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之莫欺少年穷(127)
“姑娘,姑娘?”老板娘好奇地问,“姑娘在想什么?怎跟入了迷似的。”
阮绵绵忙将视线收回,不足外道的小心思小心收敛。
“没……什么。”她一不小心结巴了。
老板娘顺着她先前的目光,看了眼外头那桌年轻人。皆是难得的好模样。尤其是东侧那位,也就是小姑娘的夫君,更是万里挑一的样貌。
老板娘了然一笑:“姑娘是想自家郎君了?”她边捏饺子边怀念,用过来人的语气分享往昔,“我年轻刚成亲那会儿啊,也是这样。一刻也不愿与我家那口子分开。”
阮绵绵听得目瞪口呆。老板娘这是想哪儿去了……
老板娘却以为小姑娘脸皮薄,仍兀自说着:“要不人家怎么说呐,感情好的夫妻啊,叫’如胶似漆‘。”
老板娘感叹着,“可不就是这么个理儿。我那会也是,一个院子干活,也总想与他凑在一处。多离了几步远,也觉得舍不得。”
阮绵绵听得燥得慌,又不好挑明。只红着脸小声反驳:“婶子说什么呢。我可……可没有想他。”
老板娘见小姑娘家脸蛋烧得通红,也不好意思再调侃下去。只善意笑笑:“夫妻感情好呐,是好事。姑娘不用觉得难为情。”
头顶“难为情”三个大字的阮绵绵眼珠子一转。捂脸一扭头,娇羞地迈着小碎步去了半开的后门。
“婶子尽拿我开玩笑。再说下去,我可就要羞死了。”
她矮门前一扭腰,假装被话羞得不得了。小声道:“婶子你忙。我去外头透透风。”
老板娘笑呵呵地看着小姑娘出了后门。她年岁大了,见了感情好的小夫妻,也衷心觉得欢喜。
出了后门,阮绵绵面上娇羞消失得无影无踪。她面无表情地环顾四周。冷静选了条不起眼的小道。提起裙摆,飞快钻了进去。
半盏茶后,煎饺铺。
赵源一向心细。注意到帘后少了个身影。便困惑道:“小嫂子人怎么不见了。”
老板娘恰好掀帘子出来,给另一桌送煎饺。听了这话,便笑着接道:“刚从后门出去,说是透透气。”
老板娘笑呵呵说:“怪我。方才小姑娘一直盯着自家郎君瞧。我嘴快多说了几句,小姑娘怕是羞了。”
这话听起来倒也合理。至少江崇临是信了。他眉飞色舞地调侃起面前人:“苏兄与嫂夫人真是羡煞我等孤家寡人呐。”
王玄策面上从容地笑笑。手中素色的茶盏却一寸寸收紧。垂眸间,鸦色浓密的长睫覆下,遮住眼中一闪而过的阴霾。
赵源不似江崇临那般粗心大意。他晓得这桩亲事里头透着古怪。如今再看苏策的神色,他心里有些不好的猜测。
“近来京中窃贼猖獗。恐会吓到嫂夫人。苏兄可要我让暗卫去寻寻,以免嫂夫人被冲撞受了惊吓。”
“京中哪儿来的窃贼猖獗?”江崇临困惑地看向好友,“阿源,你从哪儿听来的。我怎么一点也不知道。”
赵源合起折扇,此刻只想堵住好友喋喋不休的追问。他侧首意味深长道:“崇临,你不知道的事多了去。这有什么好奇怪的。”
对上好友告诫的目光。江崇临品出了几分不对劲。他遂顺着话说:“苏策,我的暗卫今儿也都跟着。反正无事,不如去寻寻嫂夫人。这么久没回来,怕不是真被小贼冲撞了。”
王玄策慢条斯理地啜饮了一小口清茶。他轻轻搁下杯盏,盯着茶盖上的松石山水,笑得云淡风轻。
“不必麻烦二位。我早派了人暗中护着。不会出事。”
面前人分明笑得和煦,可江崇临却莫名后背起了一阵寒意。他打小不如赵源心细。可趋利避害的直觉却是再灵敏不过。
他当即起身,寻了个由头,拉着赵源一同告辞。
王玄策自然不会阻拦。他眼下也有迫不及待要去办的事。
两人临走前,赵源想了片刻。还是转身隐晦提醒:“吏部那位最近有些动静。你当心些,尤其是……”
赵源刻意压低了声音:“尤其是阮姑娘的安危。”
王玄策颔首:“多谢赵兄提醒。”
待二人身影入了人群,再也看不见。王玄策起身付了银子,离开煎饺摊。
他神色平静地步入小巷,无人处一拍手。一身不起眼装扮的暗卫悄然现身。单膝跪下回禀:“主子,夫人往东城门去了。阿六和十一在跟着。”
暗卫迟疑了会儿,问:“要不要现在将夫人请回来?”
王玄策略一摆手:“再等等。”
他倒要看看,她到底要去哪儿。出京么?嫁给他就这么委屈?连京城都不愿再留下去。
他眸中一片阴郁。
好的很,可真是好得很呐!
第128章 【囚困】
阮绵绵心跳狂跳,在曲回的巷子里快步穿行。
她一刻不敢松懈。走出巷子后,也忍不住再三回头。直到确认后头并无追兵,她心跳的节奏才稍缓些。
出了小巷,阮绵绵直奔东城门。途经一家当铺,她接下玉葫芦耳坠,当了几两碎银子。
随后,又走进家布庄,买了一身粗麻制成的男子衣裳换上。
布庄伙计好奇地问她,为何一个姑娘家要扮作男子。
阮绵绵脸不红气不喘地编了个“家中贪财好利,欲把她强嫁给老富商做妾”的谎话。她骗伙计说,自己要去投奔外地的姨母,扮作男子路上稳当些。
伙计听了,目光怜悯,叹她不易。将后院也借她梳洗。
阮绵绵打了桶凉水,在水井边将面上脂粉洗净。又拆了发髻,梳做男儿样式。
再出来时,已是个瘦弱的少年模样。
阮绵绵作揖恳求,若有人来问她的踪迹,千万不可说出去。推辞没见过便是。
伙计是个热心肠的,拍胸脯应下。临走前,还提醒她最好买把匕首防身。
阮绵绵想了想也是,路过不远处的铁匠铺子时,进去挑了把匕首。
匕首小巧,便宜不起眼。不过倒挺锋利。阮绵绵满意地揣进了怀里。
该办的事都办了。阮绵绵不敢在城中多停留。直奔东城门而去。
城门处路引查得松。阮绵绵人长得瘦小,她猫着腰混在出城的人群中,钻钻挤挤出了城门。
出城门后走了一段路,阮绵绵又搭上辆老伯的驴车。
她坐在驴车上,紧紧抱着小包袱。偶或回头眺望渐行渐远的城门,心里安稳又迷惘。
逃是逃出来了。可这任务该怎么推进,又成了麻烦事。
不过走一步看一步,往后再说吧。阮绵绵乐观地想,至少此刻,她是真心快活的。
路口处与老伯分道扬镳。下了驴车的阮绵绵从老伯口中得知,前头不远有家小客栈。
阮绵绵准备去哪儿先投宿一晚。明天再做打算。
客栈不大,却挺干净。老板热情,伙计麻利。
阮绵绵付了银子,总算可以歇息片刻了。
窗棂老旧,斑驳落漆。阮绵绵喜欢透气,便将窗棂用木条半支了起来。
躺在床榻上,侧首能看见弯钩似的明月。
夜风徐徐,虫鸣阵阵。
阮绵绵平躺着,悬了一天的心,此刻总算安稳落下。
床头的烛火灭了,她伴着虫鸣声,沉沉坠入黑梦乡。
*
小客栈大堂内,小二正坐在柜台后打瞌睡。半掩的店门忽地吱呀呀被推开。
小二瞌睡虫跑了一大半,抬头往门口看。进来是个清贵的年轻人,后头跟着几个面无表情的下属。
小二心里犯嘀咕,这大晚上,哪里来的公子哥?
莫非要来他们店里投宿?唉,也不知会不会嫌他们这种小客栈简陋。
小二心里虽绕了好几个弯,却也不忘上前热情招呼:“客官,可是要住店?”
那年轻人笑了,模样清和:“不是。”
小二纳闷,问话未出口,那人先启唇:“在下是来寻离家出走的幼弟。”
小客栈位置偏僻,客人向来少。今晚住店的拢共三人。一对母女,和个小少年。
小二脑袋一转,便知道他们要寻的是谁。
那年轻人含笑解释着:“舍弟顽劣,闯了祸便溜之大吉。家中祖母挂念,托我万万要将他带回家。免得在外,再生祸端。”
小二想,怪不得那少年来的时候,一副惴惴不安的模样。原来是家中犯了事,怕兄长逮他回去。
年轻公子又问:“她住那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