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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竹允的心情非常不好。
就像是往日一般走入红楼,可与往日不同的是一些总是吃不到好果子可以吃的贵族们的冷嘲热讽声。
“不过是一个千人枕万人骑的□罢了,何必装得像个贞洁烈女一般学什么三贞九烈?”
这话不知道是谁说的,可不大不小的声音却让红楼里所有人的听到了耳中。
大大小小的议论声在红楼里开始蔓延,竹允的面上始终维持着笑容招待着客人。
可是一人说了,这便就像是众人的心声,一个个的从心里冒出了头,便有了无数的人跟随。
“不过是一个□罢了……”
一个、两个、三个……无数的人如此地说,竹允是人,就是心再硬,也会受伤,也会滴血,即使他表面上是一点也不在意。
他微笑,对着表面上对着他奉承,暗地里却对他不屑的人说:“我不是女人,又如何成为贞洁烈女?”
众人沉默。
竹允微笑,道:“男人,需要什么节操呢。”说着,他为自己斟了一杯酒,仰头灌入了唇中,一饮而尽。
红楼里的人对竹允的豪爽甚喜,也不知是故意还是怎的,众人拼命对着竹允灌酒。
竹允一杯杯地喝下,不蹭拒绝,到了最终,竹允蓦然发现,红楼了好多的人都醉倒了。他,也醉了。
竹允的目光看向后院的方向,他贪恋安静。
脚,就像是有了自我意识一般,竹允向后院走去,众人的目光尾随着他,却没人与他同去。
凉夜中,圆月下,清风里,花海畔,竹允看到了一个人,一个气息微喘躺倒在花畔的人。
那双脚慢慢地向着那个人迈进,然后停住脚步,看着紧紧阖上双眸躺倒在地的人。
月华下,此人身着衣着银色的衣裳,袖口滚着银边儿的条纹,胸口处被鲜红的鲜血浸红。
此人,就是性命垂危,身上依旧散发着雍容华贵的气质,就像是天生的王者。
圆月下的月光让竹允清晰地看出男子俊美的容貌,竹允蹲下身,一手戳了戳男子的脸,男子的眸微微睁开。
竹允愣住,这双眸子太过冷,就像是冻结了万年的寒冰,仿佛永远不会融化,可让他愣住的并非是此,而是眼前人下一刻的眸光便充满了温柔。
虚假的温柔。竹允想。
竹允问:“你是谁,为什么会在这里?”
银衣男子的眉头微微皱起,以着深沉的目光打量着竹允。
竹允戳了戳男子的胸口,戳了一下不够,又戳了一下……银色的衣裳加速被鲜血染红。
男子说:“你遗忘了。”这是叙述句。
这回竹允不戳了,微笑,说:“我是遗忘了,可我的遗忘,你知道,是吧?那么,你告诉我我以前的生活是什么样子的。”说着,竹允搀扶起男子与自己比起来高大不止的身躯。
竹允问:“你叫什么?”
男子说:“嗯,如果我愿意的话,你可以叫我爹。”
“蝶?一个男人叫这名字,好诡异……不过,你愿意我这样叫你吗?”
男子一愣,嘴唇微微张开,有些傻了。
半晌后,他嘴唇蠕动了数下,说:“随意。”
“那我还是不叫了。”竹允说。
“为什么?”男子问。
“……”竹允摇头想了想,想了许久,才说:“为什么呢,其实我也不知道,我就是不想这样叫你。”
“或许,我可以当做你是在装傻。”男子冷漠地说。
“我为什么要装傻,也没什么需要装傻的吧?不就是一个称谓罢了。”不管如何,竹允的心里潜意识地排拒叫眼前这个男子为“蝶”。
“那就叫我云。”男子说。
“真巧,我叫允,同音呢。”
“或许不是巧合。”云轻声说。
“……我救你,我是你的救命恩人,你给我讲我以前的生活吧。”
“我给你故事,那么你又要给我什么?”
“你没资格跟我要求什么。”说着,竹允又戳戳云胸口的伤处。
云皱眉,不说话,陆地上,一滴滴的鲜血掉落在地,慢慢地,下起了一阵的雨,抹掉了地上的血迹。
这日,竹允收养了一个人,也救了这个人。
几个时辰后,红楼的后院来了许多的人,不知是敌还是友,只是这群人在后院里搜寻着,随后又去了红楼闹场。
仆役们惊慌失措的声音传入耳中,除此之外,竹允听到了门外的动静,黑衣人一间间地搜寻着厢房。
竹允说:“你惹了不少麻烦。”而竹允收养了一个麻烦。
因为的脑子其实朦朦胧胧的,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只知道他做着随波浊流的事儿。
遇见了人,便救,发现是以往认识自己的人,竹允便想知道自己的过去了。
偶尔,竹允的神色中闪过一抹任性,他说:“我救你了,你就是我的人,你要听我的,你要给我讲我以前的事儿,你要给我讲我与裳生的故事,你讲的不满意,我就欺负你。”说着,又戳戳云的胸口。
云笑,说:“你真任性。”难得的任性。
竹允也笑,说:“我挺幸福,至少……我可以对着你任性。”
幸福吗?一个只能对着不认识的人才能任性的人,真的叫幸福吗?
对于他的话,云不置可否。
六四节
竹允把云带入了自己的厢房,此刻门外传来喧哗的声音。
一间间的厢房被人擅自打开,慢慢地,到了竹允的厢房前。
竹允皱眉,把云放到了床上,随后斯斯两声,扯开人家的衣裳,顺便褪下自己的衣裳便压了上去。
隐约中听到了云的闷哼声,想必伤口被撕裂了开。
云问:“你想做什么?”
竹允眨眼,想了想,说:“我要非礼你。”他并没有用“想”这个字眼,而是用了“要”,代表着在这里自己有着绝对的权势。
“好。”云爽快的应允。
竹允呆了一下,脸上轻轻漾起一抹清浅的笑容,把头埋到云的脖颈间,吮咬着、啃着,落下无数的吻痕……
云抬手,把竹允束缚着青丝的发带扯下,立刻,无数的青丝慢慢地滑落下来,在床单上、雪白的肌肤上披散开来。
几缕的墨发遮挡住了云的容貌,白与黑的纠缠总是引人无限暇思。
耳间的脚步声越来越大,“砰”地一声,随即门被人大力的推开,无数的黑衣人鱼贯走进来。
“你可有瞧见受伤的银衣人?”黑衣人问。
竹允微微偏头,看了一眼、两眼、三眼,眉目间染上一层愠怒,就着床边儿台子上摆放的花瓶就扔了过去,黑衣人朵,竹允扔枕头,人家继续躲,竹允大叫:“大半夜的,没看到人家在做好事儿呢?”
黑衣人眼睛眯起,手拿着利剑就要向竹允刺过去,立刻被同行的黑衣人制止了。
黑衣人之间眼神交流,有一个人说:“似乎就是他。”
“谁?”
“红楼里的美人,上面有命令,不准伤害他。”
“……”
竹允听的迷迷糊糊的,不过可以确定的是,他刚才惹火了这群人,也差点丧命……不过不怕,他命大,千万次游走在死亡的边缘,他就是不曾死过。
曾经有人说过,不死,就有后福,竹允没有享过,可是愿意尝试……一次又一次的尝试。
他是在玩儿命,可是除了自己的一条命,他什么也没有了。
竹允对着黑衣人冷冷地说:“你们说的上面的人,我不知道,不过可以肯定的是……你们再不走,如果哪日我见了你们所谓的上面之人,你们的日子不会好过。”竹允挑衅这群人。
立刻,这群人鄙夷地看着竹允,不过却也离开了这个厢房。
离去时,竹允听到他们说:上面?不过是一个破败的娃娃罢了……那种东西,有什么可怕的……
竹允皱眉,沉思着他们的话,也想着那个人是谁。