门,却空无一人。
桌子上压着个纸条,他拿起一看,眼中隐隐泛起阴霾。
信纸被一寸寸握皱,窝成一团。少年将其狠狠扔在地上。第二次!已经第二次了!她到底还预备再走几次?!
他心里的阴暗面好似寻到一个出口,喷涌而出,再也压制不住。
不行,不能这样,绵绵会害怕的。心底有个声音不期然响起。少年像是猛然清醒。他眼里的狂乱情绪被生生压住。
王玄策在原地站了一会儿,以平复情绪。许久,房门被打开,少年容颜如玉,身姿挺拔。又是众人熟悉的那副清冷内敛的模样。只不过,此时的他,眼中多了几分疏离的寒意,让人望之却步。
上次绵绵搬走与清宁郡主有关,这次想来怕也是脱不了干系。王玄策心里思忖道。
少年片刻不停,往郡主的居所而去。
“哎哎!苏策。”走廊拐角处,王玄策被人喊住,原来是江崇临和赵源二人。
“让我猜猜,是不是阮姑娘不见了?”江崇临转了转眼珠子,倒有些吊人胃口的意思。
王玄策眉头微蹙,锐利的目光落在了江崇临身上。
江崇临被看得浑身冒寒意,他连连告饶:“可不是我带走的。哎,赵源,你快说呀!”
赵大公子说话就爱配合着折扇。他打开扇子,踱了几步,道:“阮姑娘眼下在城西一处宅子内。”
三人由暗卫引路,于偏僻处找着了那间宅子。阮绵绵正在院子里晒被子。这地方刚搬来,被子也不知道多久没用过,还是晒晒比较放心。她是这么想的,浑然不觉有人不远处观察她。
“喏,那不就是阮姑娘。”江崇临指了指。“哎哎,苏策你怎么走了呀。”身侧人转身欲离去,江崇临一脸困惑。
“他这是怎么了?阮姑娘就在这儿,他不出去相见,反倒自己先走了。真是搞不明白。”江崇临挠了挠后脑勺,颇为费解。
“苏兄自有他的考量,你急个什么。”赵源倒是毫不惊讶。
“也对。”江崇临想想也是,遂不再纠结,“反正也出来了,不如——”他朝好友挑了挑眉,“不如咱们现在就去你家,看看追风吧,我也好顺便带回去。”
“先前不是还嫌扇子风大,让你得风寒了么。”赵源嗤笑一声,“怎么这会子,倒敢骑马回去了。也不怕冻死你小子!”
二人吵吵闹闹,还是去了赵源府上。
阮绵绵在这座宅子住了有好几天。身边除了两个小丫鬟外,还有好几个侍卫。清宁郡主名为保护,实则是派人来监视她的。
这位小郡主呐,估计是怕自己会与阿策继续藕断丝连。阮绵绵窝在被子里想。其实这回清宁郡主是多虑了,好不容易下定狠心离开,她是不会再主动招惹阿策了。
她现在呐,就是有些担心阿策的那个变态舅舅。不知道什么时候又会出些阴招。
唔,怎么突然这么困啊。阮绵绵上眼皮碰下眼皮,几次睁开,又合了起来。昏睡的前一刻,她心里还在想:今天还真奇了怪,到底是怎么回事。
等她醒来了啊,也搞不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一间全然陌生的屋子,不大却暖意融融。摆设及床帘之类,也是她心仪的风格。
不过阮绵绵却越看越方,怎么都透着股诡异。
“喂,筒子,你说说话呀。这是哪儿啊,怎么睡了一觉就换了个地方?”阮绵绵在心里呼唤系统君。“不会是清宁郡主想把我换个地方灭口吧?”她越想越怕,老天爷咧,这种未知的感觉真要人命。
“安啦,”系统君的声音懒懒响起,“要把你灭口压根不用换地方,你之前住那屋子就挺方便的,偏僻又全是那小郡主的人。”
“筒子,你分析得好有道理哦。”阮绵绵拥着被子瑟瑟发抖,“可我还是害怕,怎么办。这事太诡异了。难道是灵异事件?”
“额,”系统君无语了,“宿主,你脑子里到底在乱想些什么。。。”
“好吧,我来告诉你,是熟人。你没有生命危险的。”系统君的话像一颗定心丸。阮绵绵感觉放心多了。“是谁啊?”她也不认识几个人啊。
“你马上就会知道了。”系统君打起了哑谜。
系统君这种说话只说一半的习惯,真让人恨得牙痒痒。阮绵绵在心里默默吐槽。
一人步入内室,身姿如松,眉眼清冷,端是个翩翩少年郎。
“醒了?”那人薄唇轻启。
“阿......阿......阿策。”阮绵绵吓得结巴了,她扯了扯被子,把自己裹得更紧了些,“你......你怎么也在这儿?”
“归乡?勿寻?”那人一步步走近,语调不明。
阮绵绵心虚地往床里头缩了缩,颤颤兢兢开口:“阿策,你听我说。”她咽了下口水,着急地说:“我......我可以解释的。”
少年微微挑眉,也不言语。
阮绵绵心里慌成狗,天呐,这可该怎么编呀!!!
第29章 【戳破】
“我想家了。”阮绵绵憋出了四个字。却见那少年不置可否地轻笑出声。阮绵绵的两颊隐隐泛红。
王玄策不信也属正常,毕竟阮绵绵一直以孤女的形象出现。从未提过还有什么家人。
“我虽没了爹娘,可还是有家乡的。”声音不高,但这在寂静的内室却显得格外清晰。
阮绵绵边想边开口:“我的家乡在海中的一座孤岛。很远很远的地方。”
她想起自身,蓦地有些伤感,语调也有些低哑,道:“我三岁那年,爹娘随过路商船北渡至大梁。没安生一年,爹爹便染了急病。阿娘身子不好,却不得不撑起家中重担。”
她顿了顿,“可几个月后,我爹还是没了,阿娘伤心过度,没多久也走了。我便四处流浪,直到遇见你。”阮绵绵缓缓抬头,望向身前的少年,“可我现在想家了,想我和阿爹阿娘住过三年的屋子。岛上还有我叔父一家,姑姑也在那儿。我想回去了。”
这段表演堪称阮绵绵的演技巅峰。采用悲情基调,故事情节合理,神色语气同步配合,连微表情和小动作她这次也十分注意。
如果这还不能蒙混过去,阮绵绵想自己是彻底没辙了。
“安阳城的西郊有户人家,夫妇皆以务农为生。育有三儿两女。荒年卖两女,幼女被城东一屠夫家买下,却在半年后逃出。”少年目光灼灼,音色略低沉,“听闻那张家幼女颈后与手腕处各有一伤疤,约拇指大小。”
天呐,这是什么操作!阮绵绵身上有点冒冷汗。原身不是个小乞丐吗,她还以为怎么扯都没事。万万没想到自己早已被查了个底朝天。
“张家幼女,小名杏儿。因张家有两女,乡邻便唤其‘二妞’。”少年一步步靠近,贴着她耳旁,轻轻启唇说道。他抬手,点了点她颈后的一片肌肤,慢条斯理道:“倒是巧了,绵绵这儿竟也有一块伤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