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昏夜醒[快穿]+番外(153)
他趴在床上试图翻个身,可身子酸的他直叫唤。
萧知鹤觉得自己确实应该给他找点事情释放下精力,不然受罪的还是他自己。
弘国七十二年,新帝萧知鹤继位,国号熙照。
熙照元年,萧知鹤整改朝堂,恢复了弘国从前的丞相官职,任赵成山为左相,掌武事,应粱栖为右相,管文事。
转眼又过了两年。
应粱栖独自站在丞相府的楼阁上,四面风影摇晃,桌子上是几摞公文,旁边的贺兰砚正是曾经孟尧生最喜欢的那一块。
孟尧生已经离开八年了。
那年他金榜题名,依照承诺满怀期待的从京城策马至德州,想还孟尧生那晚的亲昵。
德州城从城墙到大街,周围都是来看新科状元郎的人,应粱栖目不暇接的找人,却没看见孟尧生。
他并未多想,心里还有些担心,是不是孟尧生出了什么事或者又生了病痛难以出府。
他马不停蹄的赶到孟府想见他,却没想到孟府竟早已人去楼空。
老管家告诉他,孟尧生在他赴京赶考的那一天就消失了,不知生也不知死,没有给他留话,只是存了张地契给他。
应粱栖站在孟府的院子里,一站就是半宿,茫然的双眼里映着院子里从前那般风景,丝毫没有改变过,可应粱栖却再也找不到孟尧生了。
“不是说好会等我的吗……”应粱栖失魂落魄,迈着僵硬的步子打开孟尧生的房门。
一切都没有变,就仿佛还是他没走之前的样子。
应粱栖看到了桌子上的木匣子,打开后里面只有一方乌木和一片柳叶。
乌木是当年他俩许诺时的证明,而柳叶却叫这诺言付水东流。
没了,什么都没了……
一张地契,一方乌木,一片柳叶。
除此之外,孟尧生什么都没给他留下。
☆、良相盗将13
怎么能这么残忍?残忍到应粱栖从那天起,无论什么时候想到孟尧生这个人,他的心都是疼的。
而整整八年,他从未忘记过孟尧生。
这是他的执念,是他半生的光阴,是他长久的爱。
他似乎从未接受过孟尧生离开的事实,从那天之后,他便一直在寻找孟尧生的下落。
一年,两年,五年……什么都没有找到,就像是这个人凭空消失了般,半点痕迹都没留下。
他在朝堂上从刑部侍郎时,孟尧生没有下落,升到了刑部尚书时孟尧生还是杳无音信。
应粱栖整个人都在处于崩溃的边缘,可那一方乌木却是他全部的信念,在无数个没有孟尧生
的日子里,拖着应粱栖继续往前走。
典弘十五年时,应粱栖上了战场。
当时边疆情况危急,他也没有心思整日耗在京城,只好把所有的愤懑发泄在战场上。
弘国胜了,应粱栖却不想走,因为他还没有杀够,还没有让弘国的边疆彻底安宁下来。
如同嗜血一般,只有在战场上无尽的厮杀才能让他暂时忘记孟尧生。
后来,弘国宫变,为了大局他只能先行一步,带着吐蕃的捷报和一方贺兰砚秘密赶回京城,救下了典弘帝,典弘帝传位给萧知鹤,而他被封右相,与当年那人一样。
他终于看遍了孟尧生看过的所有风景,却不知还有没有机会与那人说上一二。
如今,他不再是德州城里那个孩子了,在孟尧生离开的这八年里,他是当世无双的文武状元,是刑部尚书,是边疆大将,还是当朝右相。
这几年里,刑部从里到外被他一人把控,在无数个辗转反侧的黑夜里,都有一个新的刑罚被他写下。
而边疆的军队更是被他训练的严整有速,是弘国不可多得的精兵。
战场上不要命的厮杀更是让别国惧畏,更有甚者说到,应粱栖所到之处,必定大肆杀伐,寸草不生。
而作为右相的铁血手腕,更是让弘国上下叫苦不堪,苛政猛于虎,整个朝政几乎都把持在他一人手里。
萧知鹤知他如此,却又无可奈何。若不是应粱栖的手段,他是镇不住朝堂上一众人的。
而现在,他又想起孟尧生了。
他尝了口桌上的冷茶,倒不是没人添水,只是冷茶清神,喝一口便能让那梦中反复出现的面容更加清晰。
另一个世界
两个世界的时间轴不同,所以应粱栖熬了八年的时光,于辰昏也就刚过了两年。
这天,正好是大年夜。
他独自一人坐在沙发上,整个房子里没有开一盏灯,只有电视机在播放春晚,电视上的影像映在于辰昏这一面的背景墙上,好像他也是这背景墙上的一幅肖像。
他面前是早已温凉的速冻饺子,手边是已经充满电却还没拔下数据线的手机。
回到自己世界里的于辰昏过的还算可以,虽然比以前强不到哪去,但至少不用为了生计发愁。
他拿着够他花一辈子的报酬先是去国外转悠了一个月,回来后又去了国内所有的迪士尼乐园。
再后来他开始读书,健身,看演唱会,虽然对台上的歌手并不熟悉,大多歌曲也都是第一次听,不过演唱会上的气氛确实热烈。
可一个月总有那么几天他是哭着醒来的,昏天黑地,差点提不上气的那种。
于辰昏安慰自己这是后遗症,可他心底清楚,是他放不下却又无可奈何。
两个人在两个世界里继续过日子。
可他们总有交点。
那年,应粱栖策马而立,身后是茫茫巍峨雪山,冷风像刀子似的刮在脸上。而于辰昏站在天台上,隔着漫长星海遥望。
那年应粱栖执笔作赋,一时纸贵。而于辰昏翻开笔记本,在文档中写下第六篇回忆。
可谁又曾知道,应粱栖赋词里的江山天下只盛了他心尖一人。而于辰昏的文档里,那六篇回忆也只一人。
就这样,这一年的晚会仍然是他一个人看,于辰昏强迫自己勾起嘴角,尝了尝速冻饺子。
添加剂的味道……确实很好。
过了凌晨一点于辰昏就有些坚持不住了,他并不是很想看到晚会结束,所以干脆关了电视上床睡觉。
本来是想睡个对点,可一清早却被什么东西吵醒了。
他难得梦见那个人对他好一点,不提离开不提欺骗的把他抱在怀里,可在梦境外好像确实有什么东西钻进了他的被窝。
有点软,还会动……
“别闹……”于辰昏呢喃道,显然还没睡醒。
被窝里的另一个人戳了戳他的脸,哼哼道:“于辰昏你是居吗还不醒!都不来迎接我欢迎我!”
于辰昏摸了摸被窝里的另一个人,手感有些柔软,他渐渐回过神来,他好像一直是一个人住啊……
“啊!啊——谁!?”于辰昏猛地把身边的人推开,借着从来不关的台灯看了过去。
床上的人被他突然这么一推差点掉了下去,委屈巴巴的扒在床边,赫然是个年轻的少年,头上还有一撮挺直的呆毛。
“你下手这么狠!?”少年抱怨道,又一点一点的挪了上来。
于辰昏看着上半身白衬衫加白外套,下半身穿着米色休闲裤的……男孩,还是第一次见着这么清秀可爱的。
他又突然想起什么,掀开被子低头看了看自己,又看了看男孩,又看了看自己。
还好还好,衣服在,清白也在!
“你……”于辰昏迟疑道。
“我……”少年坐到他身边,开心的露出大白牙笑,可甜可甜!
“你……”于辰昏更加迟疑起来,可男孩的说话声确实很熟悉,他心里出现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系……统?”于辰昏怀疑道。
“辰昏,你认出我啦!”系统扑过来抱住他,于辰昏下意识接住。
果然是数据啊,这么轻。
于辰昏觉得这个惊喜实在是太棒了,起码这个年有人陪着他了。
“你什么时候做出的实体啊?”于辰昏把系统放到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