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昏夜醒[快穿]+番外(137)
“无赖?你不会的。”孟尧生伸出手,在早已比他高出一截的少年头上轻轻的拍了拍,“无论遇不遇到我,你都有你自己的道路要走,不要以为是谁改变了你,你也别为了谁轻易改变自己的想法。”
这句话于辰昏一点都没有掺假,应粱栖本就是天之骄子,他有自己的宏图霸业。若不是遇上他,他或许还会成功的快些,而他的出现,只是为了让应粱栖更加温和的对待这个世界而已。
说白了,自己就是他人生路上的绊脚石,但应粱栖不仅不怪他,还把这块绊脚石捧在手心里,亲自给自己增加了负担再往前走。
可这句话在应粱栖的耳朵里却转了个弯。
不要为了谁轻易的改变自己的想法,更亭是在让他尊崇本心吗?
那他的本心呢,只有一个孟更亭罢了。
于辰昏这一番话,让本来畏畏缩缩,犹豫不决的感情突然动了一下。
应粱栖想,那是不是以后对更亭再有什么心思,他也不用那么自责了,毕竟是他自己说的要让他尊崇本心。
应粱栖越想越离谱,又问道:“明日我和舅舅上山去摘些果子和野菜,你要不要一起?”
“东边的那座荒山?”孟尧生道。
“是,果树都是几年前周边百姓种下的,只是这几年慢慢荒废起来了,那些树能继续结果也都是靠老天爷降雨。”应粱栖怕他不答应,继续劝道,“去吧,我们一起去。”
“好。”孟尧生拿人手短,一口答应下来。
☆、良相盗将6
第二天天色不错,是个难得的晴天,几人中午吃过饭才出发,日头照在身上出奇的暖和,晒得孟尧生都想把披风脱下来了。
“给我吧。”应粱栖向他伸手,“不然一会儿捂出了汗更容易生病。”
“真贴心。”于辰昏解下披风,随便折了两下就给了他,应粱栖也没说话,径自把他弄乱了的披风打开,重新叠好再收在怀里。
于辰昏不好意思的笑笑,这几年还真是被他给伺候惯了……
山间雾气湿润,却不浓郁,清晨的那些薄雾也将要散透,整座山若隐若现,像是仙境似的。
孟尧生一身淡青色素雅淡然,却又透出一丝风骨,而应粱栖和赵成山两人都着黑色劲装,一左一右站在孟尧生的身边,怎么也不像是来游玩打果子的。
赵成山一脸无奈,应粱栖怎么还真把孟尧生带来了。这要是万一把那纸糊的人给累着了,回去后悔心疼的不还是应粱栖他自己吗。
“扶着我。”应粱栖道。
孟尧生晃晃悠悠的点头,然后一把拉住他的剑鞘。
应粱栖皱了皱眉,心想自己怎么把这个碍事的玩意带了出来。
山间景致难得,枝干盘根交错在泥泞的土地上,参天的树枝冲破雾气和薄云,还偶有鸟鸣悦耳。
孟尧生喜欢这样清心明目的地方,不由得左顾右盼,自然顾不得脚下。
他深一脚浅一脚的往上走着,石阶早已被土壤所覆盖不见。他们现在走的路都是来打猎或是挖野菜的人一步一步踩出来的。
两个人被一柄冰凉的玄铁连着,应粱栖走在前面,右手却能一直感觉到剑柄另一边的重量。
剑柄被孟尧生拉的摇摇晃晃,连带着摇乱了应粱栖的心。
他忍不住回头,孟尧生正忙着找天边刚飞过去的鸟,没见着脚下恰好伸出来的树根。
“诶——”
应粱栖及时托住了他的腰肢,一把将人拉进怀里。
赵成山轻哼一声,还算这小子有点出息,他撇开眼,然后头也不回的继续往前走。
“小心。”应粱栖低沉却温柔的声音带着点热气轻呼在他耳边,孟尧生一时间竟有些不知所措,顿时觉得这孩子长大了太多,两人见面频繁,自己也没刻意觉察到什么。
孟尧生把下巴从他的肩膀上移开,不好意思的错开脸,却被应粱栖拉住了手臂。
他停在原地,任凭应粱栖的手从小臂滑落向下,直到两人十指交握。
“走吧。”
见孟尧生没什么反应,应粱栖不经意的勾起唇角,好不容易得了甜头,心满意足。
孟尧生不好拒绝,关键这事实在算不上什么逾越。
“哎!粱栖——”前面赵成山的声音飘来。
“这呢,舅舅。”应粱栖答到。
“这边有颗梨树,上去摘点,你不是说更亭总是咳嗽,要给人家做梨羮吃吗。”
赵成山声音的穿透力实在太强,在这空荡的山间显得如此突兀,说的不像是应粱栖要孝顺师长,更像是在讨好自己心爱的人。
虽然确实是这样。
孟尧生的咳疾还没犯,应粱栖先咳了起来。
孟尧生好心帮着自家脸皮薄的孩子拍背。
“一会儿多吃几个梨,啊。”
应粱栖边咳边点头,急忙拉着人往山里走。
“就这个吧。”孟尧生找了颗高的,“你上去,我在下面捡。”
应粱栖摇摇头,再次搂住他的腰,动作熟练多了。
“我带你上去。”说着,他双脚轻点地面,借着几根树枝就将人带到了树上。
“啊——”孟尧生惊呼出声,连忙抱紧他。
“好了,不高的,睁眼吧。”应粱栖道。
孟尧生缓缓睁开双眼,有些惊魂未定,接着一巴掌打在应粱栖的肩头。
“你个小王八蛋,吓死我了!”
应粱栖把人又搂紧了些,轻笑不语。
“松开松开,抱在一起还怎么摘果子!”孟尧生转身大胆去够他手边的梨,然后放进应粱栖的背篓里。
“你在这靠着就行,坐稳了,我去摘。”应粱栖道。
孟尧生点点头,毫无疑议。
毕竟他是个读书人,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还是在这少添乱为好。
应粱栖在一旁飞上飞下,孟尧生趁他停下来的功夫逮住人,把自己刚摘下来的梨放在他衣服上蹭了蹭,然后“咔嚓”一口,满嘴香甜。
“去吧去吧,不打扰你。”孟尧生笑眯眯的像只老狐狸,一边吃梨一边欣赏摘梨表演。
应粱栖装了半个背篓便停了下来,见十几米外的赵成山在地上挖着野菜,根本没有注意他们。
他把背篓放在树枝间,然后自己坐在孟尧生的身边。
树枝坐的地方有限,为了安全,两人只好挨得极近。
孟尧生给他擦了擦汗,把手里的梨翻了个面放在他嘴边。
“解解渴。”
他俩之间不存在什么嫌不嫌弃,小时候应粱栖也经常在他碗里吃东西。
应粱栖接过梨子,一口咬掉了大半边。
“好吃吧?”孟尧生问。
应粱栖点点头,又挨了挨他。
“啧——这么大人了,腻不腻歪。”孟尧生翻了个白眼,“赶紧吃完赶紧走,这树上怪吓人的。”
“不走,咱俩就在这待着。”
“嘿你这小孩——”
“我早就不是小孩了。”应粱栖不满,又小声道:“除了年纪,我哪都比你大!”
不是他自诩,是他给孟尧生擦背的时候不小心看见的……
“行啊你,欺负你师傅我不会功夫是吧。”
“是。”应粱栖低声道,然后几下就解决的梨子,看天看地就是不看孟尧生。
“那好吧,不下去就不下去,你把清谈赋背一遍。”孟尧生道。
应粱栖难得叹了口气,道:“我不想给你背书。。”
“那你跟我说说琴之九德……”
“我也不想跟你说这些。”应粱栖打断他。
“可我是你老师啊,不说这些又能和你说些什么呢?”孟尧生揣着明白装糊涂,还刻意提了提身份。
应粱栖不为所动,“那以后呢,冬天一过我就要走了,等下一个春天我才会回来,那时候我功成名就,不想再称你为老师了……”
孟尧生越听越心慌,总觉得应粱栖今天怕是还要说些什么大逆不道的话来。
“说的好像你现在叫了似的,小王八羔子,被我惯的没大没小。”他抱怨道,“怎么,不想叫老师了,那一日为师终身为父,要不你叫我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